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抉择
此行目的超额完成。
陈胜心情大好。
快到家时，他惊讶地发现隔壁院子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季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季峰闻言转头看向他，也露出笑脸：
“是啊，回来了。”
“都跟你说了，只去外围，捞一把就跑，能耽搁多久？“
陈胜心头诧异，面上不动声色的问道：
“老邓头呢？你们收获怎么样？”
“老邓头自然也回来了。”
“至于收获？”季峰嘿嘿一笑，面上带着一点自得。
“马马虎虎，差不多够买件下品法器。”
看着他这副得意的模样。
陈胜十分配合的露出惊讶之色：
“最便宜的下品法器，也得几十块灵石，你可是赚大了！”
季峰更是得意了：
“小意思，这才到哪儿？怎么样，后悔了没？”
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
“过些天，我打算换个方向，要不要一起去？”
陈胜摆摆手：“过两天就得收割了，实在顾不上，算了吧。”
季峰撇撇嘴，带着点讥讽道：
“胆小！你就看着我发财吧。”
陈胜无奈点头：“你说得对，我胆子天生就不大，干不了这个。”
说完，他转身回家，关上了院门。
院门口。
季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朝自家屋里走去。
回到家中。
陈胜心中冷笑。
季峰的表演还是太急躁了。
此刻，他心中有九成把握——这是老邓头和季峰联手做局。
“不过，他们怎么会盯上我呢？”
陈胜有些纳闷。
“我才种两年地，看着也不像有钱人啊！”
“他们干嘛不找别人？”
他转念一想。
“别人？”
陈胜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猛地想明白了！
自己和旁人的区别在哪？
陈胜的日子过得太“抠搜”了。
每年都不留灵稻，家里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
过得这般寒酸。
一看就在积攒灵石。
“虽说我连着拒绝了两次，他俩大概率会换目标。”
“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这事儿还得跟大伯说一声。”
……
又是数日。
正是下半年灵稻收割的日子
陈胜这十亩地，最后出了三百八十斤灵稻。
七三分成。
他能得一百一十四斤灵稻。
十斤稻一块灵石。
按照这个收购价格，陈胜能到手十一块灵石外加四颗灵砂。
灵田管事清点过后，很是满意：
“收成比一些老手都强，看来你是真用心了。”
陈胜微笑着拱手：
“您过奖了。”
管事问：
“还是老规矩，全换灵石？”
“不了。”
陈胜摇头。
“您帮我留六十斤，我打算给秦大伯送些去。”
管事嘿嘿一笑：
“不错，你小子算是开窍了，那么好的关系，经常走动嘛。”
“好，给你小子留下六十斤。”
陈胜拱手：“多谢管事。”
很快，他到手五块灵石外加四颗灵砂，以及六十斤灵稻。
看秦大江的面子。
这管事一直对他挺照顾，从不克扣，还允许他自己多留点灵稻。
以前陈胜一门心思攒钱，并不舍得吃这灵稻，也就没自留过。
中午。
秦大江提着酒食，来到陈胜家中。
“大伯，大哥怎么没来？”
陈胜看秦大江一个人，开口问道。
“他忙得很，没呆两天，就回宗门了。”
秦大江解释一句。
他看着陈胜做的一大桌子菜，不由得哈哈一笑：
“你这安排得够丰盛的，那等会儿陪大伯好生喝几杯。”
“一定，一定。”
陈胜连忙应下。
他心中却有些遗憾。
他还想从秦霜那儿多了解点青华宗的事呢。
饭桌上。
两人一边饮酒吃菜，一边聊天说事。
“我帮你打听了三家，都不错的选择。第一家是黄氏丹坊，坊主姓黄，是个资深的中品炼丹师。”
“很严格，但教真本事，手下的学徒就几个，6年学药、6年控火、8年凝丹，既是学徒，也是效力。”
“二十年出师之后，成为下品炼丹师基本没有问题。”
“第二家是铸器坊，坊主李师傅是个上品炼器师，在他手下前途更远些，。”
“不过他手下的学徒众多，没有天赋的，不容易被他看中，也就学不到多少本事。”
“第三家是罗氏酿酒居，罗老板是个中品灵酒师，和我关系也不错，他向我保证教真东西。”
“只是他有儿子，秘方肯定不会传给你，也就学会制灵酒的基础活计。”
“你考虑考虑。”
陈胜暗暗思索。
他心中已经把第三家排除了，
灵酒过于小众了。
只是基础活计，也没有竞争力。
前两者各有优势。
陈胜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又问了一些问题。
秦大江一一回答：
“黄师傅人厚道，保下限。但他手下没出过中品炼丹师，他手里的秘传丹方藏的很紧。”
“李师傅也藏一手，但他毕竟是上品炼器师，出师的学徒有两个都成了中品炼器师，在隔壁坊市混得不错。”
陈胜一一点头。
最后问了两位师傅的年纪、实力、脾气、家庭等等信息。
秦大江把知道的全说了。
陈胜心中的天平逐步倾斜。
他做出了最终的抉择：
“黄师傅吧，侄儿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什么天赋，还是稳妥一些好。”
秦大江哈哈一笑：
“我猜你小子也会选这个。二十年虽然久，但学本事嘛，就是这样的，能学到东西就行。”
“好了，后天你来找我，我陪你一起去拜师。”
陈胜点头：“多谢大伯。”
几杯酒下肚，气氛更热络了。
陈胜顺势提起了秘境的事，还有季峰两次邀他入伙的经过。
秦大江一听，酒杯往桌上一顿。
一双虎目就瞪起来了，加上刀疤显得很凶狠。
他重重拍了下陈胜的肩膀。
语气里透着欣慰：
“不错，还有几分机灵，有你爹当年的影子！”
“这种人心里绝对憋着坏。这件事交给大伯处理吧，你就好生去学艺。”
陈胜点头：“有劳大伯操心了。”
秦大江点头。
又向他传授经验。
他在这坊市干了半辈子。
见多识广。
他把坊市周边劫修常玩的那些坑人把戏，五花八门的套路，一件件掰开揉碎讲给陈胜听
陈胜暗暗将这些案例牢记心中。
最后。
秦大江做了个总结：
“说到底，只要你自己不贪心，就不容易上别人的套，可惜啊……”
秦大江摇摇头。
太多人管不住自己的贪念。
陈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这“不贪心”三个字，说起来简单，想要做到，却却极难，尤其是对追求上境，与寿命赛跑的修士，难比登天。
陈胜想到自己，有百世书傍身，不用争一时长短，或许真能将“不贪心”三个字真正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