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今晚上去圆房
“谢南佑,我之前同你说的话,你最好给我记清楚了,别到时候生出别的事端来!”
赵氏将剪刀狠狠戳进花盆里,冷哼着拿出一本册子。
册子上记录着日期,其中还有很多红笔圈画出来的记号。
“我看过老大媳妇的月信期了,掐算了下,这几天正是来红的日子,你就不要再去了。”
若是冯思思见了红,那就是没怀上,而且见红的日子也不适合同房。
可要是没见红,那就很大的概率怀上了,这时候就更不能同房了,谢家将来的荣华富贵都在这孩子身上了。
“母亲,你还记这个?”谢南佑有些难为情。
毕竟是房内事,不能拿上台面说。
更不要说他和冯思思那样的关系。
“废话,你们什么时候同的房,一个月几次我这里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赵氏冷着脸,白了儿子一眼。
“你们没分寸,我可得给你们把握着分寸,免的到时候坏了大事。”
“母亲,你这……”
“你和盛氏不是还没圆房吗,趁着这个时间点,去把没办成的事情办了。”
赵氏打断儿子的矫情,催促着他去把正事办了。
而提到与盛凝酥同房的事,谢南佑有些排斥的后退两步,摸了摸鼻尖。
“母亲,我不是说了吗,大嫂没怀孕之前,我是不会和她生孩子的!”
“孩子是那么容易生的吗?”赵氏气的都想抽他一巴掌了:“你和你大嫂睡了那么多次,怎么一个蛋都没怀上?”
“那,那是,是……”
“你们新婚,又过去了那么久,却一直没有圆房,这要是传出去,且不说外人的嘴巴传的多难听,就是盛家那边也没法交代。”
眼下还有太多的地方要用到盛家,他们不能得罪。
“你那个岳父可是个刺儿头,几个舅子也不好惹,要是因为这事闹开了,我们谢家就要被动了!”
赵氏放缓了语调,温声劝和。
“再者说了,老大媳妇这些天是肯定不能碰了,你能把房空那么久吗?”
开了荤的男人,哪一个能守住裤腰带?
她活了几十年,就没见哪个男人能为了某个女人守身如玉,煎熬自己。
——
天色傍黑的时候,谢南佑来到了水云轩。
开门的婆子见是他,先是一惊,随即大喜。
“四爷来了。”
“四夫人呢?”
“在房里准备茶果呢,四爷,您里面请。”
自从盛凝酥大婚之后,这位准新郎官可从没在天黑时来院里。
今天这个时辰点过来,又沐浴更衣香喷喷的装扮过,肯定是有故事的。
婆子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里面的深意,当下喜滋滋的同小伙伴们分享喜悦。
“咱们姑娘今日可算是水到渠成,功德圆满了。”
在谢家,没有圆房那就不算是真正的四夫人。
只有让谢南佑在水云轩留夜了,盛凝酥的四夫人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内庭的丫头们正在忙碌,洒水扫院,布设花垄,廊下甚至还悬上了大红灯笼。
织药捧着一束花过来,见到谢南佑立即行礼:“四爷。”
“你们这是在忙什么呢?又是花又是朵的,这么热闹。”
“我们姑娘说,今日有贵客临门,让咱们准备着。”
“贵客?”谢南佑上台阶的脚一顿。
疑惑中,垂首低笑:“她竟然知道我会过来,还准备的这么隆重。”
也不奇怪。
谢家就那么大!
他要来水云轩过夜的消息,肯定有人嘴快的传出来了。
只是没想到,盛凝酥竟然会准备这样的排场来迎接他!
看来,在她心里,自己这个夫君的位置很重。
当下,撩起长衣,踱步走进内堂。
盛凝酥正背对着他,弯腰检查着什么:“这些绸丝都是三品的贡品,不能见热水,更不可能用棕刷,只能以热气熨平,绝对绝对不能直接碰上熨盒,熨烫的时候,切记不要碰上,碰上一点,整块料子就废掉了。”
谢南佑并没有打扰她,而是抱着臂膀,斜倚在门口,看着她在屋内忙碌。
“收拾妥当后,就把这一套大红色的龙凤呈祥的床套铺上,大红色的,喜气。”
“还有这些盥洗用的东西,一律要用上品,用不得糙物,就用那套象牙雕琢的漱口杯吧。”
“……”
伺候的下人看到了谢南佑,纷纷行礼。
盛凝酥这才意识到身后有人。
转身见是谢南佑,屈膝福礼:“四爷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织药好没规矩。”
“是我见你忙,所以没让他们打扰,”谢南佑瓮声的回了声,面无表情:“你在忙什么呢?看你桌子上摆着的瓜果茶点,像是招待贵客的样子。”
知道她招待的是自己,谢南佑却还是明知故问,就是要听她亲口说出来才高兴。
“今晚上是有贵客,四爷先坐,我这边还有些东西要收拾呢。”
盛凝酥的态度有点玩味,并未招待谢南佑,而是拿起绸缎料子去了隔壁的厦屋。
谢南佑挑眉,看着桌上的时令瓜果,也不客气,大刀阔斧的坐下后,拿起洗净的青果咬了一大口。
屋内的人进进出出,每个人见到他后都是急匆匆的行礼,急匆匆的离去,好似除了他,每个人都忙到飞起。
吃了三个果子,天色也黑透了,盛凝酥还没有过来的意思,谢南佑不耐烦了。
等盛凝酥再路过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忙什么呢?我都坐了这么久了,你也不招待一下。”
“四爷,我这边为贵客准备的东西还没忙完呢。”
“什么贵客不贵客的,我不嫌弃就完了,”他手腕一沉,拽着盛凝酥在身边坐下:“来,陪我吃点东西。”
“姑娘,”织药及时出现,匆匆行了一礼,低声道:“轿子入府了,就在后门上。”
谢南佑一怔:“什么轿子?”
盛凝酥趁机甩开他:“就是贵客的轿子。”
谢南佑更怔然了:“你们的贵客不是我吗?”
盛凝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小跑着出了门。
织药的表情更好品了。
她咬着唇,显然在憋笑:“四爷,贵客是我们家姑娘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