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暗流涌动
喘息稍定，林晓撑着发麻的双腿起身，环顾四周。密道里残留的黑色能量如游丝般飘荡，被石台上重新稳固的符文缓缓吸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众人身上的伤痛、疲惫，都在无声诉说刚经历的死斗有多惨烈。
陈风靠在石壁上，擦拭桃木剑上的血迹，剑刃倒映出他苍白的脸。“那黑衣人首领跑了，这是个隐患。”他声音沙哑，目光却锐利如刀，“对方显然还有后手，我们得加快行动。”
苏瑶调息完毕，狐耳动了动，轻声说：“我在战斗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像是…… 之前在工地、老旧街区都出现过的阴气。”她眼神闪过疑惑，“这些地方，还有密道，似乎被同一股力量串联，敌人的布局比我们想的大。”
叶尘把玩着折扇，指尖摩挲扇骨上的纹路，陷入沉思。“从石俑机关到失控封印，再到黑衣人首领的诡异符咒，背后势力不简单。我家族情报里，没提过这种邪术组合。”他抬眼，望向密道深处，“或许，这只是他们试探我们的一步棋。”
林晓想起古籍里关于 “幽冥连阵” 的记载，心脏猛地一紧。那是种能借城市阴气，串联多个地点，构建邪恶法阵的禁术，若完成，会让整座城沦为鬼蜮。“我们得回道观，查古籍，看这些地方是不是连阵节点！”他语速急切，额角冷汗又冒出来。
四人不敢耽搁，顺着密道原路返回。出洞口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商场后巷静悄悄的，只有晨风卷着垃圾碎屑打转。林晓回头看黑洞洞的密道入口，总觉得有双眼睛，在黑暗里死死盯着他们，让他后背发凉。
赶回道观，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三清像上，本该让人安心，可林晓进门就觉气氛不对。香案上的供果，莫名其妙少了几枚，三清像的眼神，似被阴影笼罩，偏向他们来时的方向。陈风瞬间警戒，桃木剑横在身前，低喝：“有东西进来过！”
苏瑶轻嗅，空气中除了道观的檀香味，还混着丝缕若有似无的阴气，像条冰冷的蛇，游走在梁柱间。叶尘折扇“唰”地展开，护住胸口，眼神扫过每一处角落：“敌人没走远，或许…… 在等我们回来。”
话音刚落，道观外的槐树上传来“咔嗒”轻响，像是老树枝干断裂，又像有人踩碎了枯树皮。众人循声望去，树影里缓缓走出个身着灰袍的老妪，弯腰驼背，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拐杖头雕着扭曲的鬼脸，每走一步，鬼脸就发出渗人的“咯咯”笑。
“你们坏了大人的好事，该受罚。”老妪声音像生锈的铁门，刺耳又黏糊，枣木拐杖往地上一戳，道观里的地砖竟“咔嚓”裂开缝隙，阴气如潮水般从裂缝里翻涌上来。
陈风率先出击，桃木剑带着金光刺向老妪。老妪不躲不闪，拐杖轻轻一挡，桃木剑竟被震得脱手飞出。林晓赶紧施展灵力抓取，才把剑重新握在陈风手里。苏瑶化作狐形，青焰包裹身体，扑向老妪，却被老妪拐杖上的鬼脸喷出的黑雾缠住，青焰瞬间黯淡，苏瑶惨叫着被甩到廊柱上。
叶尘折扇快速舞动，风刃绞碎黑雾，将苏瑶护在身后。老妪冷冷一笑，拐杖挥动，地面裂缝里爬出无数青黑色藤蔓，藤蔓上布满倒刺，直奔四人咽喉。林晓迅速结印，金色灵力化作屏障，堪堪挡住藤蔓，可藤蔓如活物般扭动，不断挤压屏障空间。
陈风咬咬牙，调动全部灵力注入桃木剑，剑身上的金光暴涨数倍，他大喝一声，斩向藤蔓。剑光所过，藤蔓纷纷断裂，可断裂处又快速滋生新的藤蔓，仿佛永远砍不完。老妪趁势逼近，拐杖上的鬼脸张开血盆大口，要吞噬陈风的灵力。
林晓心急如焚，眼睛扫过道观，突然看到三清像前的香炉。他顾不上忌讳，冲过去抓起香炉，将里面的香灰撒向老妪。香灰里本就蕴含着祈福的灵力，经道观长年累月供奉，更是沾染了神圣气息。香灰落在老妪身上，瞬间燃起蓝色火焰，老妪发出凄厉尖叫，藤蔓攻势顿时一滞。
叶尘抓住机会，折扇猛地合拢，如利刃般刺向老妪咽喉。老妪躲避不及，被折扇划伤，脸上的皮肉竟像腐烂的树皮般簌簌掉落，露出底下青紫色的鳞片——这哪是人，分明是精怪所化！
苏瑶缓过劲，青焰再次燃起，这次她绕到老妪背后，爪子狠狠抓向老妪后背。老妪吃痛，拐杖疯狂挥舞，却被陈风的桃木剑缠住，林晓趁机将最后一点灵力化作符咒，贴在老妪额头。符咒金光一闪，老妪身体开始抽搐，藤蔓纷纷缩回地下，裂缝也慢慢闭合。
“你们…… 逃不掉…… 大人会…… 把你们…… 都……”老妪断断续续说完，身体“噗”地炸开，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可黑雾里，却飘出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扭曲的“幽”字，与之前黑衣人首领符咒上的纹路，隐隐呼应。
林晓捡起令牌，手刚触碰，就涌入一段画面：无数黑衣人在城市各处布置法阵，阴气如黑色河流，汇聚向市中心。画面最后，是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站在巨大的阴阳鱼图案中央，面具下的眼睛，泛着冰冷的幽光。
“这是…… 他们的总坛位置！”林晓惊呼声里，令牌化作齑粉。众人明白，真正的决战，已悄然逼近，而他们，必须在阴气彻底失控前，捣毁这个邪恶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