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嫂嫂15
直到胸前一阵凉意,周清清才陡然清醒过来。下意识垂眸,发现她的外衫被裴砚礼脱了下来,胸前只剩下一件肚兜,要挂不挂的穿着,他的手正正好放在上面揉捏……
力道或轻或重,揉的她脸色通红,胡乱挣扎间扇裴砚礼一巴掌。
啪──
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瞬间安静。裴砚礼的脑袋被打的偏过去,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很疼。扭过头,看着眼圈泛红满眼泪意的周清清,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一个梦。
他滚动了下喉咙,薄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周清清却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模样,胡乱的捡起地上被脱下来的衣裳,颤抖着穿戴整齐。
“今日之事……阿砚,你醉了,什么都没发生。”留下一句话,周清清抬手擦干眼角的泪水,提着裙摆头也不回的离开。
直到她离开,裴砚礼才如梦初醒般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手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抓到。可鼻息间似乎还环绕着她的香气,刚才亲密接触的触感尤在。
她的唇,她的怀抱,她的抽泣……
裴砚礼闭了闭眼,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本以为一切都是醉酒后的梦,像之前无数个梦一样。可今日却是真的。
她无意走错了房间,他真的轻薄了她。强迫脱了她的衣裳,还做出那样过分出格的举动。
他应该是懊悔的,可不知为何,懊悔的同时,心里竟生出了隐秘的欢喜。刚才亲密接触的那一瞬间,他好像真的拥有了她。
连日的痛苦和苦闷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与她唇齿交缠的幸福。
慢慢的,心底滋生了更强烈的想法。母亲为了荒谬的八字之说,不顾情面的将他心爱之人嫁给大哥。他为什么不能又争又抢重新把她夺回来?
承认吧,他其实根本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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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今日过后,裴砚礼不再日夜住在府衙,白日正常处理公务,晚上回侯府。
可他发现周清清开始躲他了。一家人团团圆圆用膳的饭桌上,她的目光总不看向他,故意偏过头。路上不小心碰见,她牵着他兄长的手,在他目光看过去的一瞬,躲在他兄长身后,口中一直叫着他兄长夫君,似乎在着重的点名明什么。
裴砚礼狭长的眸子格外平静,平静的笑着,平静的跟兄长说着话。还会时不时去兄长的院子与他下棋对弈。
一直以来,兄弟两人的关系不算十分亲厚,裴玉珩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母亲的偏心。可他不能怪母亲,这世上谁都有资格怪母亲,他没有,他是一切受利益者,哪怕其实他并不想要这份强加的偏心。
他想修补与裴砚礼的关系,可每每与他说话,收到的都是他拒绝交流的冰冷侧脸。裴玉珩也就不凑上去了,他渐渐明白,作为那个被偏爱的孩子,他的每一次出现,都是对裴砚礼的伤害。
他只能默默无声的做事。知道裴砚礼喜欢上了蹴鞠,吩咐下人备好;知道他近来爱上骑马射箭,从私库里翻出银子,为他寻来好马和长弓……只是这些裴砚礼从没要过。他心仍有芥蒂。
因而这次裴砚礼主动来他院子与他下棋对弈,令裴玉珩格外惊讶的同时又十分欣喜。
温和良善的裴玉珩并没有发现,他一心想修补关系的弟弟来他院中的目的一点都不单纯。他看向他妻子的目光,充满了觊觎的火热。
啪嗒──
裴砚礼隐晦的看向她的目光太过放肆,周清清的心一颤,端着茶杯的手就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刚倒好的茶水洒了。
裴玉珩立马放下手中的棋子,捧着周清清的手看:“可有烫伤?”
周清清摇摇头,还给裴玉珩仔细的看了看手指,纤长白皙,连个红印都没有,十分好看。
“茶水是温的,没烫着,我刚才没端稳才撒了。”
裴玉珩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摩擦着周清清的手,旁边的党参手脚麻利的收拾着这一片狼藉。
周清清说:“你们兄弟二人在这里下棋吧,我先去端壶热茶过来。”
这种事不必她做,她也很少做。裴玉珩看得出她其实不想待在屋子,便唇角带笑的点了点头:“好,我让党参与你同去。”
周清清摇摇头:“不用,我有春桃。党参就留在这里伺候你吧。”
在她走后不久,裴砚礼淡淡的放下手中的棋子,开口道:“兄长,这棋今日便下到这里吧,改日你我再继续对弈。”
裴玉珩一怔,随后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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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清到了茶室。这里是在院子里单独开辟的一间房间,空间不算大,旁边还放了一张小榻,下人太累时,还可以坐在这里休息。
她现在就正坐在这里,心里数着数,托腮看着煮沸沸腾的茶水发呆。
嘎吱──
门被推开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周清清仔细看去,就看到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抬着眸,抿着唇,脚步未停的朝她走来。
她一下从小塌上站了起来,神情紧张的说道:“阿砚,你不是在跟玉珩下棋吗?怎么忽然来到这里,是等着急了吗?茶水烧好了,我马上让春桃端过去。”
裴砚礼并不接话。他看着她,目光是那么令人心底发颤。她步步后退,他步步紧逼,直到她后背贴上墙,退无可退。
“嫂嫂。”他目光幽深的凑近了她,离得太近,灼热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的侧脸上,薄唇更是差一点贴上。
周清清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偏头咬着牙说道:“你与我说话,可以不用离这么近。”
她想粉饰太平,故意给他找着借口:“我耳力灵敏,你与我保持正常距离,我便可以听到你说话。”
裴砚礼却一下击碎了她极力想粉饰的太平。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我忘不掉,也放不下。”
他没明说是什么,周清清却能一下读懂他的意思。他说他忘不掉他们之前的一切,也放不下她。
她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轻咬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