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境失败
丧事过后。
陈胜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明日起,搬去丹坊住吧,后院有空房,方便些。”
秦元点头:“是。”
少年很快将随身的物品收入储物袋中,搬至丹坊后院。
让陈胜有些惊讶的是,这孩子并未一直沉浸在悲伤中。
他很快便走了出来。
甚至比原来更加勤勉、认真。
……
清晨,后院。
唐洗尘的剑光已如一道流虹掠来。
秦元早有防备,以一面古镜挡住,他左脚悄然后撤半步,右手银针突然脱手。
“咻”的一声轻响。
三枚银毫呈品字形射向唐洗尘面门。
唐洗尘旋即手腕翻转,长剑在身前挽出个圆,剑气如壁,抵挡下来。
“吃我一剑!”
唐洗尘朗声一喝。
一时之间,场中剑光纵横。
秦元或躲避,或以法器抵挡,并不与她硬接。
他刚刚修成练气三重,法力有限,必须扬长避短。
只在关键时刻施展藤蔓术、陷泥术等术法反击。
他擅长多种术法,见招拆招,且战且退,丝毫不落下风。
不远处的葡萄架下。
黄忘忧将场中情形瞧得一清二楚,看着两人有来有回的斗法。
她忽然转头对陈胜笑道:
“元儿的斗法经验很丰富啊,尘儿竟然拿不下他。”
陈胜望着秦元在剑光中腾挪的身影,嘴角带着笑意:
“我那大伯一辈子就是干这个的,他教出来的徒弟自然不会差。”
“我倒没想到元儿的术法天赋也这般高,种种术法信手拈来。”
“到底是霜大哥的儿子!”
场中已到了分际。
秦元已被唐洗尘逼到栏杆边,退无可退。
唐洗尘的剑尖停在他喉前寸许,剑风刮得他脖颈发痒。
正败下阵来。
秦元开口:“我输了。”
唐洗尘收回剑器,明媚一笑:
“是我输了,说好的,压制同等修为。”
“之前有一剑我用了练气四重的法力,要不然一定破不开师弟的防御。”
说着。
她用剑鞘敲了敲他的肩膀,笑得眉眼弯弯:
“师弟这本事,比演武场那几个家伙强多了!”
“以后每日清晨,都来陪我练剑!”
秦元抬头时,正撞见她脸上的笑容,只低低应了声:“好。”
……
又是一年。
秦元的学习进度很快,药理渐渐贯通。
此刻已经开始学习控火之术。
他与唐洗尘的关系也越发亲近。
每日清晨都一同练习术法、飞剑,隔三岔五则斗上一场。
这一日,院子里。
陈胜与黄忘忧正在下棋,不时聊上几句。
黄忘忧忽然落子:
“云哥,逸景练武、学医,学得怎么样?”
陈胜捻着棋子点点头:
“还有几分机灵,进展不错。”
黄忘忧点头,她这幼子身无灵根,更让她怜惜几分。
“凡人在修仙界太难熬了。”
“日后寻个近点的俗世城池,送逸景去吧。”
陈胜点头:
“我还怕你舍不得呢。”
“我和岳父也有这个想法。”
“既然没有灵根,那就学些在俗世之中用得上的本领,前往俗世享受一世富贵。”
“不过也不强求,等逸景长大了,让他自己决定吧。”
黄忘忧点头。
她看向火房,其中一个少年正在练习控火之术。
她忽然笑道:
“我看元儿很亲近尘儿,尘儿也不排斥。”
陈胜用指尖点了点棋盘,落下一子,轻声道:
“两人现在就处得不错,感情挺好,让他们自己发展吧。”
“他们年纪都小,日后的发展,谁说得清楚。”
“我们到时候顺水推舟便是,强行插手,反而不美。”
黄忘忧闻言,觉得有道理。
她又换了话题,指尖拂过棋盘上的“天元”位:
“云哥,你快修成六重巅峰了吧?”
陈胜轻轻颔首:
“嗯,这两天法力迟迟不动,已经遇到后期瓶颈了。”
“我准备调养几日,便服丹冲关。”
黄忘忧叮嘱一句:
“好,你小心些。”
看着妻子关切的目光。
陈胜轻轻点头: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
数日之后。
闭关室内。
陈胜盘坐在蒲团上,一身法力细细打磨,调整至最佳。
缓缓从储物袋之中取出一颗淡黄色丹药——拨云丹!
这是冲击后期瓶颈的必备丹药。
一颗足足六百块灵石,比得上一件上品法器。
他服下丹药,顿生一股澎湃的法力,朝着那层看不见的关隘冲击。
……
两日过后。
陈胜缓缓自闭关密室走出,脸色有些苍白,缓缓走至廊下。
走了不远。
“师父!”
正在火房练习控火之术的秦元已然听到动静。
跑出来看到他,连忙过去搀扶。
“师父,你怎么了?”
陈胜轻轻一笑:“没事,只是冲关失败了,受了点轻伤。”
秦元为他把脉,确定情况:
“丹田灵力紊乱,经脉受了震荡。”
他不由分说地半扶半搀着陈胜往内院走。
很快。
黄忘忧也搭把手,让他躺在床上。
陈胜无奈:“没伤那么重。”
黄忘忧板起脸:“你就好好休息吧,修养几天。”
陈胜闻言,点点头。
他没忍住对妻子吐着苦水:
“我真没想到这重瓶颈这般难破,我也没吃增法丹药啊!”
通常来说。
若是服用了增长法力的丹药,丹毒难消,会增加突破瓶颈的难度。
因此。
许多资质寻常的修士,都会忍着。
直到突破瓶颈成为练气后期,才开始服用增法丹,为筑基放手一搏。
黄忘忧宽慰他:
“多正常啊,练气后期要是那么好成,能在执法队当队长?”
“我爹当年还不是冲击了两回?”
陈胜摇了摇头:
“我就是总结了岳父的教训,本以为一次就能功成呢。”
黄忘忧白了他一眼:
“算了,失败就失败了,你好歹撼动了几分,下一回冲关便容易些。”
“还好你这次留了后手,提前准备了黄华丹,稳住了丹田,只是轻伤。”
陈胜靠在床头,闻言轻声道:
“轻伤也得养两个月,拨云丹最好隔年服用。”
“看来,得过两年,我才能再次冲击了。”
他心中默默估算着时间。
他今年才三十九岁。
距离六十大限,还有二十一年。
“时间足够,这辈子应该能尝试一回冲击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