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江家被查
他咬着后槽牙,强忍着当场把这个越狱犯揪出来教训一顿的冲动,左右看看无人注意,一把将领口扯开些,让小栗子能顺利钻进衣服里,然后黑着脸,大步流星地转身返回宿舍。
一进门,反手锁好。小栗子立刻从他领口钻了出来,落在桌子上。
小栗子还得意地昂着头,对着江见野使劲摆动尾巴尖,似乎在炫耀着什么。
“黑……” 江见野正要发作,目光却猛地被小栗子脖子上系着的东西吸引住了,一个卷起来的小纸卷!
他心头一动,强压着怒火,小心翼翼地解下纸卷。
展开一看,果然是林初夏那熟悉的娟秀字迹。
他快速扫过内容,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也变得锐利如刀。
有人在新兵连里针对小夏!
而且动作这么快!崔司务长?后勤口的人?他立刻联想到了昨天林初夏领物资时的刁难。
这绝不是偶然事件!怒意在胸中翻腾。
他必须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是谁把“特招”的身份宣扬出去,引来了这些恶意的目光和刁难!
他立刻坐到桌前,也撕下一小条纸,飞快地写了几行字:
小夏:
信已收到,务必小心!物资和食堂之事我会立刻着手调查。
崔此人我会重点留意。
照顾好自己,训练量力而行,安全第一!
蛇已回,勿念。
江见野
他将纸条同样卷好,仔细地绑回小栗子的脖子上,语气严肃地叮嘱:“把这个悄悄地,送回小夏那里!记住,不能被任何人发现!送完立刻回来!不许再乱跑!”
小栗子感受到任务的严肃性,也收起了嬉闹,认真地点了点小脑袋,然后滋溜一下窜上窗户,蛇尾一卷打开窗户,再次潜行而去。
江见野没再耽搁,他整理了一下军容,将林初夏的纸条小心收进军装内袋,眼神冰冷而凝重。
他必须立刻去向赵参谋长汇报!这股针对林初夏的暗流,必须扼杀在萌芽状态!
江见野走出赵振国参谋长的办公室,后背的军装已被冷汗微微浸湿。
不是因为任务艰巨,而是因为赵参谋长最后那句话透露出的信息——他爷爷江老爷子来电话了,而且语气透着不寻常的凝重。
他快步走向通讯室,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线路接通,爷爷苍老却依旧刚硬的声音传来,开门见山:“见野,最近低调些,尾巴夹紧点!”
江见野心中一凛:“爷爷,出什么事了?”
“G委会那帮龟孙子,不知抽什么风,开始暗中调查咱们家了!”江老爷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查的重点,是咱们家和你那个……生母郁美玲,还有郁家的关系!”
郁美玲?这个几乎被江见野遗忘在岁月尘埃里的名字,像回旋镖,猝不及防地扎进他心里。
他对郁美玲这个生母快20年的不闻不问是怨的,但同样也明白造成如今这一切的源头是父亲江长征!
既然不喜欢他的母亲为何还要娶?娶了又不闻不问,任他们母子两人自生自灭。
而郁美玲...呵呵...将自己的不幸全部发泄在尚还年幼的他身上。
却在离婚后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他,从此再也没问过他一句是否吃饱,是否穿暖。
他一直以为郁美玲用金钱买断了他们之间的母子情呢。
“他们想干什么?”江见野的声音冷了下来。
“还能干什么?翻旧账!郁老头1966年就被打倒了,死在农场都五年了!现在翻出来,无非是想给咱们家泼脏水,扣上个‘资本家残余’、‘海外关系不清’的帽子!”
江老爷子语气沉重:“目前我这把老骨头还顶得住,功勋章也不是摆设。但你那边要小心,我怀疑……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江见野握着话筒的手指微微收紧,爷爷的直觉和他不谋而合。
郁美玲消失了那么久,郁家早就已经垮了,为何会现在才来查江家?
为何郁美玲会突然出现在二道沟大队?这绝不仅仅是家庭成分问题,背后必然牵扯到更深的阴谋。
这些人想从江家这里得到什么?他猜测很可能是和郁家有关的东西。
“我知道了,爷爷。您也保重身体。”
江见野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平静,但眼底却是一片寒潭。
挂断电话,他站在通讯室狭小的窗口前,望着外面操练的士兵,脸上习惯性地挂起那副温文尔雅的浅笑,只是这笑意丝毫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森然的冷意。
直觉告诉他,那些暗流,已经开始汹涌。
——————
林初夏接到黑妹的消息,那个炊事兵偷偷往新兵连后面的围墙石砖里塞了一张字条。
林初夏捏着那张从围墙石砖里摸出的字条,指尖能感受到粗糙草纸边缘的毛刺。
“框里的白菜心烂了,菜刀锈了要磨快吗?”
她的指尖在‘白菜心’三个字上顿了顿:“白菜心?烂了?是针对我的计划失败了吗?”
“菜刀锈了...要磨快.....还是疑问句......”
黑妹愉快的甩着尾巴说:“夏夏以前不是经常磨刀切肉吗?”
林初夏灵光一闪,黑妹果然是条聪明的蛇!
“黑妹你越来越聪明啦!菜刀锈了应该指他的行动受到了阻碍,要磨快就是在问是不是要动手杀我的意思了~”
坐以待毙?等着特务部署周全再对她亮出磨快的“菜刀”?
不!
从林峰那个阴险毒辣的特务身上,她早已悟出了一个真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林初夏现在已经隐隐怀疑,这些看似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似乎都隐隐指向古墓事件。
现在的她已经被针对和报复了,恐怕就算当时选择去考古学院,或者坐在办公室里,这些暗处的特务们依旧会想尽办法对她下手!
尤其是在这孤立无援的新兵连,指望江见野那边远水救不了近火,再犹豫下去,她这条小命怕是要真凉透了!
直接让黑妹咬死?林初夏立刻摇头否决。
毒蛇咬痕太明显,保卫部就算查不出是她指使,但赵参谋长和曲司令那两个老狐狸,绝对会把怀疑的目光第一个钉在她这个“蛇语者”身上!风险太大。
让黑妹把毒下在他喝水的茶缸子中?也不行。
一个兵莫名其妙被毒死,整个新兵连都得翻天,保卫部掘地三尺的调查,难保不会牵连出她来。
怎么办?林初夏的脑子飞速运转,筛选着致命选项。
她需要一个意外,一个看起来合情合理、与任何人无关的意外……
“有了!”
林初夏两眼冒光,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看向黑妹说:“黑妹,还记得我们在夹屁股沟古墓附近,那只差点咬了赵教授的小可爱吗?”
黑妹小眼珠子一转说道:“记得!那蜘蛛钻进帐篷里差点掉赵教授脑袋上!”
林初夏狂点头说:“对!就是那个全身漆黑肚子上有红色斑点的蜘蛛!当时赵教授说那叫‘黑寡妇’!人要是被它咬了...呵呵...”
“轻则高烧抽搐痛不欲生,重则一命呜呼!”
她压低声音说:“你有没有在柴火垛、墙缝里或者向阳的树洞石缝里见过?”
黑妹激动的用尾巴卷住林初夏的手指:“见过!我和小栗子在来你这里时见过那种蜘蛛!就藏在石头缝里!”
她凑近黑妹,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恶魔的低语:“黑妹,帮个忙。去抓一只活的‘黑寡妇’,要精神头足的。”
“然后,找个夜深人静的好时候……把它悄悄放进炊事班‘好同志’的被窝里。记住,要等他睡熟后再放!。”
黑妹一听,兴奋得尾巴尖都在颤抖,三角脑袋高高昂起:
“嘶嘶嘶!明白!保证完成任务!让那坏蛋尝尝‘红点点的温柔’!”
它咻地一下从林初夏手腕滑下,无声无息地融入墙角的阴影,消失不见。
“啧,真是世事难料。”
她低声自语,将那字条一点点撕成无法辨认的碎片,收入空间。
“万万没想到,我林初夏在新兵连学到的第一课,不是打靶也不是队列……而是指挥一条毒蛇,去给想杀我的人……送毒蜘蛛当晚安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