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赚大了

杨景吹亮油灯,昏黄的光瞬间填满小屋。

他将麻袋拖到桌旁,解开系绳,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最上面是几块沉甸甸的金锭,拿在手里冰凉压手,借着灯光能看到表面细密的纹路,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两。

按照大齐王朝的货币体系,一两黄金可兑十两白银,这二十两金锭就是两百两银子了。

金锭下面压着银元宝,个个鼓胀饱满,三个五十两的大元宝码的整齐,旁边还散落着五个二十两的银锭,加起来足有二百五十两银子。

“乖乖,这可就是四百五十两白银啊。”

这一刻,杨景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咚的跳动,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大惊喜涌入他的胸腔,整个人都被震得有些恍惚,甚至恍如梦中。

他之前有过猜测,这麻袋里装的是大运帮多年积攒下的财物,但还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毕竟大运帮也只是一个普通帮派罢了。

要知道,以如今的市场行情,十两银子差不多可以买上两亩田地了。

这四百五十两银子在洼子乡能够轻轻松松添置九十亩田地。

杨家几代人的努力,最巅峰时也不过才二三十亩田地罢了。

若是把这笔钱拿给祖父他们看,怕是能将他们吓晕过去。

有了这笔钱,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再为银钱范畴了,有了银钱方面的充足供应,他的武学进境定然能够突飞猛进!

“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啊,老老实实挂职,每个月才十两银子,一朝杀人夺宝,抵得上我几年挂职所得了。”

杨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和惊喜。

接着他把金银挪到一边,手指触到一个冰凉的木盒。

杨景将木盒取出,打开盒盖,一股清苦的药香扑面而来,看到里面的东西,杨景瞳孔瞬间猛地一缩。

木盒之中,竟然躺着一株人参,须根完整,主根粗壮,表面的环纹密集清晰,看那纹路年份,至少有五十年以上。

杨景在刘家医馆待过,知道这样的老参有多金贵,少说也值二百两银子。

“妈的,这大运帮不简单啊,以前肯定发过横财!”杨景心中想道。

油灯的光落在这些财物上,映得满屋生辉。

他望着桌上的金银和人参,眉头彻底舒展开。

“想要生活过得好,还得靠胆子大!”

“这株老参不简单,起码五十年以上的年份,药效定然极好,徐泰当时说到的宝药应该就是它了,不过杀了你,这宝药一样是我的。”

“练武越往后越难,这株老参可以等我突破暗劲之后再服用,助我最快达到暗劲巅峰,突破传说中的化劲。”

“目前来说,充足的猛兽肉供应已经能够令我的修炼速度提升一大截了。”

杨景看着这些金银和人参,心里暗暗想着。

人果然还是得有钱,此刻杨景整个人都是通体舒泰,对未来的道路充满了期待。

杨景接着拿起人参端详了一阵,然后小心地将人参放回木盒,连同金银一起重新装进麻袋,又将麻袋塞到床底最深处,用几块木板挡住。

做完这一切,才吹熄油灯,躺到床上。

“过两日得回家一趟,这么多金银放在我这里,虽然房间都有门锁,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到时候把部分金银带回家藏起来......”

杨景躺在床上,脑海中思绪迅速流转着。

窗外的夜色依旧浓重,但杨景心里却亮堂的很。

解决了大运帮的隐患,又得了这笔横财,他接下来的武道之路,一下子宽敞了许多。

......

翌日,一早。

西城的茶馆酒肆就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大运帮帮主徐泰昨晚被烧死了。”

“好像是烧死在兴化坊的一个院子里了,真是世事无常,以前多威风的人,竟然被火烧死了。”

“我今早从那路过还见着焦黑的房梁呢,说是火从半夜烧到天亮,尸首都烧得认不出来了。”

“哪是什么失火?我听巡夜的兵丁说,八成是义气帮干的,前几天两帮可是一直火并呢,,打的不可开交。”

“未必未必,大运帮干的那些事,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徐泰的仇家可多了去了,说不定是哪个被他坑过的高手下的手.......”

流言蜚语像长了翅膀,在街巷里飞传。

杨景混在西市的人流中,听着这些议论,脸上波澜不惊。

他走到一个挂着虎皮的猎户摊前,指着案上的鲜肉道:“两斤虎肉,要带筋的。”

猎户麻利地称好肉,用草绳捆了,笑道:“客官好眼光,这可是今早我和几个弟兄刚打的山君,一两半银子。”

虎肉自然也属于猛兽肉,甚至因为虎乃百兽之王,价格比熊肉还要更贵一些,两斤虎肉便要了一两半银子。

杨景如今财大气粗,出手也阔绰,付了钱,拎着虎肉直接回了大通坊。

砂锅架在小炉上,虎肉切得大块,配上姜片葱段慢炖,不多时就飘出浓郁的肉香。

他盛出一大碗,连肉带汤吃下,暖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很快化作一股比熊肉更炽烈的暖流,在四肢百骸间游走,筋骨都似被泡在温水里,舒坦得发胀。

吃过虎肉,杨景便立刻锁上房门,出了院子,直奔承平坊的武馆而去。

因为买虎肉耽误了一些时间,杨景来到武馆时,已经来了一些武馆弟子。

“杨师兄。”

“杨师兄来了。”

几个年轻的武馆弟子看到杨景,连忙开口打招呼。

不管杨景根骨如何,他现在已经是明劲高手了,这一点就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弟子。

除了那些老弟子和自持根骨高、家世好的弟子外,其他弟子对杨景还是很尊重的。

杨景微微点头,来到院墙边,脱下外衣,露出紧实的臂膀,径直走向石锁。

九十斤的石锁在他手里轻若无物,起落间带起风声,热身不过半刻,浑身就已泛起细汗,那股虎肉催生的热流在体内奔涌,仿佛随时要冲破皮肤。

他走到场中站定,沉腰扎马,《崩山拳》的拳架缓缓展开。

第一拳打出,明劲与体内的热流交织,拳风竟带着“嗡”的震颤声,比往日更显浑厚。

他能清晰感觉到,虎肉的能量正顺着气血渗入肌理,每一次出拳,都有股额外的力道在经脉中呼应,仿佛有头猛虎在体内咆哮。

“裂石式!”

杨景的拳锋掠过空气,带起的劲风竟吹动了丈外的尘土。

崩山式沉落时,脚下的青石板微微一颤,发出沉闷的嗡鸣。

往日里需要刻意引导的明劲,此刻如臂使指,顺着拳路自然流转,招式间的滞涩感消失无踪,刚猛中多了几分流畅。

汗水顺着下颌滴落,砸在地上洇出深色的印记,却丝毫没有削弱他的势头。

杨景越打越快,拳影交织成一片,体内的热流与明劲彻底交融,每一拳都似有千斤之力,又能收放自如。

砸向木桩时刚猛无俦,震得木桩嗡嗡作响。

收势时却轻若鸿毛,指尖在衣襟上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周围有弟子休息,议论着昨晚西城燃烧的大火,烧死了大运帮帮主徐泰,也有人目光落在正在练拳的杨景身上,面露敬佩或者惋惜。

无论是暗劲、明劲亦或者没有入劲的普通弟子,练武之用心、刻苦能和杨景相比的都没有几个,杨景这份毅力、心志,都令一些弟子敬佩。

然而众人也都知道杨景的根骨很差,能突破明劲就已经是无比侥幸,再想突破暗劲,几乎是没有希望的事情,即便他再努力,也改变不了根骨、天赋上面的落后。

练武就是这么一个行当,你有天赋就能走这条路,没天赋就不能走这条路。天赋好就能在这条路上走得远,天赋不好随便一个瓶颈就能卡死你,很难走的长远。

杨景对旁边其他武馆弟子的议论充耳不闻,心神完全沉浸在练拳之中。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虎肉的补益不仅在气血,更在打磨筋骨,让他对明劲的掌控越发圆融。

一套拳打完,他站在原地调息,体内的热流仍在缓缓流淌,滋养着每一寸筋肉,只觉得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

七月的阳光透过树梢落在他身上,汗水折射出细碎的光。

杨景攥了攥拳头,掌心的老茧似乎又厚了些。

“如今银钱方面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充足的以猛兽肉作为食补,我触摸到明劲巅峰的速度又能加快了,等到了明劲巅峰,有面板在,我便可以没有瓶颈、自然而然突破暗劲。”

下一刻,杨景心念一动。

面板便浮现在他的眼前,《崩山拳》的修炼进度清晰可见——

【崩山拳小成(371/500)】

看到《崩山拳》的修炼进度,杨景不禁心中一喜。

这段时日,他虽然也吃了熊肉,每个月只有十斤,食补方面主要还是以马肉为主,今早吃了一斤虎肉,练起《崩山拳》来感觉比吃了熊肉还要补,修炼进度也更快了一分。

稍稍休息片刻,杨景便继续练拳,充分将体内残存虎肉的能量吸收利用起来。

......

刘茂林走进武馆前院时,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杨景身上。

此刻杨景正赤着上身,古铜色二的肌肤上渗着汗珠,刚收势的拳锋还带着未散的劲风,气息却已平稳。

刘茂林微微点头,杨景这份对力道的掌控,感觉比往日又精进了几分。

他缓步走过去,双手背负在身后,看着杨景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又有些了然。

“师弟,又有精进啊。”刘茂林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杨景耳中。

杨景拿起布巾擦了擦汗,笑道:“师兄来了。”

刘茂林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朝周围瞥了一眼,见其他弟子们都在各自练功,便压低声音问:“徐泰的事,你听说了吗?”

“嗯,来的路上听人说了,好像是失火了。”杨景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刘茂林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眸子清亮,却藏着他看不透的东西。

“失火?”刘茂林嗤笑一声,“徐泰是明劲巅峰的高手,前几天从义气帮两个明劲高手手里都能杀出重围,会被一场火烧死?”

杨景沉默片刻,抬头道:“或许是伤的太重,没力气逃吧。”

“是吗?”刘茂林的目光更沉了些,“我记得诶,昨天你走得比较早。”

杨景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摇头,“家里有点事,师兄怎么突然问这个?”

刘茂林看着杨景坦然的样子,忽然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世道,有些人死了,反倒是好事。”

他没再追问,转身走向院墙边,脱掉上衣,“徐泰做的那些事,早就该有报应了,你说对吧,师弟?”

杨景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微动,随机也笑了,“师兄说得是。”

杨景知道四师兄有所怀疑,猜测是自己杀了徐泰。

不过有些事不必说破,彼此心里有数就好。

在这弱受强势的世道里,能守住本心就好。

刘茂林放下上衣,转身看向杨景,眼里已经没有了复杂和探究,只剩往日的温和,“来,师弟,陪我拆几招,看看你这几日又精进了多少。”

“好!”杨景笑着应了一声。

......

暮色漫过武馆的飞檐时,杨景刚收完最后一拳,拳头上的热气还未散尽。

此刻的武馆前院已经没什么人了,刘茂林也早早走了,他如今接手家族生意,每天待在武馆里的时间很少了,只有几个杂役在收拾器械,木柴碰撞的声响在暮色里格外清晰。

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正准备穿上外衣,一道身影从内院走了出来。

林越穿着件月白色的锦衣,腰间系着玉带,衬得身形越发挺拔。

他瞥了杨景一眼,目光像掠过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没有停留,随即转过身去,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傲气,仿佛多看一眼都是自降身份。

杨景浑然不在意,将布巾搭在肩上,拎起自己的旧布包,径直往门口走。

天才有天才的路,他有他的步,本就不必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