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东北豹幼崽!
林阳没有选择拔枪。
根本来不及!
只见他腰部如弹簧般猛地一拧,整个上半身借着扭转发劲。
两条蓄满了爆炸性力量的臂膀如同生铁铸就的钢钳,精准无比地抓住了东北豹扑来时两只粗壮前爪的腕关节!
“给我落下来!”
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暴喝从他胸腔中迸发。
林阳拧腰、转胯、沉肩,全身劲力贯通一气。
双臂虬结的肌肉瞬间贲张,几乎要将棉袄撑裂。
竟硬生生将那足有三百多斤重的庞大豹躯,如摔破麻袋般凭空抡了起来。
那东北豹琥珀色的竖瞳里,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猎物巨大的身影,并掠过一丝兽性本能也无法理解的惊愕与茫然!
嘭——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在山谷石壁间回荡。
东北豹被林阳狠狠贯砸在冻得比铁还硬的山岩地面上。
沉重的撞击让积雪四溅,冻成冰疙瘩的泥土块也崩飞出来。
这一下狠摔,直摔得它筋骨寸断,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口鼻瞬间喷涌出混合着白沫的暗红血水,连一声像样的痛吼都成了呜咽,只剩下濒死的痛苦悲鸣。
林阳一击得手,并不敢有半分松懈。
他深知这种山林王者的恐怖生命力,一旦缓过气来,垂死反扑足以致命。
他魁梧的身形如影随形般扑压上去,左手死死按住豹子挣扎的后颈。
右臂高举,五指紧握的钵盂大拳头,凝聚着开碑裂石的三千斤巨力,如同铁匠打铁般狂猛砸落。
咚!
第一拳雷霆万钧,结结实实砸在豹子耳后脆弱的颅骨连接处。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清晰可闻。
咚!
第二拳毫不停歇,带着前一拳的余威再次砸落,位置分毫不差。
豹子痛苦的呜咽声戛然而止,强壮的后肢猛烈而无意识地抽搐起来,七窍都渗出了粘稠暗红的血丝。
林阳眼神冰冷如霜,没有丝毫动摇。
在这弱肉强食的深山老林,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容不得丝毫仁慈。
他反手从腰后“噌”地抽出尺许长的猎刀,刀身在稀薄冬日下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冷芒。
唰!
手腕猛的用力,猎刀精准无比地刺入东北豹尚有余温的心窝。
用力一拧,彻底结束了它作为山野霸主的生命。
整个过程,从豹子幽灵般扑出到彻底毙命,不过短短十几息。
生死一瞬,惊魂动魄!
林阳长长地吐出一口凝成白练的热气,胸腔里的心脏擂鼓般咚咚作响。
他甩了甩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的手臂,没有停顿,蹲下身,猎刀在掌中翻飞,开始熟练地处理豹尸。
锋利的刀刃破开温热坚韧的皮子,发出“嗤嗤”的声响。
一张华美绝伦的金黄色豹皮,很快被完整剥离。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张价值不菲的豹皮卷好,放到一边背篓里。
剩下的内脏和下水,随手丢在旁边的雪地上,早已饥饿难耐的大白和小白,立刻咆哮着扑上去撕扯起来。
处理好豹尸,林阳的目光,再次转向那个幽暗如怪兽之口的洞口。
刚才那豹子惊雷般的扑击,让他对这洞内的情形更加警惕。
他猫着腰,将八一杠的枪栓再次拉得脆响,子弹上膛,枪口稳稳端平,小心翼翼地踏入了洞口阴影之中。
洞口狭窄,仅容一人弯腰通行,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
但往里走了不到两丈,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比自家土炕屋还宽敞不少的天然溶洞呈现眼前。
洞内干燥,岩石嶙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土腥混合着野兽巢穴的气息。
借着洞口斜射进来的微弱天光,林阳锐利的视线瞬间捕捉到了洞窟深处,一堆散乱兽骨旁缩成小小一团的身影。
仔细一看,赫然是一只绒毛未褪尽的半大东北豹幼崽!
这小东西顶多十几斤重,浑身覆盖着浅金色的细软绒毛,其上稀疏地点缀着不成形状的黑斑。
小家伙显然是被外面那惊天动地的搏杀巨响彻底吓懵了,此刻正拼命蜷缩在岩壁最阴暗的角落,身体瑟瑟发抖。
对着林阳这个沾染着浓重血腥味,和母兽气息的“巨人”,呲着小嘴里几颗小米粒似的乳牙,喉咙里发出充满惊恐和威胁,却又细弱无力的“哈哈”声。
全身炸开的绒毛,让它像只受惊的刺毛球。
可惜,这虚张声势的奶凶模样,在林阳眼中只余下几分可怜和更实际的价值估算。
林阳大步走过去,铁钳般的大手一探,轻而易举便揪住了小家伙的后颈皮,将它整个提溜起来。
小家伙四肢在空中徒劳地抓挠,发出凄厉刺耳的尖叫。
林阳大手摸了摸它柔软,却因极度恐惧而战栗的皮毛,感受着掌心那份温热和小家伙筛糠般的抖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小东西,倒是披了身好行头。吓破胆了吧?跟我走,给你寻个富贵新窝,指不定能换回几座金山。”
看到这个隐蔽溶洞的瞬间,一个计划已在林阳心中成型。
他将小豹子放回冰冷的地面,转身出去,费了些力气,将那只没了皮的成年豹尸拖拽进来,重重扔在溶洞中央的空地上。
想了想,又把路上顺手猎到的几只野兔和两只肥硕的松鸡,也一并丢在尸体旁边。
浓烈到刺鼻的甜腥血气,瞬间在干燥的洞穴里弥漫开来,沉甸甸地压在空气中。
那小豹子似乎懵懂地感知到了什么,不再嘶嚎,只是缩进了更深更黑的岩缝里。
那双尚显清澈的琥珀色大眼,噙着湿漉漉的水光,充满了无言的恐惧和悲伤,从喉咙深处发出断断续续,如同幼童低泣般哀恸的呜咽。
林阳没有再看它。
这年头,人都活得泥菩萨过江,挣扎于温饱线上,谁还有那多余的悲悯,去管顾一只注定养不活的猛兽崽子?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溶洞。
冷冽的山风,裹挟着雪的清新涌入肺腑。
目光扫过洞口,旁边恰好躺着一块需两人合抱的不规则巨石。
他走过去,马步稳稳扎下,双臂如同两条钢箍牢牢抱住冰凉的石头,腰背猛地发力,三牛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
“嗬——”
一声憋足了劲的低沉喝声,伴随着筋骨拉扯的微微绷响,那块几百斤重的顽石,竟被他硬生生从冻结的地表撼动。
连滚带拉,一点点挪动过来,严严实实地堵在了那一人高的洞口前,只留下顶部一些窄小的缝隙透进些微光与空气。
做完这一切,林阳拍拍手上沾染的石屑和尘土,刚要弯腰去拿搁在洞口边的背篓,浑身汗毛却蓦地炸起!
狗子的反应更早!
大白和小白竟如遭重击,浑身毛发根根倒竖如针刺。
背脊高高弓起如临渊之桥,粗壮的尾巴死死夹在后腿之间,喉咙滚动着,发出从胸腔深处逼出来的、极度恐惧又极致凶悍的“呜呜”低吼。
森冷的白牙完全呲出牙床,唾液从嘴角拉出粘稠的细丝,两双焦黄色的狗眼,死死钉在山谷入口那片稀疏的桦树林。
林阳心头一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