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不喜欢?

姜梨摇头,想了想,又点头,说:“刚才的点心真的很难吃。”

笑了下,边澈抬手揉她头发,示意她上车。

车子启动。

边澈打开包装盒递向身边,“吃过可以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点点头,姜梨注意力全在眼前精致的小蛋糕上。

她抬手接过,盯着蛋糕看了会儿,忍不住扭头问:“你是特意让人买这一款的吗?”

这款蛋糕她印象很深。

当时她被魏茹关在边家后院,没人管她死活,只有他半夜悄悄送吃的给她。

有一次送的就是蛋糕,和眼前这款一模一样。

边澈偏了下头,“什么?”

他看起来像是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姜梨摇摇头,压下心底的波澜,“没什么。”

边澈不理会她的搪塞,追问:“不喜欢?”

“不是……”

“那是怎么了?”

他的执着姜梨见识过,只好和他简单解释两句。

边澈早忘了当时的蛋糕长什么样,说:“那时候就是按你的口味,买的店员推荐的爆款,没想到你还记得。”

想起那时候,他心口有些发闷。

如果他觉悟得早一点,她之前就会少受一点苦。

看他眼底浮现暗色,姜梨没再提曾经。

想了想,她挖了点奶油递到他嘴边。

边澈没管吃的,直直看向她。

视线落在她唇边的同时,人已经追着吻了上去。

只是轻轻一碰,他就迅速退开,挑着唇角说:“这样比给我吃甜的管用。”

姜梨愣在那,过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垂下眼睛,默默把奶油含进嘴里。

她想,如果日子就这么平静无波地过下去。

说不定,他们真的可以慢慢恢复亲密。

毕竟从前,他们各方面都那么合拍。

不多时,车子停在边家别墅外。

姜梨打了会儿盹,下车时还在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看她困成这样,边澈原本冷然的视线柔和一瞬,“不会很久,话说清楚就走。”

自从上次撕破脸,他和边正业互相就没再见过面。

他很好奇,时隔这么久,边正业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以及边正业忽然回到长平,又接触魏茹的侄子,到底什么用意。

姜梨点头,“进去吧。”

大门的密码已经换了,边澈按了铃,和姜梨并肩等在外面。

本以为来开门的会是佣人。

结果却是边正业本人。

一段时间不见,他明显见老,两鬓的头发已经白完了,法令纹很深。

身上已经没有当初接边澈回家时,强硬又意气风发的样子。

边澈上上下下看自己血缘上的父亲,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父子二人同时开口,边澈语气散漫,边正业疾言厉色。

而后两人又同时沉默。

气氛瞬间凝固。

姜梨站在旁边,犹豫一下,默然伸手,轻轻挽住边澈的手臂。

她柔软的身躯一贴过来,边澈心口游窜的那点火气顿时就开始消退。

他安抚地看她一眼,他冲边正业抬抬唇角,带着讽刺问:“方便进去聊聊么?顺便替我介绍一下你远道而来的聪明侄子。”

提到侄子,边正业眉心皱得更深。

“要聊没问题,但你对我什么态度?我到底是你爸!”

边澈忽略他后半句话,示意他往里带路,“那就走吧。”

“你!”边正业抬手指他,下一秒又用力把手放下,虎着脸说:“去你车里说。”

边澈往院子里看一眼,轻笑,“怎么,别人金屋藏娇,你金屋藏侄子?宝贝的都不舍得让别人看见。”

边正业差点被他轻飘飘两句嘲讽气的跳起来,“混账!你再这么对我说话,我就、我就……”

他就了好几声,就不出个所以然。

眼下他这个儿子翅膀硬了,他根本不知道拿什么威胁他。

气氛越来越糟,姜梨不由拽了下边澈,轻声提醒:“……我们不是来吵架的。”

她的话边澈会听。

他没再吭声,带着她转身往山道另一边走。

见状,边正业看向姜梨,目光一时变得有些复杂。

原地站了两秒,他盯着她清瘦的背影跟了过去。

“就在这说吧。”边澈在路边站定,后背斜靠着后车门。

这车一会儿姜梨还要坐,他不想让边正业上车。

边正业黑了脸,但想到边氏的未来,还是压下脾气,按他说的停在原地。

神色严肃几分,边澈率先发问,“我问你,诈骗贾东股份的事,你有没有参与?”

他生怕边正业误会,紧跟着就补充:“你想进去吃牢饭你随便,但别连累我。”

边正业有点上不来气,“你、你就为这个过来找我?”

边澈废话已经说得足够多,不想再继续啰嗦,“你只回答,有,还是没有。”

他把自私表现得这么明显,边正业盯着他冷漠功利的脸,心底的失望和怒火交缠,引爆一直以来的所有不满。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没有我,你现在不知道在哪给别人打工!过下等人的生活!你借着我给你铺的路飞黄腾达,转头却不认我,你根本就是个不孝不义的畜生!”

“我当初就算是生只猪,也能杀来吃肉!我要你到底有什么用?!”

边澈安静等他发泄情绪,听完后眼神更冷,气极反笑,“我是畜生,那指望畜生养老送终的你又是什么?”

眼见他们又吵起来,姜梨一阵头疼。

她想说点什么,却被边正业忽然扬高的巴掌打断。

“别!”她不自觉往前,想拦在父子俩中间。

下一秒却被边澈一把拽到身后。

啪。

清脆的一声响。

边澈被打得偏过脸。

姜梨瞪大眼睛,忙从他身后走到他面前,犹豫着,伸手去摸他侧脸。

抓住她的手按向心口,边澈盯向对面,有些突兀地笑了声。

“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麻烦你快点说正事。”

深夜的山道上光线不足,但姜梨离得近,能隐约看到他眼尾微微泛红。

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他嘴上总说不在乎自己有没有爸爸。

但她知道,他其实很渴望拥有父爱,始终遗憾自己生来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边正业觉得边澈不孝、狂悖,为此感到失望、愤怒。

却从没有想过,是他毁了边澈生母的一生。

也让边澈不是活在“父不详”的阴影下,就是活在“私生子”的污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