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工具测试
温暖的营火平稳地烧着，飘起阵阵炊烟。
睁开眼，有一股许久没嗅到过的香味儿。
“你醒了。”
王极探过头，看向莱德。
“嘶——”
莱德坐起来，揉揉肩膀，锤锤腰，活动了下筋骨，才吐出一口气，回了一句：“不确定，感觉像是在做梦。”
“最近一个月的经历真是曲折，有很多让我意想不到的事。”
“我得和你道歉，王极，如今的情况并非我本意。”
王极耸了耸肩，说道：“这倒没什么。”
“饿了吧，吃点东西。”
他递过去一条刚在篝火上烤好的鱼。
篝火这玩意好，一次可以烤四个东西，而且不消耗燃料，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它就会一直烧下去。
莱德接过烤鱼，尝了一口，忽然一顿，看着鱼说道：
“这鱼…火候倒是正好，也很鲜，就是缺少一些调料。”
但很显然，这里没人身上带了调料。
“这么新鲜的鱼，真是可惜。”
摇摇头，知道以现在的情况能有肉吃已经是很难得，莱德也不奢求更多，继续啃起鱼，不快不慢地吃着，好补充体力。
“倒是不必可惜，像这样的鱼我存了很多，都是新鲜的。”
王极说道：“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自己钓。”
莱德显得有些困惑，似乎有许多话想说。
然而王极只是笑了下，继续说道：“你只管拿着我做的钓鱼竿找个有水的地方开始钓就好，不用挂饵，也不用管水里有没有鱼，一切交给特性就行。”
世界会看着办。
看着王极，莱德本想说的一大堆话都卡在了嗓子里，随着鱼肉一起咽了下去。
吃完鱼，莱德坐在地上，打量了下四周，说道：“这里不像有通风口的样子，烧着篝火和那么多火把没问题吗？”
王极点头道：“不用担心，你可以把那些火把和篝火上飘出的烟当作幻影，它们的燃烧不会消耗空气中让我们赖以呼吸的东西。”
莱德笑了一下，说道：“你是想说‘氧气’对吧，放心，我不是什么文盲，我可是帝都大学优秀毕业生。”
地上还在睡觉或者说昏迷的伊恩忽然感到有点不自在，像是被戳了一下。
“你不像是个小孩儿。”莱德忽然说了一句。
王极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坐在地上默默烤鱼。
片刻后，他说道：“也许吧，我身边的人一直都说我很成熟。”
“所以，这变化不是在最近一个月才发生的，你更早之前就是这样，对吧，就连几个月前，我与伊恩去找你时也是，你只是装成一个七岁孩子该有的样子。”
莱德显得有些困惑：“可一切总要有个过程。”
王极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有些秘密还是不能轻易说出的。
沉默了几秒后，他说道：“也许我该坦白一个秘密，莱德叔叔，我的天赋并不是最近才觉醒，而是大概在我出生时就有了，我只是最近才开始真正使用它。”
莱德张了张嘴，呼吸都慢了一拍。
这事儿当初伊恩可没提过。
“从出生时开始，我所能感受到的东西就比其他人多一些，有许多天然的想法在脑中形成，影响着我。”
这边王极还在继续胡编乱造，他接着说道：
“如果没有这些，或许我应该和我在村子里的朋友们一样，在干草上打滚、用泥巴捏东西、观察草叶上的小虫子，又或者在晚上抬头看星星，实际上这些我也都和朋友们一起做过。”
“不过我能看到的东西和思考的事情都更多，时间对我来说要更漫长。”
“单纯的时间并不会让人变得成熟——真实的经历与思考才会，对吧，这还是伊恩叔叔在某次教我们东西时说的。”
莱德缓缓点头，杂乱的思绪得到一定的梳理。
如果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受到大量刺激，进行了比常人更高密度的思考与行动，那么他的成熟的确会更快，认知也会产生变化，变得更能适应处理复杂事件，更理智，更稳定。
这就相当于是将人的某些成长过程压缩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
莱德忽然回过头问道：“有这回事吗，伊恩？”
“另外你要是醒了就不要再躺着了，小心你那把老骨头。”
伊恩无奈地坐起来，活动了下肩膀。
“首先我还没醒多久，其次我骨头也不老，我觉得我还正处壮年，不会因为多躺一会儿就得什么病。”
“至于我说过什么话，那可多了，我给村里的大人和孩子都上过不少课。”
“你们在吃什么，鱼？”
伊恩很自然地凑过来，接过王极递给他的一条烤鱼。
“这火候正好，真不错。”
关于王极的话题结束。
伊恩与莱德人默默吃着鱼，恢复体力。
一边吃着，还聊了些帝国的事情，多数是痛骂高层腐败堕落，以及某些人目光短视之类的话，王极听不懂，也懒得问。
只是等两人都吃饱喝足休息好了，他才将自己刚搓的东西掏出来。
“我想请你们帮我做一些实验。”
“实验？”
莱德显然对这个词儿比较敏感。
他颇有兴趣地问道：“什么实验？”
王极将几样东西放在地上，对凑过来的两人说道：“试试能不能用，会有什么现象。”
“哦？”
莱德率先拿起一把石镐，掂量了两下。
伊恩则选了个比较感兴趣的钓鱼竿。
“去那边的小水坑钓鱼，不用挂饵，也不用管水坑里有没有鱼，钓就行。”
在王极的指示下，伊恩一脸困惑地开始蹲在清澈的水坑边上‘钓鱼’，眼睛紧盯着浮漂看。
在伊恩钓鱼的同时，莱德也没闲着，他挥动石镐，往旁边的墙上那么一敲。
咚。
沉闷的碰撞声响起，墙上出现一点裂缝。
王极估算了一下，这效果跟自己挥动一下差不多，只不过自己不会感到累，速度始终都那么快。
“继续。”眼见有效，王极在身后催了一声。
“用石头挖石头，我还以为会断掉。”
莱德嘟囔着，动作却没停，作为一个有素养的实验人员，他知道分毫不差地执行王极的指令才是自己该做的。
咚咚咚咚咚…
随着莱德挥动石镐，墙上的裂缝越来越大，终于，当裂缝布满整个石块，‘啪’地一下，石头碎裂开来，变成了一个缩小版的掉落物，落到地上。
“这…”
王极的指令继续传来：“试试能不能捡起来。”
莱德立刻照办，试着用手去抓那个掉在地上的迷你小方块。
——他捡起来了。
看着手上几乎没有重量的缩小版圆石，莱德一阵新奇。
王极则是呼吸一缓。
居然能捡起来…
他当即从背包丢出一组石头，又让莱德进行尝试。
结果是，当莱德捡起一组相同的物品后，就不能再继续捡。
他的两只手最多可以捡起两组物品，并且当捡起物品时，两只手都不可以做别的事。
一旦做别的事，或者试图拿起别的东西，物品就会掉落。
另外莱德挖下来的石头不能堆叠，因为他没有王极自带的矿物辞典，无法将方块标准化。
“也就是说，可以使用我制作的工具，并且效果和在我手里一样。”
“两只手被算作两个物品栏，且每只手同时只能拿一类物品。”
“不能用手之外的东西储存物品，像是放进衣袋之类。”
王极得出几个简短的结论。
这判定有点熟悉，怎么和僵尸那么像呢。
扑通。
就在这时，一道耳熟的声音从旁边的水坑传来。
伊恩连忙提起鱼竿，一只鲑鱼就这么被钓了上来。
“真能钓到鱼！？”
这位老监督看着手里的鱼，有些控制不住表情。
眼看着鱼竿也有效，王极更加确定了自己得出的结论。
这样的话，那操作空间可是相当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