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疲惫沮丧失望无能为力

回到龙宫,满屋子找龙千野都没找到,问了门口的宫人,她们也不知道龙千野去了哪里。就在我以为他可能又有什么事情出去了,心情低落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开门就发现一个身着红色长袍,头发顺着她优美的背脊如瀑布一般挥洒而下,霎是惊艳。

“你是谁?在我的房间干什么?”

我忐忑的看着背对着我坐着的女人,惊呼出声。

红衣女人闻言,慢慢回首向我所站的方向望来,我的天啊!!

是许瑜雅!

是这些天引起我满心嫉妒的许瑜雅!

她干什么在我房间?看着像是坐在这里很久了,就等我回来。

许瑜雅一脸敌意地瞪着我,我竟然恶毒的希望,龙千野能见一见此刻的许瑜雅。

有些事只能想想,因为她身上的强势低压,不敢和盛气凌人的许瑜雅对视,心虚地朝离她不远的椅子走去,许瑜雅却是蓦地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在我的身前犀利地问道:“你叫于什么凡是吧?你觉得你配得上千野哥哥吗?”

说实话,虽然我总是自卑,总是抬高别人去踩低自己,也从没觉得自己配得上龙千野,但是我就是想单纯的跟他在一起,而已。

“配不配的上跟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千野哥哥以后注定将成为我的男人!而现在,我想清除异己。把所有觊觎他的人,全部从他的世界抹掉。”

“哦。”

清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的重心全然放在了等龙千野回来跟他问个明白,确认他心头想的是否和苏洛寒所说的一样这件事情上。

“你这是什么态度?”

“那你值得我用什么态度对你?”

当着龙千野的面做出一副天真浪漫乖巧可爱的模样,背地里却是这样一副刻薄冷情的嘴脸,她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态度?那面对要来和我抢男人的人还想我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她?

“你们在一起纠缠多久了?”

“那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听说你们还有一个孩子?”

她就跟没看到我反感的态度,没听出我讨厌的语气似的,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问我,哪怕我拒而不答,她都毫不在意,只是一心问她的问题。

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浑身尖锐的疼,疲惫,沮丧,失望,无能为力。

心里有一股无言的怒火蹭蹭蹭的不停往上冒,那个孩子,始终是我的一块儿心病。我迫切的想要知道龙千野究竟是不是把我和他的孩子牺牲给了那个叫花念笙的女人。

一想到花念笙,我突然觉得外强中干的许瑜雅兴许和我是同病相怜,如果苏洛寒今天对我所说的话被证实,那么就说明龙千野心里由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叫花念笙的女人。

面对许瑜雅的逼问,脑子里突然闪过苏洛寒方才说的那一袭话,他要我挺起腰杆做人!不论是沐锦欢,还是我把亦或是现在的许瑜雅,只不过都是被他利用的女人。何况,她除了有个元气尊者的爹,除了天使的面孔,她其实和我一样。

倏地,我竟然充满了勇气,挺起胸膛眼神坚定地看着许瑜雅,认真回答:“你跟我的想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龙千野怎么想。”

也确实如此。与其和她在这里纠缠,还不如看《异妖习咒》

大概被我不同往日的气势惊到,许瑜雅长着嘴,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伸出食指指着我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再怎么喜爱千野哥哥都没用,你别忘了自己是曾经反叛青龙氏族妖人的后代,千野哥哥瞧你蠢的与众不同,只是一时图新鲜罢了,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抛弃你,到时候看你上哪儿哭去!”

许瑜雅的话,不假。

讽刺的是,我也对龙千野很有可能只是图一时新鲜才和我上演了这场闹剧的想法深信不疑!但是,在没听到龙千野亲口说出真相之前,我是不会死心的。

就在这时,也不知道许瑜雅是哪根筋没搭对,她突然又变成了我所讨厌的弱不禁风的“小白兔”样,带着哭腔说:“你这个蠢笨无知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和千野哥哥当断不断会害死千野哥哥的!”

说完,她就一脸伤心欲绝的跑了出去,

我轻蔑地笑了,眼里的泪水差点没控制住流了出来。后来,我在房间里等了龙千野整整一夜,他竟一夜未归。

第二天,直到我出门去迎风学院,龙千野他也依旧没回来。

他这一夜究竟去了哪里?好歹让门口的宫人给我带个话别让我为他忧心啊。

估计他都忙忘了还有我这个人吧?

越想越觉得疲惫,沮丧,失望,无能无力。

去迎风学院的路上我都心不在焉的想龙千野到底去了哪儿怎么还不回来,以至于我忘了还有苏洛寒在那什么地方等我那一回事儿。

刚一进到六园自己的位置坐下来,椅子还没坐热,白莲花就又开始没完没了的上演她一人独尊所有人都应该扮演被她踩在脚底下的蝼蚁。

我厌恶透了。

昨天冤枉我偷她的手镯,今天她又栽赃我偷了她的心法手册。

到底要弄我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她就不嫌累吗?

是不是要我一头撞死在她面前她才肯善罢甘休?

疲惫。

沮丧。

失望。

无能无力。

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一齐涌入我的脑海。

可我并没有解释,因为我知道,没用!

默默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想说。因为我比谁都知道这场闹剧由始至终都是她自己在自导自演。

所以有什么好说,有什么好解释的?还不如留着点力气到实训场去和人拼斗法术。

见我不说话,丝毫不搭理她的模样,白莲花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她怒气冲天地伸手揪着我的衣襟,对着我耳朵咆哮出声,“你这个惯会偷别人东西的小偷,你怎么还有脸到迎风学院来修习法术,这里是你这种低贱如尘的人来的地方吗?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来依磅苏爷的吧,苏爷是你这种人能肖想的吗!”

我一点也不觉得难受。

因为几乎每天她都这么说我,这么讽刺我,我都听腻了,能不能换些新鲜点儿的说词?

只是,她一口一个叫我滚出去六园,一口一个叫我滚出六园,我就奇了怪了,我滚出去六园了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说的好像我是一颗隐藏在六园的毒瘤一样,对她是个威胁。

事实上就凭我又能对她构成什么威胁?

我使劲挣脱开白莲花的束缚,面无表情的将桌子上的心法术语,想暂时性的离开这个事实而非的地方,到六园比较空旷的地方去研习。

再毫无底线的懦弱下去,我估计她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辱我。今天只是栽赃我偷东西,明天呢?后天呢?大后天呢?她又会想出什么稀奇古怪整蛊我的办法?

我太被动了。

本来心里很痛苦,还要强装笑容。

本来自己很委屈,还要假装没事。

害怕别人鄙视自己,低看自己,只能处处作践自己,为难自己,然后往往就是我越容易迁就,别人越是把我逼进绝境,越是太好说话,别人越是不会跟我好好说话。毫无底线毫无原则的让我自己都厌弃自己。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人性是最叵测的,欺软怕硬的主多,善良的人没好下场,心狠手辣的人过得却顺风顺水,在异界,没有一颗狼心,就会像我如今这样,寸步难行。强硬一点别人才会怕。

我是否真的要做出一些改变了?哪怕明知道打不过,但也要把自己无所畏惧的态度亮出来。至少能让她们知道,我是一个有骨气的人。

心里这么想着,结果,白莲花像是特别意外我没有流泪,一脸吃惊的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我被人调包了一样,是个假的。

奇怪的是,我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她竟然没有出声刁难我。

接着,一早上都没出现在六园。

整个六园里都在谣传,白莲花去高级法术曾找她的堂哥去了,等她和他堂哥一来,我会死的很难看。

听到这样的传言,我既不悲伤,也不愤怒,反而觉得很可笑。

因为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和肖尊立签订了一份魂契,只要他不死,我便也死不了。

而他那么厉害的人物,又怎么可能轻易死掉呢?

所以除了受点痛以外,就算十个白莲花将我打倒在地,我都不会死。

哪知还没等我从实训场和另外一个伙伴对站的场面缓和过来,白莲花和她堂哥的报复说来就来,让我根本没有丝毫准备。试想下,一个白莲花我都奈何不过,她那什么堂哥我就更加望尘莫及了。

遑论他们组合在一块儿,拿捏我就像拿捏蚂蚁一样轻松。

素来喜欢扭在白莲花屁股后面一群女人将我团团圈住,并强行把我们拽到学校的旧操场。

虚弱的阳光下,实训场看上去荒芜凄凉,心中的恐惧就像眼前没有生气的野草般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