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养鱼启动!太后:子龙,本宫养你啊!
唏律律——!”
华雄那匹雄健的黑鬃战马前蹄重重踏落,激起一片尘土。他死死勒住缰绳,才勉强稳住身形,一张横肉虬结的脸因暴怒和刚才的狼狈涨成了猪肝色!
“赵子龙?!”华雄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被冒犯的狂怒,“你是何人?也敢来管董相爷的事?!”
他身后的西凉铁骑也反应过来,长槊再次前指,森然的杀气重新凝聚,如同冰冷的潮水涌向那挡在粥棚前的白衣青年。
然而,赵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渊渟岳峙。面对三百铁骑的森然槊锋,他脸上那抹温和的笑意甚至没有减少半分,唯有那双星眸中的锐利锋芒,越发刺人。
“将军问我是何人?”赵云的声音依旧清朗,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西市口,“不过一介山野草民,见不得妇孺老弱受兵戈之苦,见不得有人恃强凌弱,坏了这朗朗乾坤的规矩罢了。”
他微微侧身,目光扫过那些在铁蹄下瑟瑟发抖、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冀的流民,最后落回华雄脸上,语气陡然转冷,如同寒泉漱石:
“至于董相爷的事……”他顿了顿,唇角那抹笑意染上毫不掩饰的讥诮,“将军纵马踏碎流民头颅,扬言荡平这活命粥棚时,可曾想过,这坏的是大汉朝廷的体统,损的是董相‘匡扶社稷’的威名?将军此举,是替相爷分忧,还是……在给相爷脸上抹黑?”
“你……!”华雄被这番连消带打、句句戳心窝子的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一张脸由红转紫,再由紫转黑,握着砍山刀的手剧烈颤抖,指关节捏得发白!他本就以勇力著称,不善言辞,此刻被赵云用“朝廷体统”、“相爷威名”的大帽子扣下来,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
打脸!
赤裸裸的打脸!
而且是当着太后和数百流民的面,被一个“山野草民”用“大义”狠狠抽在脸上!
“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山野草民!”华雄怒极反笑,眼中凶光毕露,几乎要喷出火来,“老子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的刀硬!儿郎们!给老子……”
“华雄!”
一个冰冷威严、带着不容置疑威压的女声,如同惊雷般炸响,瞬间打断了华雄的咆哮!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只见那素色斗篷的身影,端着那具令人心悸的奇异臂弩,一步步走上前,与赵云并肩而立!帽檐下,何悠悠那双燃烧着怒火与决绝的凤目,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狠狠刺向华雄!
“本宫在此!轮不到你在此撒野!”何悠悠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拔高,带着深宫妇人特有的、却因昨夜“天威”加持而更具震慑力的威压,“赵壮士所言,句句在理!你纵兵行凶,视人命如草芥,坏朝廷法度,损相国清名!还敢在此狺狺狂吠?!”
她猛地抬起手中的暴雨梨花针,弩箭的寒芒在阳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幽光,直指华雄眉心!
“你再敢往前一步,本宫手中这‘天工院’新制的‘神机弩’,便替董相,清理门户!”
“天工院?神机弩?”华雄瞳孔猛地一缩!看着那造型奇异、一击便洞穿铁甲咽喉的恐怖杀器,再联想到昨夜嘉德殿的“天谴”雷霆……一股寒意顺着脊椎蛇一般窜上头顶!这妖后,难道真能沟通鬼神?连这等神兵利器都能弄出来?
他身后的西凉铁骑更是骚动不安。太后亲临,手持神兵,还有那个气势如虹、深不可测的白衣青年挡在前面……这仗还怎么打?真冲上去,就算能踏平这里,事后董相为了平息“弑杀太后”的滔天巨浪,绝对会把他们推出去当替罪羊!
华雄额头青筋暴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死死盯着何悠悠手中的弩,又看看旁边气定神闲、仿佛随时能爆发出惊天一击的赵云,再看看自己身后明显士气受挫的骑兵……
巨大的憋屈感和恐惧感交织,几乎要将他吞噬!
“好!好得很!”华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怨毒地扫过何悠悠和赵云,“太后!还有你!赵子龙!老子记住你们了!今日之事,没完!咱们走着瞧!”
他猛地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发出不甘的咆哮:“撤!都给老子撤!”
马蹄声再次响起,却失去了来时的嚣张气焰,带着几分仓惶和狼狈。三百西凉铁骑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在街道尽头,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刺鼻的马粪味。
“呼……”
当最后一骑消失在视线中,紧绷到极致的弦骤然松弛。流民中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巨大哭嚎和欢呼!无数道感激、敬畏、甚至狂热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投射在场中那两道身影上!
“太后娘娘千岁!”
“多谢恩公!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活菩萨!真的是活菩萨啊!”
何悠悠端着弩的手臂缓缓放下,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双腿也有些发软。刚才那番对峙,完全是靠着“太后”身份的光环、暴雨梨花针的威慑和赵云带来的巨大压力在硬撑!
“太后受惊了。”一个刻意压低、清亮中带着少年沙哑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影流之主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姿态恭谨,如同最忠诚的影子。
何悠悠摆摆手,示意无事。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牢牢地锁定在身前那个白衣青年身上。
赵云已转过身,面向她。那双澄澈如星子的眼眸,此刻带着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敬意,看向何悠悠帽檐下的阴影。
“常山赵子龙,拜见太后。”他抱拳躬身,动作不卑不亢,行的是江湖礼,“方才情势危急,言语或有冲撞,望太后恕罪。”
“赵壮士快快请起!”何悠悠压下心头的激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威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感激,“若非壮士仗义出手,震慑宵小,今日这西市,恐已血流成河!壮士何罪之有?本宫还要代这满城流民,谢过壮士救命之恩!”
她微微颔首,目光透过帽檐缝隙,贪婪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三国男神天花板。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线清晰,下颌线干净利落得如同刀削斧凿。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身姿挺拔如松,宽肩窄腰,包裹在粗布短打下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最绝的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此刻带着真诚和一丝少年人的锐气,没有吕布那种赤裸裸的侵略性,却自有一种让人心折的坦荡与浩然!
极品!绝对的极品SSR!颜值、武力、人品三S!这波粥棚KPI,血赚!
“太后言重了。”赵云直起身,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如同阳光破开阴云,“子龙不过举手之劳。路见不平,拔拳相助,乃我辈本分。倒是太后……”他目光扫过那几口依旧冒着热气的大锅,眼中流露出真挚的钦佩,“心系黎庶,甘冒奇险,亲临此地施粥活命,此等仁心,方令子龙由衷敬服。”
被偶像夸了!何悠悠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帽檐下的脸颊微微发热。她轻咳一声,努力维持太后的端庄:“本宫身为国母,自当体恤民情。只是……如今豺狼当道,这活命粥棚,亦是步步荆棘。”
她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赵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诱拐:“观赵壮士身手不凡,气宇轩昂,绝非池中之物。不知壮士此番入京,是寻亲访友,还是……另有所图?”
来了!经典台词!何悠悠内心疯狂刷屏:子龙!快到碗里来!本宫养你啊!
赵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随即被坚定取代。他抱拳道:“实不相瞒太后。子龙此番离家,乃是听闻恩师童渊提及,洛阳或有故人踪迹,特来寻访。奈何人海茫茫,至今……杳无音信。”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沉重,“且一路行来,目睹民生凋敝,权贵横行,心中……甚为悲凉。”
恩师童渊?枪神?何悠悠心中一动。找故人?悲凉?这不就是攻略的突破口吗!
她正要开口,施展“知心姐姐”+“霸道太后”双重攻势,抛出橄榄枝——
“太后。”影流之主那刻意压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时辰不早,此地不宜久留。董卓耳目遍布,华雄铩羽而归,恐生变故。”
何悠悠瞬间警醒!该死!光顾着看男神,差点忘了正事!董卓那条疯狗,绝对会报复!
她立刻收敛心神,看向赵云,语气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和恰到好处的关切:“赵壮士侠肝义胆,本宫心甚慰之。然洛阳如今龙潭虎穴,危机四伏。壮士孤身一人,恐遭小人算计。”
她微微前倾身体,帽檐阴影下的目光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锐利和……一丝属于上位者的、不容拒绝的“善意”:
“本宫宫中尚缺一名护卫统领,统领宫禁,护佑本宫与陛下周全。此职虽品阶不高,却责任重大,非忠勇无双、武艺超群者不能胜任。”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赵云那双清澈的星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赵子龙!本宫观你,便是此等无双国士!你可愿……屈就?”
“轰——!”
何悠悠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赵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护卫统领?统领宫禁?护佑太后与陛下?
这绝非简单的招揽!这是将他这个“山野草民”,直接推到了帝国权力中枢的风口浪尖!更是将他与眼前这位刚刚展现出惊人手段和“仁心”的太后,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风险巨大!一步踏错,便是粉身碎骨!
但……机遇同样惊天!
匡扶社稷?护佑黎民?这不正是他仗剑离乡时,深埋心底的抱负吗?
赵云的目光变得极其复杂。惊愕、犹疑、审视、挣扎……最终,化为一抹锐利如剑的决断!
他深吸一口气,迎着何悠悠那充满压迫感又隐含期待的目光,缓缓抱拳,声音清朗而坚定,如同金石交鸣,穿透了西市口尚未散尽的硝烟:
“太后知遇之恩,子龙……铭感五内!”
他微微一顿,星眸中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斩钉截铁:
“愿效犬马之劳!”
成了!!!
何悠悠心中狂喜的烟花瞬间炸开!SSR赵云,成功入队!这波“养汉子”KPI,超额完成!
然而,就在她准备展露“慈祥”笑容,上演一出“君臣相得”的感人戏码时——
“啪嗒。”
一声极轻微的响动。
只见赵云身后那个一直斜挎着的粗布包袱,因他刚才抱拳的动作,带子松脱,包袱散开一角。
几块……黄澄澄、还带着点余温的……粗糙杂粮馒头,骨碌碌地滚落出来,沾满了地上的尘土。
赵云俊朗的脸上,瞬间飞起一抹极其可疑的、与他战神气质极不相符的……红晕!
空气,仿佛凝固了。
何悠悠:“……”
影流之主帽檐下:“……”(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抽气声?)
流民们:“……”(目光复杂地看着地上沾灰的馒头)
赵云:“……”(耳根通红,手忙脚乱地想去捡,又觉得不妥,僵在原地,尴尬得脚趾能抠出一座郿坞!)
何悠悠看着地上那几块沾了灰的杂粮馒头,再看看眼前这位俊脸通红、手足无措、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消失的三国男神……
她脑中灵光一闪,福至心灵!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何悠悠猛地一步上前,弯下腰,在赵云僵硬的目光注视下,极其自然地捡起一块沾了最多灰尘的馒头!
然后,在赵云呆滞、影流之主帽檐微抬、流民们屏住呼吸的注视下——
何悠悠举着那块脏兮兮的馒头,递到赵云面前,帽檐下传出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一丝隐藏极深的、现代富婆般的豪横:
“子龙!”
“以后,别啃这玩意儿了!”
“跟本宫回宫!”
“本宫……”
“养你啊!”
“御膳房的白面馒头,管够!!!”
西市口,死一般的寂静。
寒风卷过,吹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赵云脚边那块同样沾了灰的馒头上。
影流之主帽檐下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