第一卷 第16章 你是谁?

打手都被冯爷带了下去,陈梁领着跳骚,立即开始行动。

一楼大厅。

冯爷手里拿着厚厚一叠银票,带着几个打手出场,见到庄家对面脸红脖子粗的田乱,呵呵一笑:

“小兄弟,这是三万两银票。”

“啪——”

重重往桌上一拍,出言威胁:

“首先,欢迎兄弟到聚宝赌坊来玩。”

“不过呢,咱们这里有个规矩,你要押钱,多少钱我们都赔。”

“但若是中途反悔,天下所有赌坊,可都没这个玩法。”

冯爷吃定了田乱,先来下马威。

玩就好好玩,但想在赌坊撒泼打滚,你还是趁早死心吧。

赌客一见冯爷带着银票出场,全都停止了喧哗。

这几句下马威,不光说给田乱,他们同样有份。

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田乱的一千两银子,赌坊必收,这个时候若有看不明白事的,下场自己想去。

老赌客们哪敢有别的心思,只盼着田乱这个冤大头赶紧答应下来。

他不是押豹子么,我们押别的,咋也捞点小钱。

冯爷仅凭几句下马威,能镇住田乱么?

后者直接用行动表达,上去就将那三万两银票抓在手里。

我先数数。

他这一举动,周围打手同时将他包围,怒喝:

“小子你干嘛?”

这群打手将他围住,田乱连眼皮都没抬,依旧数着手里银票:

“我查查够不够数。”

海爷摆摆手,制住这群就要动手的打手,眯着眼睛看田乱:

“数好了么?”

田乱数完,三万两一分不少,这才咧嘴一笑:

“够数,开始吧!”

将银票放在自己不远处,指着骰盅大喊:

“豹子!”

“一赔三十!”

冯爷心里冷哼一声,果然是个愣头青,给庄家使个眼色:

“开始。”

“好嘞冯爷。”

冯爷带着一众打手,散在赌桌外围,确保万无一失。

里面可炸开了锅:

“我押三两大......”

“我押小......”

没多会功夫,赌桌都被银钱铺满了。

摞成小山一样。

庄家勉强扒拉开一块空地,晃了三下骰盅,扑通一声落下。

“买定离手!”

赌客们眼里都要喷出火来,嘴里不断喊着:

“大大大......”

“小小小......”

见没人继续下注了,庄家这才缓缓打开骰盅。

“慢着!”

这时田乱大喝一声,伸手盖住骰盅,嘴上嘿嘿一笑:

“这把我来开。”

庄家没料到对方来这么一出,看向冯爷,却见对方微微点头。

这才冲田乱笑道:

“你开也可以,但不许乱动。”

田乱大嘴一咧:

“放心吧,保证不乱动。”

这货嘴上这么说的,可当左手打开骰盅时,右手闪电上去,将原本的一二三点,摆成自己想要的点数。

六六六!

众目睽睽之下,田乱摆完放肆狂笑:

“六六六!”

“豹子!”

“一赔三十!”

田乱这一操作下来,给全场干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懵逼了。

这小子?

卧槽?

说他出千,好像都抬举他了。

好歹有点技术含量啊,就这么明目张胆?

当我们瞎了不成?

众人还没回过神呢,田乱已经开始拿钱了。

大把大把抓起银票,管他谁的呢,全往怀里塞。

嘴丫子都咧到后脑勺了。

“草你奶奶的,找事是不是?”

冯爷反应过来怒了,镗啷一声抽出刀来,想架田乱脖子上。

可刀刚抽出来,伪装在赌客中的马匪,也亮了家伙。

老大有命令,这群打手,一个都不放过。

根本没有废话,等的就是现在。

“噗噗噗——”

马匪们早已寻好了自己目标,十几个打手被他们悄悄近身,上来就是一击毙命。

还没反应过来时,已倒下七八个。

赌客见此场景哄的一声散开,连桌上钱都不敢拿了,大喊着:

“不好啦,杀人啦。”

田乱把银票揣好,又用提前准备好的麻袋,将赌桌上所有银子都装里面。

一个铜板不留。

让你们赌博,赌资全部没收。

大厅内瞬间乱作一锅粥,冯爷见势头不妙,对方哪里是什么愣头青,明显早有预谋。

“草拟个小子,知道这是哪吗,敢来找事?”

作为赌坊打手头目,冯爷也是硬骨头,拎着刀便与马匪们战在一起。

可他骨头再怎么硬,还能硬过塞外常年劫掠的马匪?

“噗噗噗——”

交手不到两三招,浑身多出五六个窟窿眼。

马匪们用的匕首,正是陈梁为他们特制的,人人配一柄,锋利无比。

正当一楼大厅爆发激战时,跳骚在二楼,已经撬开了银库。

两人干活利索,将赌坊所有银子,银票,全部洗劫一空,大麻袋往窗外一丢,外面立即有马匪接应。

打个家,劫个舍,对这群马匪而言,简直不要太简单。

二楼干完活,一楼几乎同时搞定。

赌坊十几个打手,连同冯爷在内,全部横死当场。

田乱按照大哥交代,洗劫完银子,将大厅四周倒上火油,直接点燃。

火烧起来后,拍拍手:

“撤——”

说完带着马匪,按照原计划撤退,趁城门没关及时出城。

大火烧起,赌客们逃出来,立即引起官兵警觉。

问清楚怎么回事后,衙门口六扇门全开,无数官兵朝这边赶来,就连府兵校场都惊动了。

有贼人到城里杀人放火,这可不是普通治安事件。

州府问责下来,连县老爷都得挨处分。

就在满城沸腾时,陈梁从赌坊二楼跳下,可脚刚沾地,正巧被赶来救火官兵发现。

“有贼人,快快拿下。”

官兵离得很远,但陈梁从赌坊二楼跳下,他可看的清清楚楚。

立即喊人包夹过去,陈梁心道不好,被发现了。

见后巷全是民宅,立即翻墙进去,借围墙遮挡府兵视线。

他可不能暴露身份,不然自己二娘三娘,都要受牵连。

撕下衣襟蒙面,巷子里官兵已经追到这边。

“贼人翻墙进去了,快追。”

“噔噔噔——”

官兵脚步声越来越近,其中夹杂着佩刀与甲胄摩擦声。

陈梁来不及多想,穿前院翻后院,过了一间民宅,再翻一间民宅。

随着时间推移,全城都被府兵控制,哪哪都是官兵。

陈梁也记不清到底翻过多少间宅院,始终没摆脱官兵封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需立即隐藏起来。

稳住身形四下望望,也不知身处什么地方,唯一确定的是,已远离居民区。

只见不远处一座大型建筑,想来应是会馆驿所,那里人多眼杂,自己换身行头,方便脱身。

想都没想,急速朝建筑跑过去,身形很是轻巧爬上三楼,故意找一间没亮灯的窗子,推开便钻了进去。

可脚还没站稳,窗子正对面房门被人打开。

一名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推门进屋,正好与蒙面的陈梁四目相对,还没来得及惊叫,便被一记手刀敲晕。

陈梁敲晕小姑娘,还没喘口气呢,里间又传来一道女子声音:

“曼曼过来,我伤口好像撕裂了,帮忙换下药。”

女子声音响起,陈梁嘴角一抽。

里间还有人?

现在跑,定惊了此女,她若大喊大叫,必然引来官兵追捕。

正当陈梁举棋不定时,那道女子声音再度传来,这次明显比前一句急促:

“曼曼,你听到了吗?”

陈梁无奈,眼下之计,还得敲晕此女,不然如何脱身。

脚步朝内间走去,轻推开屋门,立即被一股女子体香,与香粉味道包裹。

提鼻子嗅嗅,心旷神怡。

听到屋门被推开,女子再开口:

“药在抽屉里,曼曼帮我换下。”

屋里没点蜡烛,周围黑漆漆的,陈梁左右扫了两眼,有好几张桌子,到底哪个抽屉?

管他呢,靠近她就行,先敲晕再说。

随便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果然有个小药瓶,拿着就到了床榻边。

床上女子听见脚步声向自己靠近,细细簌簌将亵衣褪下,掀开被子背对陈梁:

“辛苦曼曼了。”

陈梁走到近前,当看清床上人影时,不禁目瞪口呆。

女子此刻,正一丝不挂背对着他,这光滑肌肤,妖娆美背,下面还有Y型挺翘......

唯一美中不足,便是后肩头处,一道狰狞伤疤破坏了美感。

陈梁屏气凝神缓缓靠近,瞅准位置,一记手刀猛然劈下。

可就当手刀击下时,床上女子反应过来,利落翻身一把抓住陈梁手腕,嗓里含着怒意: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