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渊雷蛰龙
“成功了！”
墨凌霄低喝一声，猛然睁开双眼，漆黑的瞳孔深处似有龙影游动。
他缓缓站起，周身魂力激荡，一道黄中透紫的魂环自脚下升腾而起，如凶兽吐息般散发着慑人威压。
金鳄斗罗眸光微闪，眼底掠过一丝讶异。他负手走近，沉厚的嗓音在林中回荡：“什么魂技？”
“黑龙煞鳞变！”墨凌霄五指攥紧，臂膀上骤然浮现出细密的黑色龙鳞，一股凶悍气息骤然爆发。
“半小时内，力量与防御提升百分之一百二十！而且——”他嘴角扬起一抹锋芒，“随着魂力增长，持续时间还能延长！”
“接近千年的魂环，竟能赋予如此霸道的增幅……”金鳄斗罗微微颔首，灰白的须发在魂力余波中飘动，“这效果，已不输寻常魂尊的第三魂技了。”
他忽然侧目，磅礴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扫向森林深处，所过之处，低阶魂兽纷纷战栗匍匐，“第一魂环近千年，第二魂环……你打算挑战多少年限？”
墨凌霄毫不犹豫地抬头，目光如刃：“两千八百年。”
“哦？”
金鳄斗罗苍老的眼皮微微掀起，浑浊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他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嗓音沙哑如磨砂：
“小子……”
这两个字咬得极重，像钝刀刮过骨缝，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你可知道——”
他忽然抬手，枯槁的食指指向天际，袖袍翻卷间，一股无形的威压轰然降临！
“即便是武魂殿那些所谓的天才……”
“所谓”二字被他含在舌尖反复碾磨，仿佛在咀嚼什么可笑的东西。
“第三魂环，也鲜少超过两千年。”
最后半句陡然放轻，却像毒蛇吐信般刺入耳膜。他佝偻的背脊缓缓挺直，九十八级封号斗罗的恐怖气息若隐若现——
这是警告，更是试探！
“他们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墨凌霄抬起龙鳞隐现的手臂，指节咔咔作响，“我的武魂，渴求更强的力量！”
金鳄斗罗凝视他片刻，忽然纵声大笑：“好！老夫便陪你疯这一回！”
半月后，星斗大森林核心区边缘，一声龙啸撕裂苍穹……
“渊雷蛰龙……”
金鳄斗罗的声音低沉如闷雷，目光死死锁定前方那尊盘踞如山的黑影。
那是一条近乎三千年的凶物——渊雷蛰龙！
它的身躯宛如远古山脉横亘，墨黑色的鳞甲每一片都有磨盘大小，表面流淌着暗金色的雷纹，在幽暗的森林中泛着冷冽的寒光。
狰狞的鳄形头颅上，两对扭曲的紫晶雷簇犄角直刺苍穹，尖端萦绕着永不熄灭的青蓝色电弧，每一次闪烁都让空气发出刺耳的嗡鸣。
暗金色的竖瞳中跳动着细碎雷芒，目光所及之处，仿佛连灵魂都要被洞穿！
它仅仅是伏卧在那里，便如同一座会呼吸的雷霆堡垒——骨膜翼收拢在身侧，边缘垂下的骨刺上挂着凝固的电光；粗壮的尾椎缠绕着碗口粗的雷蛇，每一次轻微摆动，都让空气炸裂出刺耳的噼啪声！
而当它缓缓抬头——
“轰——！”
三十米长的龙躯舒展开来，周身萦绕的紫黑色雷雾瞬间膨胀，方圆十里的雷电元素尽数臣服！
地面上的枯木因感应到它的气息而迸发出点点电火花，空气中弥漫着毁灭般的压迫感！
——这是一头对雷元素掌控已臻化境的凶兽！
它呼吸间吞吐雷霆，张口便能喷吐蕴含破灭之力的紫霄神雷！
雷电在它爪下如臂使指，既可化作细密电网封锁空间，亦能凝聚成死亡雷矛洞穿山峦！
最恐怖的，是它那与生俱来的雷电磁场！
一旦展开，整片森林都将沦为雷暴炼狱——紫电如龙蛇狂舞，亿万道电流肆虐，任何踏入其中的生灵，都会被瞬间撕成碎片！
此刻，它仅仅是存在于此，便让大地震颤、古树颤栗，连天空的流云都因它的威压而凝滞！
“吼——！”
当它眼中雷芒大盛，整片森林的鸟兽噤声蛰伏，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它那充满暴戾与威严的龙威！
——这是一头，足以匹敌六千年魂兽的顶级掠食者！
……
“渊雷蛰龙……”金鳄斗罗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如闷雷，“即便是亚龙种里，也属于血脉顶尖的存在。”
他侧目看向身旁的少年，目光如刀：“接近三千年……看这气势，哪怕是普通的六千年魂兽，也未必是它的对手。”
顿了顿，他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凝重：
“你……当真有把握吸收它的魂环？”
——他问的是“吸收”，而非“战胜”。
因为经过先前的战斗，这位巅峰斗罗已经确信——眼前这个拥有黑龙武魂的少年，战力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的武魂，还未完全开发！
他的潜力，深不可测！
而现在——
墨凌霄要挑战的，是一头足以让魂王都为之胆寒的凶兽！
“还请供奉大人……相信我。”
话音未落——
“轰——！！！”
漆黑的夜空骤然被一道青紫色电光撕裂！
墨凌霄赤发倒竖，周身玄黑龙鳞如潮水般蔓延，从脖颈覆盖至全身，每一片鳞甲都泛着幽冷的金属寒光。
他的龙尾在身后狂舞，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左手龙爪紧握成拳，指缝间渗出暗金色的血液——那是黑龙武魂与血脉共振后，迸发出的狂暴力量！
“吼——！！”
渊雷蛰龙盘踞在巨石之上，青蓝色的龙瞳中跳动着三千年未熄的雷火。
它十丈长的身躯覆盖着菱形雷纹，每一次呼吸都引动天地间的雷电之力，整片森林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麻痹感！
——战斗，一触即发！
……
“唰——！”
墨凌霄率先发难！
身形如鬼魅般化作一道黑影，瞬间扑向蛰龙！
龙爪撕裂空气，留下五道暗紫色的毁灭轨迹！
蛰龙眼中雷芒暴涨，长尾猛然甩动——
“噼啪——！！！”
万千雷弧如银蛇狂舞，瞬间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雷霆之网，朝着墨凌霄笼罩而下！
“轰——！！”
龙爪与雷网悍然相撞！
刺目的电光炸裂，墨凌霄被震得倒退数步，右臂龙鳞崩碎数片，鲜血顺着鳞甲缝隙渗出！
“嗷呜——！！！”
蛰龙仰头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声浪如雷鸣炸响！它猛然张口，一道水桶粗的雷霆吐息喷薄而出！
“轰隆隆——！！”
青蓝色的毁灭光柱横扫而过，所过之处，参天古树尽皆化为齑粉！
焦黑的土地上，只剩下肆虐的雷蛇仍在狂舞！
——然而，墨凌霄的身影，却消失了！
……
“呼——！”
焦土之上，一道黑影骤然浮现！
墨凌霄全身被黑色龙鳞覆盖，瞳孔已化作竖瞳，燃烧着暗黑色的火焰！
他的骨骼在生长，肌肉在膨胀，背后狰狞的龙翼猛然展开，指尖的爪刃泛着森冷寒光！
“第一魂技－－黑龙……煞鳞变！！！”
随着一声低吼，他周身的气势骤然暴涨！力量与防御瞬间提升百分之一百二十！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吼——！！！”
墨凌霄仰天长啸，声浪如雷霆炸裂！那已不再是人类的嘶吼，而是夹杂着远古龙吟的狂暴咆哮！
而对面的渊雷蛰龙——这头通体墨黑、鳞片间跃动着毁灭雷光的千年凶兽，正冷冷凝视着他。
它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闷的雷霆轰鸣，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氧味，仿佛连空间都在战栗！
——战斗，一触即发！
……
“轰——！！！”
渊雷蛰龙率先发难！
它猛然张开血盆巨口，一道粗如水桶的雷光柱喷射而出，瞬间贯穿数百米空间，所过之处空气扭曲，直逼墨凌霄面门！
雷光炸裂，地面被轰出一个直径十米的焦黑巨坑！
碎石飞溅，烟尘冲天而起，狂暴的冲击波将周围古树拦腰折断！
然而——
烟尘中，一道黑影缓缓走出。
墨凌霄身上的黑色龙鳞泛着金属般的冷光，跃动的雷光在鳞片上疯狂闪烁，却始终无法穿透——反而被鳞片吸收，化作细碎的电弧消散于无形！
“我的鳞片……能免疫雷电？”他低头凝视手臂，龙鳞表面雷光游走，却连一丝焦痕都未留下。
渊雷蛰龙瞳孔骤缩，低吼声中透着一丝惊疑。它从未遇到过能无视自己雷霆之力的对手！
——但墨凌霄，不会给它思考的时间！
“唰——！！”
他猛然蹬地，脚下地面瞬间龟裂！
身影如黑色闪电般暴射而出，龙爪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取渊雷蛰龙咽喉！
渊雷蛰龙反应极快，庞大身躯竟灵活侧闪，龙爪仅在它脖颈鳞片上擦出一串刺目火花！
“砰——！！！”
反击来得更快！
渊雷蛰龙巨尾横扫，裹挟着狂暴雷光，如山脉崩塌般狠狠抽在墨凌霄腰间！
“咔嚓——！”
墨凌霄如炮弹般倒飞而出，接连撞断三棵千年古树才重重砸落！他咳出一口鲜血，但转瞬间——
“咕噜……咕噜……”
体内魂力如沸水般翻涌，龙鳞下的肌肉疯狂蠕动，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缓缓站起，抹去嘴角血迹，眼中战意更盛！
“再来！！”
墨凌霄咬牙低吼，金色竖瞳中燃烧着狰狞的战意。
他的声音已不似人类，更像是龙类低沉的嘶鸣。
渊雷蛰龙见物理攻击难以奏效，终于彻底暴怒——
“吼——！！！”
它仰天咆哮，声浪震碎云层！
刹那间，天空阴沉如墨，乌云翻滚如海，无数雷蛇在云层中游走，整片森林被笼罩在毁灭的威压之下！
“轰隆隆——！！！”
天罚降临！
无数道雷霆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每一道闪电都足以劈碎山岩，方圆百米瞬间沦为雷暴炼狱！
地面被轰得焦黑崩裂，参天古树在电光中灰飞烟灭！
墨凌霄的身影被彻底吞没！
“啊啊啊——！”
他发出痛苦的嘶吼，但很快——
他发现，雷电……无法真正伤害他！
黑色龙鳞在雷暴中愈发闪耀，如同无底深渊般疯狂吞噬着雷霆之力。
他的肌肉在电流刺激下膨胀，骨骼在雷光淬炼中嗡鸣，甚至能感觉到——
自己的力量，正在攀升！
“原来如此……”墨凌霄猛地抬头，眼中战意如火山喷发，“我的黑龙之躯，能吞噬雷电！”
——不再躲避，而是……征服雷霆！
“轰！轰！轰！”
他迎着雷暴冲锋，每一道劈落的闪电都被龙鳞吸收，化作奔涌的力量灌入四肢百骸！
渊雷蛰龙终于慌了，它从未见过能在自己雷暴中毫发无伤，反而越战越强的敌人！
“现在……轮到我了！”
墨凌霄猛然跃起，右爪凝聚出一团漆黑能量——那是黑龙之力与吞噬的雷霆融合而成的毁灭之力！
“唰——！”
龙爪如利刃贯穿渊雷蛰龙的胸膛！
黑暗与雷电在它体内疯狂肆虐，鳞甲崩裂，雷光从伤口迸射而出！
“就是现在！”
墨凌霄低喝一声，黑龙之力全力爆发！
身形瞬间闪现至蛰龙头顶，双拳如陨石般砸向逆鳞——龙类最脆弱的致命点！
“砰——！！！”
蛰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庞大身躯在空中痛苦翻滚，无数雷电失控暴走，却全部被墨凌霄的龙鳞吞噬！
最后一击！
墨凌霄将全身力量凝聚于右拳，暗黑能量如旋涡般旋转——
“轰——！！”
这一拳狠狠砸进渊雷蛰龙张开的巨口！能量在它体内彻底炸开，雷光从眼睛、鳞缝、爪尖疯狂迸射！
“吼——！！”
伴随着凄厉的哀嚎，这头千年凶兽的躯体寸寸崩裂，最终轰然倒地，雷光彻底熄灭……
——胜负已分！
……
墨凌霄跪倒在地，龙鳞缓缓褪去。他大口喘息，颤抖的双手沾满鲜血——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
“我……赢了？”
他本以为——
自己会被雷霆撕碎，被雷暴碾成齑粉，像那些焦黑的古树一样灰飞烟灭。
可现实却是……
黑龙之鳞非但未被雷电击穿，反而如饥渴的深渊般，将毁灭的雷霆尽数吞噬！
那些足以劈裂山岳的闪电，竟成了滋养他血肉的养分！
低头俯视渊雷蛰龙的尸体，墨凌霄的胸腔中，一股陌生的情绪如岩浆般翻涌——
恐惧，像冰冷的蛇缠绕心脏。
——这股力量从何而来？为何能驾驭雷霆？若失控……是否会反噬自身？
兴奋，如烈火灼烧血脉。
——战胜强敌的快感，力量暴涨的酣畅，让他每一寸肌肉都在战栗！
疑惑，似迷雾笼罩意识。
——黑龙武魂究竟还隐藏着什么秘密？这吞噬雷霆的特性，是天赋……还是诅咒？
坚定，宛若钢铁浇筑意志。
——无论前方是深渊还是神坛，他都要攀至巅峰！力量，才是唯一的真理！
“咔、咔！”
他缓缓握紧拳头，指节爆出脆响，尚未散尽的雷光在掌心跳跃。
“我还能……变得更强！”
这一刻，他仿佛听见了——
龙吟！
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骨髓深处震颤而出的共鸣！
黑龙之魂，正在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