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她真信了

“不止宋眠,”姜梨继续说:“你和傅晚晴的床照我也看过。”

他当着别人的面什么都说了,她也不怕继续丢人。

索性把他这副深情的面具直接揭了,省得他时不时拿出来膈应她。

边澈没想到她能扯到宋眠。

那是多陈的老账了?

更没想到她会说到“床照”。

“床照?”他脸色陡然变了。

是直到今天,才突然意识到她对他的误会有多深。

看一眼又开始叫的傅晚晴。

边澈一把拉过姜梨,想带她去个安静的地方把话说清楚。

姜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本能地缩了下手。

结果下一秒,整个人就被腾空抱起,一路抱出地下室、抱出别墅。

“老板……”守在门口的人一愣,不清楚状况,还以为是完事了要走。

边澈扔下一句“别跟着”,径直把姜梨抱到没人能看到的转角。

松手放下她,他肃着脸问:“说清楚,什么床照?”

他满心荒唐,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还能在背地里让人毁了清白。

关键是,姜梨她真信了。

还深信不疑。

姜梨别开脸,至今想起来还会觉得难受,“你和宋眠还有傅晚晴的床照,我都亲眼看过。”

宋眠她可以不计较。

毕竟宋眠算是阴差阳错,正经和边澈在一起过,还差点结婚。

可傅晚晴呢?

那属于边澈婚内出轨——属于他左右拥抱,一边哄着正经妻子,一边在外面***。

“根本没有的事!”边澈整个人都快炸了,“还说什么亲眼看过?”

他闭眼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重新看向依旧一脸怀疑的姜梨:“照片呢?也让我亲眼见识见识自己的床照。”

姜梨拧眉,“那种东西,我留在手机里膈应自己吗?”

边澈几乎气笑了。

他不断安慰自己。

起码她还觉得膈应,至少她还在意他有没有鬼混。

但安慰无效。

他恨不能敲开她的脑子,替她修一修再放回去。

“所以你是说,你看到了我的床照,然后不跑来质问我,自己一个人删掉照片,不声不响地跟我记账算账?”

他总算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瞧不上他了。

在她眼里,他不止出身不好,最重要的是人品还特么不行。

越想越冤枉,边澈的脸色慢慢变得黑如锅底。

抓狂道:

“我以为你背着人生闷气的毛病早让我给改了,结果你给我变本加厉!”

“你天天都在想什么?啊?别人摆明要算计你和我,你为什么宁肯信别人也不信我?”

“就算不信,你难道没脾气没长嘴,不能先质问我?!”

姜梨肩膀一颤,被他吼懵了。

看她两秒,边澈稍微控制点脾气,背过身先打电话让手下去查。

这么多年了,要查几张照片,手下沉默两秒才应声。

姜梨望着边澈的背影,眼底慢慢闪过茫然。

回想曾经的种种,她忍不住问自己,那些事真的都是她的错吗?

就算照片是假的,那他对宋眠还有傅晚晴的态度呢?

边澈几句话交代清楚,转身重新面对姜梨。

见她眼眶里有泪,他又是一阵不忍心。

“我不是故意要凶你,我只是……”

他走近她,想抱抱她。

却被她推开了。

姜梨眼眶泛红,但神情十分平静,开口时语调也十分平稳:

“边澈,我知道你想骂我蠢,可能很多时候,我确实没你身边的其他女人聪明机灵。”

“但我想告诉你,让我最终觉得你变心的不单单是几张照片,还有你的做法和态度。”

“你表现的那么爱宋眠,那么紧张宋眠,同样摔下楼,你紧张地抱她去医院,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又表现得那么纵容傅晚晴,她去医院看你,粥就差亲手喂到你嘴里了……工作上也默契,你说上半句,她接下半句,这些都还是当着我的面做出的互动,你想让我怎么想呢?”

“何况你还留她在你身边好几年。”

“连我那时候说了她让人绑架我,你都没有对她产生芥蒂,还坚持留她在身边,直到现在她又绑架我的女儿,你才开始处理她……”

姜梨有很多话想说,又觉得说这么多根本没有意义。

不管是谁的原因,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性格有变化,人生追求也有变化。

真的不适合再在一起了。

摇了摇头,她说:“太多琐碎的细节,说起来要很久,我也不想继续……”

边澈突然打断她,“你继续说,不管说多久,我都想听。”

他看她的目光带点不忍。

但眼底更深处,却又充斥着郁气。

人都说良好的沟通很重要。

他从前不以为意,这一秒却深切尝到了教训。

他很难想象她因为这些琐碎的“误会”,承受了多少难过和委屈。

但他终于明白了她一次次决绝转身时,眼底的失望、怀疑以及抗拒都是因为什么。

摇摇头,姜梨转身想走。

边澈拉住她,觉得话说到这个程度,半途而废就太可惜了。

他做梦都想她重新对他打开心扉。

“宋眠在牢里没死,傅晚晴就在我手里,你想要真相很容易——”

“但如果你确定我没有背叛过你,确认是你误会了我、冤枉了我,你打算怎么做?”

姜梨背对他,没有转身。

“我只能和你说声对不起。”

意料之中的回答。

边澈自嘲地笑了一声,松开她率先离开转角。

一前一后回到车上,他们分别看向一侧车窗。

彼此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不多久,回到小区。

姜梨终于能逃离这种气氛,迅速伸手开门。

刚一动,另一手就被猛地握住。

“姜梨,我伤害过你,你也误会伤害过我,我们现在算不算扯平了?”

姜梨以为他是想和解,迟疑点头。

她不想探究所谓的真相,继续计较他们之间谁对谁错。

她受到的那些伤害不假,他的痛楚和委屈她也看在眼里。

她想,就这样让曾经的恩怨情仇都过去最好。

起码和解以后,他可以拾起“父亲”这一角色,适当补全孩子们的童年生活。

“那就好。”边澈抬抬唇角,松手示意她下车。

姜梨手指回蜷,忽然想对他说点什么。

多年的心结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她不是没有受到触动。

但最后,她只是沉默着下了车。

边澈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唇边虚假的笑眨眼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