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天期限到了

不可能!唯一的解释是,他那一百万的业绩,根本不是靠肾好。

是靠相术!是靠他那神乎其技、能洞悉一切的本事!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周芙蓉的脑海里疯狂滋长。

这样的人才,如果被自己一时意气用事给逼走了,被别的公司,别的竞争对手挖了去……

那将是公司,是她自己,无法估量的损失!

不行!绝对不行!

她必须要把他留下来!不管用什么方法!

陆家别墅,二楼的主卧,已经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安全屋”。

窗户被从外面用木板封死,房间里所有带棱角的家具都被搬走,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连墙壁都用软包装了起来。

陆念笙就住在这里。

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病号服,换成了一身最简单的纯棉运动服,脖子上挂着陈道长给的那枚护身符,那是她此刻唯一的精神寄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第一天,她还能靠着愤怒和对那个幕后黑手的憎恨,保持着清醒。

第二天,无边的寂静和幽闭开始吞噬她的理智,她像一头困兽,在房间里烦躁地走来走去,脑子里反复回想着陈道长的话。

借命……

阳寿……

三天……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小锤子,不知疲倦地敲打着她紧绷的神经。

到了第三天下午,午时三刻的最终期限越来越近,巨大的精神压力终于压垮了她。

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的陆念笙,忽然开始做噩梦。

她猛地抽搐起来,眉头紧锁,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

“不……不要过来……”

“滚开!滚开啊!”

她开始在床上剧烈地挣扎,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仿佛在驱赶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下一秒,她猛地坐起身,双眼紧闭,却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啊——!”她像是疯了一样,双手开始疯狂地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那件柔软的棉质运动服,在她手里像是纸糊的一样,瞬间被撕成了一条条的布片,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指甲,狠狠地抓向自己的身体!

“嗤啦!”尖锐的指甲从她娇嫩的脖颈划过,瞬间带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手臂、胸口、大腿……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疯狂地在自己身上制造着伤口,仿佛她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急于破体而出的恶鬼。

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她残破的衣衫和身下的床单。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守在门口的两名女佣听到动静,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冲了进来。

她们试图按住陆念笙,可此刻的陆念笙力气大得惊人,只是猛地一甩,就将两个成年女人全都挣脱开。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诡异而扭曲的笑容,双手高高举起,十指张开,竟直直地朝着自己的脸抓去!

“快!快去叫先生和夫人!”一个机灵点的女佣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求救。

很快,苏柔和陆念谨就冲了进来。

当看到眼前这血腥又诡异的一幕时,苏柔两眼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

“念念!我的念念!”

“滚开!”陆念谨一把推开挡路的另一个女佣,看着已经快要抓到自己脸颊的妹妹,目眦欲裂。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将陆念笙狠狠扑倒在床上,用身体的重量压住她。

“陆念笙!你给我醒醒!”他骑在妹妹的身上,死死按住她还在疯狂挣扎的双手,对着她那张沾着血迹、表情癫狂的脸,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房间里回响。

陆念笙的挣扎停顿了一瞬,但随即变得更加猛烈。

“啪!”陆念谨咬着牙,又是一巴掌,力道更重。

“啪!啪!啪!”他左右开弓,一连扇了七八个耳光,直到陆念笙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渗出血丝,那疯狂的挣扎才渐渐平息下来。

她紧闭的双眼颤抖着,缓缓睁开。

眼神从最初的癫狂,慢慢变为迷茫,最后,定格在自己哥哥那张又怒又痛的脸上。

“哥……?”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初醒的困惑。

然后,她感觉到了自己身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

她低下头,看到了自己满是抓痕、鲜血淋漓的身体,和那一身被撕烂的、不成样子的衣服。

“啊……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是你自己干的。”陆念谨从她身上下来,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后怕,“你刚才像中邪了一样,发疯地伤害自己。”

自己干的?陆念笙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看着自己指甲缝里残留的血肉,又看了看满床的狼藉,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和恶心感,从胃里直冲喉咙。

“呕——”她再也忍不住,趴在床边,剧烈地干呕起来。

她崩溃了,那个高高在上、骄傲自信的陆家大小姐,在亲眼目睹了自己失控的丑态后,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半小时后。陈道长再次被请到了陆家。

他看着床上那个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浑身发抖,眼神空洞的陆念笙。

又看了看她脖子上那枚已经变得暗淡无光的护身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再次起卦,这一次,龟甲摇晃的时间更长,他的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当铜钱倒出的那一刻,陈道长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

“道长……”苏柔的声音都在发颤。

陈道长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力。

“苏女士,恕贫道无能为力。”

“对方的道行之高,手段之狠,远超贫道的想象。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声音艰涩,“那个人的命格,远在令爱之上。强行斗法,贫道不仅救不了令爱,恐怕连自己都要搭进去。”

“贫道,管不了了。”

说完,他对着陆念笙和苏柔拱了拱手,竟是直接转身,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

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