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前夫忏悔,初次打脸
木门“吱呀”开了条缝,陆明宇刚要说话,就见林晚秋立在门内,指尖泛着淡淡白光,映得眼底一片冰寒。
他喉头滚了滚,“扑通”跪在地上,锦袍下摆沾了泥,却顾不上拍。
“晚秋,我错了。”
他仰着头,眼眶红得充血,声音发颤,“红雾里是我混账,被猪油蒙了心才推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哪怕是让我死,我都认了!”
林晚秋低头看着他,目光淬了冰似的。往前挪半步,抬脚,鞋尖正抵在他下巴上,轻轻一抬。
“死?”
她笑了,声音没半分暖意,“太便宜你了。”
陆明宇脸涨得通红,又慢慢褪成惨白。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被鞋尖压得发不出声来。
“晚秋,你听我解释……”
他艰难地转着喉咙,“我后来找了你三天三夜,红雾里全是行尸,我……”
“找我?”
林晚秋收回脚,转身往屋里走,“是找我这双能净化行尸的手,还是找那个能被你随时丢弃的弃子?”
陆明宇连忙爬起来跟进去,看见桌上的粗瓷碗和半块干粮,喉结又滚了滚——她是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才会把这种东西当宝贝?
“我是真心后悔。”
他伸手想拉她胳膊,被林晚秋嫌恶地躲开,“我知道你恨我,可林薇薇骗了我!她说你体质弱,留在身边只会拖累我们……”
“哦?”
林晚秋挑眉,走到墙角水缸前,指尖白光闪过,原本浑浊的水立刻清亮,“那三年前,她把滚烫的茶水泼我手上,你就坐在旁边,怎么不说她骗你?”
陆明宇脸猛地一抽。
他当然记得。
那天尚书府后花园宴饮,林薇薇故意撞了林晚秋,一碗刚沏的碧螺春全泼在她手背上,当时就起了层水泡。
他就坐对面,却只淡淡说句“薇薇不是故意的”,就转头继续和旁人说笑。
“还有去年冬天,她偷了你的狐裘给丫鬟,你明知是她做的,却只让管家再给我一件旧棉袄,说‘都是一家人,别计较’。”
林晚秋转过身,目光像刀子剜着他,“陆明宇,这些事,也是她骗你的?”
陆明宇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些事他不是不记得,只是那时的林晚秋,在他眼里不过只是碍眼的存在——生母早逝,家世普通,凭什么能配得上他尚书府世子?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有净化异能,是末世里活着的希望,连将军府里的人都要敬着。
“晚秋,以前是我混账。”
他突然抓住她手腕,力气大得像要捏碎骨头,“我把世子府物资都给你,我休了林薇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林晚秋还没挣开,就听“砰”一声,阿野从隔壁冲进来,一把揪住陆明宇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拽开,狠狠按在墙上。
“放开她!”
阿野声音像从牙缝挤出来,拳头攥得咯咯响,指节泛白,“陆明宇,你也配提‘重新开始’?”
陆明宇被按得喘不过气,还梗着脖子喊:“我和晚秋的事,轮得到你一个乡下野小子来插嘴?”
“她的事,我就管得着!”
阿野一拳砸在他耳边墙上,木屑簌簌掉,“你再敢碰她一下,我拆了你这身骨头!”
陆明宇脸白了,眼神终于露出恐惧。
看着阿野布满老茧的手,看着他虎口那道狰狞刀疤——这是常年握刀握弩的手,比他这种养尊处优的世子,多了不知多少狠劲。
“晚秋……”
他还想求饶,阿野已经拎着他后领往外拖。
“滚!”
阿野把他扔出门外,陆明宇摔在地上,啃了满嘴泥。
“林晚秋!”
陆明宇爬起来,头发散乱,锦袍沾满尘土,像斗败的公鸡,却还喊,“我不会放弃的!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回心转意!”
他踉跄着跑了,脚步声越来越远。
阿野“砰”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胸口剧烈起伏,手还微微发抖——不是怕,是气的,气自己刚才没一拳砸在陆明宇那张虚伪的脸上。
林晚秋看着他发抖的手,轻声说:“谢谢你。”
阿野猛地转头,耳根瞬间红了,结结巴巴:“没、没事……他就是欠揍。”
林晚秋笑了笑,指尖白光柔和些。
走到水缸前,舀了瓢清水递给他:“喝点水,压压火。”
阿野接过水瓢,手指不小心碰到她指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低头猛灌几口。
屋里一时安静,只有窗外风声,和黑炭趴在地上打哈欠的声音。
林晚秋看着阿野泛红的耳根,心里忽然一动。
这盘棋,似乎比她想的,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