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摇人

“清予,到底怎么回事?”

堂屋里,一名鬓角花白的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尽管已经年近六十,头发花白,脸上也有了许多岁月的痕迹。

但看男人的五官眉目,依旧难掩成熟帅气。

见过他的大妈、大婶、小姑娘,基本都一致的开口夸他帅。

就连白洁一中的同事,之前见过他,也都赞不绝口,夸他大眼双眼皮,樱桃小嘴儿,妥妥的老帅哥。

王清予在父亲王振和的身边坐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关心问道:“降压药每天都在喝吗?”

“每天要定时量血压,别管高不高,你现在这个药不能停,得长期吃。”

不知别的地方如何,反正在邯城,在漳阴县,心脑血管病人特别多。

特别是高血压,大部分上了岁数的都有,有的脑出血,有的脑梗,大多病发后虽然抢救了过来,但是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偏瘫都是轻的,严重的生活不能自理,终年躺在床上,人都不认识,没几年就没了。

之前是老人,现在三四十岁的年轻人都有很多患病的。

他的父亲好在平时很重视身体,感觉头晕脑胀,手脚麻木,赶紧去医院。

一检查,已然脑出血。

好在不多,出血量只有绿豆那么大。

输液消下去后,就出院了。

人也没啥大的后遗症,行动自如,跟往常一样。

父亲的诊治医生吕勤宇,是他和林尘的同学,关系很要好的兄弟。

林尘估计就是从吕勤宇那里,得知自己父亲脑出血住院的,所以要一起过来看看。

“嗯,知道了。”

王振和应了一声,又疑惑道:“和白洁为什么分了?”

“人家说了,结婚可以。”

王清予往沙发上一靠:“但是先说好,不会再要孩子了。”

“说她养大两个孩子不容易,已经三十多了,再要孩子,再养十八年,她就老了。”

“人一辈子有几个十八年。”

“我不同意,也劝她了没用,所以就分了。”

王振和闻言,沙哑着声音道:“分就分了,她有她的想法,我们有我们的打算,道不同不相为谋。”

王清予微微一笑:“你们不逼我去道歉就好,这事儿道歉没用,有用的话,就不会闹到分手这一步了。”

“呵呵,道什么歉?”

王振和冷笑:“人活一口气,谁离了谁不能活?”

王清予嘴角一扬,从小到大,他的父母都没怎么管束过他,但却教给了他不少道理。

第一尊师敬长,不欺负人,也不能别人欺负,谁霸凌你,就打回去,往死里打。

第二注意安全,绝不去危险的地方,比如大水坑。

那些水坑动辄十米深,镇上许多大坑,每年都有孩子淹死。

第三人活一口气,做人要有志气。

他跟父亲平时交流不多,便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去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六瓶酒和两条烟。

“爸,你现在不能喝酒。”

王清予扯了扯嘴角,坏笑压抑不住:“这茅台是专门给你买的.........”

王振和眉头一皱:“茅台?很贵吧?花那个钱干什么?”

王清予笑呵呵道:“不贵,我最近投资基金挣了点钱,这是买来孝敬你的。”

“孝敬什么?”

王振和没好气的一笑:“知道我不能喝酒,还故意买来馋我是吧?”

王振和并不是酒蒙子,平时也不好喝酒,就偶尔累了,弄个汾酒,小酌一杯。

或者和朋友聚会,在酒桌上,多少喝点儿。

但这可是茅台。

他还从没喝过。

自然想尝尝。

“别着急啊。”

王清予把酒和烟都放在了茶几上,叮嘱道:“这酒可以放着,等过半年你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偶尔喝一口,慢慢品尝。”

“买过来,就是专门让你喝的。”

王振和笑了笑,起身抓起茅台,小心翼翼的打量着。

“爸,一会儿林尘和勤宇要过来看你。”

王振和闻言浓眉一敛,放下了茅台:“这大晚上的,人家上班那么辛苦,你再让人家跑一趟干什么?”

王清予无奈的耸了耸肩:“人家这是看得起咱,把咱当朋友。”

说着便拿起桌上的手机:“你在家准备好烟酒,我去弄点菜。”

还没出门,便见妈妈秦俊霞从外面跑了进来:“清予,外面有人找你,你快看看去吧!”

王清予见母亲慌里慌张,顿时疑惑:“是林尘吧?你不是认识吗?”

“不是!”

秦俊霞有些紧张,“来了一个黑车,好像是奔驰。”

“下来四个年轻人,都穿着黑西服,带着墨镜,一看就不是好人。”

“后面还跟着一个大货车,不知道拉的什么东西。”

她也是看过黑帮电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清予,是不是之前坑你的那些人,又过来找茬了,还是你得罪过什么人?”

“怕什么?”

“在咱自己村,他还敢反天了?”

王振和没好气的冷笑一声:“清予,去给我拿菜刀,给他们脸了,敢来找茬,就给我往死里弄他们!”

说着直接拿起手机,开始在家族群里摇人。

这个村儿就叫王家庄,他们王姓是这个村的大姓,族人众多,不说多团结,至少不会让人欺负上门。

以前九十年代,住在屋后的大爷和人起了冲突,对方半夜带着枪过来砸门叫嚣,还往门上放了两枪。

那个大爷一个电话打过去,大半夜三点,全族出动,乌泱泱百十号男人很快就集结了。

对方十来个人,拿着一把猎枪,愣是吓得屁都不敢吭一声,开着农用三马车跑的比兔子都快。

追了五里地都没追上!

秦始皇在这儿都挨揍的地方,三千年淳朴民风。

他们只信一句话,人活一口气,都是一条命,谁他妈怕谁啊?

“咳咳~”

王清予一见父亲这阵仗,忍不住干咳两声,“爸,别,不用这样。”

这时外面的常红玉也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兄弟,外面那群人说找你,让你出去,你可千万别出去!”

或许是跑得太快,她说话上气不接下气,那本就轻熟的饱挺,好生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