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嫂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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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周清清被诊出了喜脉,两个月的身孕。
侯府上下都欢喜的很,周清清赏了一遍,侯夫人赏了一遍,裴玉珩赏了一遍,裴砚礼也赏了一遍。整个侯府顿时仿佛泡在蜜罐子里一样,喜气洋洋的。
虽然下人们也不懂嫂嫂怀孕,作为小叔子的裴二爷为什么这么高兴给他们赏赐。但赏赐来了,接着就是。
总爱揪着她亲她做的裴砚礼一下变了,修长的手有些发颤的摸了摸她的肚子,整个人不敢再造次。
周清清没觉得有什么,才两个月的月份,也感觉不出有什么。反而见裴砚礼这副模样,饶有趣味的逗他,故意引诱他,看他呼吸灼热却又不敢造次半分的模样,不由得勾唇笑起来。
好玩。
这种乐趣一直持续到孕期四月份的时候,她再故意勾引,故意引诱,呼吸灼热的裴砚礼把她按在床上,声音低沉又轻缓的说道:“我问过大夫了,他说,四月份了,可以行房事,只要不太激烈便可。”
周清清嘶了一声,失策。
有时候裴玉珩会撞见这场景,他垂着眸子,什么也不说,晚上如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这些痕迹,轻轻亲吻着周清清,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
兄弟俩好像忽然争了起来,这个今天在她身上留下痕迹,那个明天就要覆盖住,后天他又看见了,不满的增加新的……
三人没有明说,没有同处一室,就以这种诡异又和谐的情况相处起来。
裴玉珩想,他时日无多,能贪恋些是一些,砚礼和清清的事情,他不管。
裴砚礼想,兄长时日无多,没必要为了他惹清清不开心。
像是极度焦躁的人,暂且得到了缓解之物,态度便没那么极端。
周清清知道,但她的心情最重要,尤其她孕期情绪敏感多变。今天要抱抱这个,明天要亲亲那个,怎么开心怎么来。
等月份大起来,裴砚礼总担心下人照顾不好她,不周全,他兄长又是个体弱多病的。越想越忧心,便亲自过来照顾周清清。
白日里上朝处理公务,晚上住在周清清偏房这里,若周清清有不适,能够第一时间起夜照顾。
裴玉珩不知自己是不是因为得知清清有孕的事高兴,身体竟比往年好太多,有余力照顾她。只是仍旧不能太疲惫。
一段时间下来,周清清腰身胖了些,面色红润,说不出的康健,裴玉珩和裴砚礼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一圈。
周清清故作严肃的教训了他们一圈,让他们好好休息,不过才休息了几日,两人又旧态复萌。她也就懒得说了。
她精力好的很,闲不下来,有空就处理账务,再买一些喜欢的东西,什么精美的,亮晶晶的,华贵的,只要她喜欢,就都买。偶尔看到适合裴砚礼和裴玉珩,也会买下来,悄咪咪的送给他们。
手里管账就是这么阔绰。
偶尔裴砚礼和裴玉珩惹她发脾气了,她就把两人的月钱扣了,让春桃买些零嘴吃吃,买身衣服穿穿。春桃感激涕零的抹眼泪,小姐对她真好。
再后来,周清清的月份大了,有日望着窗户叹了口气,说想娘了。
次日,兰姨娘就到了她院子里。
周清清还有些发懵,兰姨娘就亲昵的拉住了她的手,眼眶泛红,左看右看,那句“受苦了”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母女两个坐在椅子上,细数着这段不见的日子。
周清清先前就从系统口中得知了,现在又从兰姨娘口中听了一遍。
自她嫁进侯府,兰姨娘就离开了尚书府,周尚书想拦,又不敢拦,怕她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走了,不敢逼得太紧,给了大笔银两和一间宅院,让她用着住着。
她没要,她手里有周清清给她的银子。转头和秋婆婆买了一间小院子,住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是新鲜的,她的身体在这样的情况下逐渐好转。后来又遇到死了丈夫一人卖豆腐的豆腐娘子,邻里邻间互相帮衬。
听着她说起智斗豆腐娘子的恶婆婆,赶走想抢占银两的叔叔伯伯,周清清不由得眼前放光,这些都是她从没听过的东西。
“娘,你好厉害啊。”
兰姨娘唇角勾了起来:“那是,娘以前年轻的时候,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呢,现在不过是智斗罢了,才哪儿到哪儿。”
兰姨娘来了,住在这里,裴砚礼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放肆。他收敛了些许,趁着无人的时候再来看望周清清,又趁着夜色离开。
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傍晚,给周清清送鸡汤的侯夫人看到了裴砚礼从院子里离开的身影,身体刹那间僵住,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第二日在佛堂礼佛时,便把裴砚礼叫了过来,厉声斥责的询问着。
佛堂里正烧着香,檀香绵长厚重,肃穆沉闷。裴砚礼抬起眸子,不轻不重的承认了。
侯夫人如遭雷劈般后退一步,看着次子冷漠的神情,只觉得手冷心冷:“你怎能如此?!”
“我为何不能?”裴砚礼冷淡的反问。
“那、那可是你兄长的妻子啊……”侯夫人的声音颤抖。
裴砚礼嗤笑一声。
“所以啊,母亲应该好好瞒住这一切。”
他把她曾经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兄长身子骨弱,经受不住刺激,若是让他知道了,怕是会被气的一命呜呼,再也醒不过来。母亲,你本就对不起兄长了,为了兄长的身体着想,你可不能刺激他啊。”
侯夫人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本来压在嘴边威胁的话顿时说不出来,眼前发黑,阵阵晕眩:“你……”
“更何况,这事还有关侯府的门楣。一旦传出去,就是把侯府的脸面往地上踩,从今往后,京城里的人都把侯府当笑话看啊。”
“母亲,你要让体弱多病的兄长死于你手吗?”
“你要让光辉不已的侯府败于你手吗?”
裴砚礼的句句逼问仿佛一把利刃插进侯夫人的心里。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当初的一念之差,竟把他的儿子推的这么远,逼到如此地步。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悲痛欲绝的侯夫人感觉喉中一阵腥气,再也控制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裴砚礼无动于衷的看着她,转身离开,神情平静的吩咐手下人。
“母亲病了,你们守好这里,不准任何人探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