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充电宝竟在我身边?
何太后那句“本宫养你啊”的余音,还在西市那混杂着尘土、血腥与粟米粥气的空气里打着旋儿。
流民们劫后余生的哭嚎与感激的呼喊,如同浑浊的潮水,将何悠悠和赵云的身影簇拥在中心。
无数双眼睛,饱含着敬畏、希冀和一种近乎盲目的狂热,死死钉在他们身上。
何悠悠帽檐下的脸颊还在隐隐发烫,一半是刚才硬刚华雄三百铁骑的后怕,一半是……成功拐带三国顶级SSR的激动。
她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成了!
常山赵子龙,这条金光闪闪的大鱼,成功入网!
她捏着那块沾满灰尘的杂粮馒头,指尖用力,几乎要将它攥碎。
这玩意儿就是最好的道具,无声地诉说着赵云的窘迫和她何悠悠的“壕气”。
“太后……”赵云耳根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他迅速弯腰,动作利落地将地上散落的几块馒头捡起,重新用粗布仔细包好,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他抱拳,声音清朗依旧,却多了几分郑重,“子龙……愿追随太后,护佑宫禁,万死不辞!”
成了!
盖章确认!
何悠悠强压住想要原地蹦跶的冲动,努力维持着太后的威仪,微微颔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欣慰与托付之重:“子龙忠勇,本宫心甚慰之。此间事已了,随本宫回宫吧。”
她目光转向身侧那片几乎融入背景的阴影,声音微沉:“影流。”
“奴婢在。”影流之主的声音如同幽谷回音,悄然响起,帽檐微抬。
“此地后续,由你善后。”何悠悠顿了顿,意有所指,“‘人才’难得,当善加甄别,妥善安置。”
“喏。”影流之主躬身应命,帽檐阴影下,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似乎极其隐晦地扫过那群衣衫褴褛、眼神却因刚才一幕而变得有些不同的流民孩童。他明白了何悠悠的暗示——从这些根骨清奇、心性坚韧的孤儿里,挑选“影卫”的种子。
何悠悠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那辆停在不远处的简朴宫车。
赵云将那个装着馒头的粗布包袱紧紧系在身后,如同最忠诚的护卫,落后半步,紧紧跟上。他挺拔的身姿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带着一种初入樊笼却依旧锐气难掩的孤高。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沉闷的声响在渐渐降临的暮色中回荡。
车厢内光线昏暗。
何悠悠终于卸下强撑的威仪,疲惫地靠坐在角落。
刚才生死一线的对峙,精神高度紧绷后的骤然松弛,让她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
她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白却因激动而双眸晶亮的脸,额角渗着细密的冷汗。
赵云端坐在车厢另一侧,目不斜视,脊背挺得笔直如枪。他双手按在膝盖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新环境,新身份,巨大的转变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在他心头,混杂着对未来的迷茫和对这位手段莫测的太后的警惕。
气氛有些凝滞。
何悠悠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赵云那张俊朗非凡却紧绷的侧脸上。
“子龙……”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沙哑,刻意放得柔和,“方才……多谢你了。”
赵云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太后会如此直接地道谢。他侧过脸,那双澄澈的星眸看向何悠悠,带着一丝讶异:“太后言重,护卫太后,是子龙分内之事。”
“分内?”何悠悠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略带自嘲的笑意,“在这洛阳城里,真心把护卫本宫当‘分内’的,怕是没几个了。”她话锋一转,带着几分现代人的直率,“你刚才那一下,怎么做到的?就踏了半步,华雄那匹一看就久经沙场的战马,居然吓得人立起来?那气势……啧,隔着老远本宫都觉得心口发闷。”
她眨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和……
求知欲?
像个粉丝见到了偶像展示绝技。
赵云被她直白又带着点崇拜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根那点刚褪下去的红晕似乎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他微微垂眸,避开何悠悠过于“炽热”的目光,斟酌着词句:“此乃家师所授‘势’之一道。心之所至,气之所发,凝神聚力,自成威慑。非是子龙有甚神通,不过是……以意引气,借天地之势,慑敌心神罢了。”
“以意引气?天地之势?”何悠悠听得似懂非懂,但“威慑心神”这个词她懂。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气场压制?精神攻击?她脑中瞬间闪过无数武侠小说和玄幻设定,“那……能教吗?”她脱口而出,眼睛更亮了。
赵云:“……”
他显然被太后这过于跳跃、且明显不符合身份的要求噎住了。
教太后习武?这……成何体统?
看着赵云脸上那副“太后您是不是被华雄吓傻了”的复杂表情,何悠悠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崩人设。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赶紧找补:“咳,本宫就是……随口一问。这等绝学,想必是童老前辈的不传之秘。子龙你……”她上下打量着赵云,目光重点在他劲瘦的腰身和包裹在粗布下也难掩力量感的臂膀上流连,“果然不愧是童枪神的关门弟子,这身板,这精气神,一看就是……呃,天赋异禀!”
她的目光太直白,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点点想上手戳戳的冲动),看得赵云浑身不自在,刚毅的俊脸绷得更紧,只能再次垂眸,低声道:“太后过誉。”
车厢内再次陷入微妙的沉默。
何悠悠内心的小人儿却在疯狂捶地:啊啊啊!摸鱼(腹肌)计划第一步,失败!赵云小哥哥太正经了!撩不动啊!
宫车终于驶入熟悉的宫门,穿过一道道肃杀的宫墙。
当车停在嘉德殿前时,殿内明亮的烛光透出,却驱不散这深宫特有的、沉甸甸的压抑感。
何悠悠深吸一口气,重新戴好兜帽,将疲惫和方才的“轻佻”悉数掩藏,挺直脊背,恢复成那个深不可测的何太后。
“子龙,随本宫入殿。”她声音平静无波。
“喏。”赵云紧随其后。
推开沉重的殿门,一股沉水香混合着……一股极其浓烈的、带着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殿内灯火通明。
一道高大魁梧、如同魔神般的身影,正背对着殿门,负手而立。他身披玄色重甲,甲叶在烛光下泛着冰冷的幽光,方天画戟那巨大的戟刃斜倚在地面金砖上,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仅仅是站在那里,一股如同实质的、混合着血腥与暴戾的威压,就弥漫了整个嘉德殿,让殿内侍立的几个小太监瑟瑟发抖,面无人色。
吕布!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这感觉,像一座随时要喷发的火山!
何悠悠脚步一顿,心头警铃大作。
听到开门声,吕布缓缓转过身。
那张棱角分明、极具侵略性的脸上,横肉紧绷,一双燃烧着暗金火焰的眼眸,如同盯上猎物的凶兽,瞬间锁定了何悠悠……和她身后半步之遥、一身布衣却挺拔如松的赵云!
他的目光,先是在何悠悠身上极其锐利地扫过,仿佛在确认她是否完好无损。
随即,那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钉在赵云身上!
惊艳、审视、敌意、还有一丝被冒犯的、如同领地受到侵犯般的狂怒!
“太后……”吕布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西凉口音,如同砂石摩擦,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压抑的狂暴,“好兴致啊。宫外腥风血雨,太后倒是……觅得良将,凯旋而归?”
他向前踏出一步。
沉重的铁靴踏在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如同战鼓擂在每个人的心头。
方天画戟的戟尖,无意识地在地面划过一道浅浅的白痕,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那目光,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在何悠悠和赵云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浓浓的醋意!
空气瞬间凝固,充满了火药味。
何悠悠感觉头皮发麻,吕布这状态,比她面对董卓的刀锋时更让她心悸!这疯狗一样的占有欲是怎么回事?
赵云剑眉微蹙,清澈的星眸迎上吕布那双充满暴戾和敌意的凶眼,毫无惧色,腰杆挺得更直,一股沛然莫御的无形气劲隐隐透体而出,与吕布那狂暴的威压分庭抗礼!
针尖对麦芒!
两大SSR的首次同框,竟是如此剑拔弩张!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一触即发的死寂中——
“太后!”柳叶惊慌失措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哭腔,“不好了!永巷库……永巷库起火了!火势冲天!张让公公他……他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了!说是……说是无颜面对太后,要以死谢罪!”
何悠悠瞳孔猛地一缩!
张让自*焚?!
这老狐狸玩金蝉脱壳?!
她下意识地看向影流之主-习惯藏身的那片阴影角落。
那里空空如也。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
张让的死,影流之主的消失……
董卓的报复,比预想中来得更快、更猛烈!
吕布的注意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短暂吸引,他凶戾的目光从赵云身上移开,看向殿外冲天的火光方向,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弧度:“呵,老阉狗,倒是个狠角色。死了干净!”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何悠悠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焦躁:“太后受惊了。此等宵小,自有末将料理。太后还是……”他目光再次扫过赵云,充满了警告和驱逐的意味,“早些安歇的好。”
那眼神,分明在说:把这个碍眼的小白脸弄走!
何悠悠心头火起。
吕布这态度,简直把她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刚收的SSR赵云,岂能被他吓退?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意,正要开口——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毫无征兆地在嘉德殿的琉璃瓦顶上炸开!
整个宫殿剧烈摇晃!梁柱**!灰尘簌簌落下!
“刺客!!!”
“护驾!!!”
殿外瞬间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和兵刃碰撞的声响!
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撞破殿顶琉璃瓦,裹挟着碎瓦断木,如同陨石般狠狠砸落下来!
寒光闪烁!数柄淬毒的短剑、飞镖,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如同暴雨般射向殿内的何悠悠!
目标明确!
直取要害!
时机狠辣刁钻!
正是何悠悠被张让自-焚消息分神、吕布注意力被引开的刹那!
杀局!
何悠悠汗毛倒竖!
死亡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她甚至能看清刺客面罩下那双冰冷嗜血的眼睛!
太快了!太近了!
她手中的暴雨梨花针根本来不及抬起!
吕布近在咫尺,却因殿顶崩塌的碎屑和骤然爆发的袭击而动作慢了半拍!
完了!
何悠悠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个绝望的念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太后小心!!!”
一声清越的长啸,如同龙吟,骤然在何悠悠身侧炸响!
一道白影,后发先至!
赵云!
在刺客破顶、毒镖射出的刹那,他动了!
没有拔剑,因为根本无剑可拔!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白色闪电!
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淡淡的残影!
“喝!”
吐气开声!如同惊雷!
他右手五指箕张,快如鬼魅般凌空疾抓!
空气中竟响起细微却尖锐的、如同布帛被强行撕裂的“嗤嗤”声!
那几只角度刁钻、快若流星的淬毒飞镖,竟被他以不可思议的精准和速度,徒手凌空攫住!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滞涩!
左手同时并指如剑,闪电般向前刺出!目标并非刺客,而是何悠悠身前空处!
“噗!噗!噗!”
三道细微却凝练至极的破空劲气,如同无形的钢锥,精准无比地撞上最先射至何悠悠面门的三枚毒针!
毒针应声而碎!化作齑粉!
与此同时,他身形如陀螺般急旋,那身粗布短打在急速旋转中鼓荡起沛然的气劲,如同一个瞬间张开的无形气罩!
“叮叮叮叮叮叮——!”
后续射来的十数枚毒针、飞刀,撞在这层急速旋转的无形气劲上,竟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发出密集如雨的脆响,纷纷被弹飞、震碎!四散激*射!
整个过程,快得只在电光石火之间!
从刺客破顶,到毒镖齐射,再到赵云徒手抓镖、指碎毒针、气劲护体弹开所有暗器……一气呵成!
何悠悠甚至没看清他的具体动作,只感觉眼前一花,一道白色身影如同最坚实的壁垒,已稳稳挡在她身前!
劲风扑面,吹起了她的鬓发。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挺拔如山的背影,看着他手中捏着的几枚兀自震颤的淬毒飞镖,看着他脚下散落一地的毒针碎屑……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巨大安全感的暖流,瞬间冲垮了她紧绷的神经!
SSR!这就是SSR的含金量!这哪里是护卫?
这分明是人形自走无敌防御塔!充电宝都没这么及时高效!
“找死!”
吕布的咆哮如同受伤的狂狮,终于爆发!
他刚才被碎瓦阻了半步,此刻眼见赵云竟在他眼皮底下“抢”了护驾之功,滔天的怒火混合着被挑衅的狂怒彻底点燃!
方天画戟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恐怖乌光!
“呜——!”
刺耳的破空声如同鬼哭!
巨大的戟刃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如同怒龙出海,横扫千军!
那几名刚刚落地、尚未站稳脚跟的刺客,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只觉眼前乌光一闪!
“噗嗤!噗嗤!噗嗤!”
血肉横飞!
残肢断臂!
三名刺客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破布娃娃,瞬间被狂暴的戟刃撕裂!
化作漫天血雨肉泥!
喷洒在殿内光洁的金砖和蟠龙金柱上,触目惊心!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沉水香!
吕布如同浴血的魔神,持戟而立,玄甲上溅满温热的鲜血,凶戾的目光扫过地上不成人形的残骸,最后,如同两柄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挡在何悠悠身前、纤尘不染的赵云背上!
那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杀意和……被抢了猎物的极致不爽!
嘉德殿内,一片死寂。
只剩下血腥味弥漫,和吕布粗重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喘息。
赵云缓缓转过身,将被气劲震得有些发麻的左手负于身后,右手五指松开,几枚淬毒的飞镖“叮当”掉落在地。他澄澈的星眸平静地迎上吕布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凶眼,毫无惧色,只有一片坦荡的澄澈。
“吕将军神勇。”赵云的声音清朗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
吕布死死盯着他,握戟的手指因为极度用力而指节爆响,脸上肌肉剧烈抽搐,那狂暴的杀意几乎要破体而出!
何悠悠站在赵云身后,看着吕布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再看看赵云挺拔如松、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掸去灰尘的背影……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她混乱的思绪:
完了!
鱼塘……好像要炸了!
这俩SSR,一个充电宝(赵云),一个火药桶(吕布),放一起简直就是个随时会爆的修罗场!
她的“养汉子”KPI,难度瞬间从困难模式飙升到了地狱级!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两大SSR无声对峙的当口——
“沙……沙……”
极其轻微、如同落叶拂过地面的脚步声,在殿内最浓重的阴影角落里响起。
影流之主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浮现出来。
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灰褐宦官袍,帽檐压得极低。
他走到殿中,无视了满地的血腥和剑拔弩张的气氛,对着何悠悠的方向,深深躬身。
“启禀太后……”他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沙哑,却比往日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虚弱?
“永巷库火势已控制。张让……确已葬身火海,尸骨无存。”他微微一顿,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货物’……已按太后吩咐,清点完毕,损耗……三成。”
何悠悠心头一紧。三成?
张让的财富和情报,被烧掉了三成?这损失……
“嗯。”她强迫自己冷静,应了一声。
影流之主保持着躬身的姿势,继续道:“另外……奴婢在清理‘鼠穴’灰烬时,于密室残骸深处,发现此物……”
他缓缓抬起一只苍白纤细的手。
掌心,托着一块巴掌大小、通体乌黑、在烛光下却隐隐流动着温润光泽的奇异金属块。
那金属块形状并不规则,表面布满了细密玄奥、仿佛天然形成的暗金色纹路。
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凝练到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正从金属块中隐隐散发出来!
何悠悠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引!
这是……?
影流之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缓缓响起:
“此物……触手生温,坚不可摧,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奴婢……不识其名。”
就在他说出“触手生温”四个字的刹那——
“咳……咳咳……”
一阵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猛地从他低垂的帽檐下爆发出来!
他单薄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如同寒风中的枯叶。那只托着奇异金属块的手,死死攥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惨白一片。
几滴刺目的、暗红色的血珠,无法控制地滴落下来。
“啪嗒……啪嗒……”
溅落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上,如同绽开的、绝望的花。
在吕布和赵云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在何悠悠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
那几滴暗红的血珠,不偏不倚,正落在他掌心那块流动着温润光泽的奇异金属块上!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暗红的血珠,竟如同滴落在烧红的烙铁上一般,发出极其轻微的“滋滋”声!
血珠并未滚落,也未凝固,而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那块乌黑的金属块……吸收了进去!
金属块表面那玄奥的暗金色纹路,在吸收了血珠后,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亮了一丝丝?
影流之主猛地攥紧拳头,将那金属块死死握在掌心,强行止住咳嗽,身体却依旧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整个嘉德殿,死寂得如同坟墓。
只有那几滴刺目的暗红,在金砖上缓缓晕开。
何悠悠看着影流之主剧烈颤抖却极力挺直的瘦小背影,看着他指缝间紧握的那块诡异金属,再联想到他昨夜在“鼠穴”展现的精准狠辣和此刻这触目惊心的咳血……
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她的脑海:
这块吸血的金属……难道就是影流之主这具身体如此诡异强大的……“充电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