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0 为什么这么爱哭

啧。

男人剑眉紧蹙,气得差点炸毛!

这玩意一欺负就哭,不欺负就倔,怎么比小孩子还难哄!

算了,干脆不理她。

司承明盛拿起手机,拨通电话,用英语说:“拿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瞥了眼蹲在角落的爱哭鬼,他补充,“还有一件连衣裙。”

“好的,老板。”

很快,艾伯特带来一套休闲男装和浅蓝色连衣裙。

司承明盛接过,目光再度落到乔依沫身上。

这小东西似乎很怕艾伯特,听到他进来,她更怂得往墙角钻了钻,也不哭了。

“老板,早餐备好了。”艾伯特没往她那边看,毕恭毕敬对他鞠躬。

司承明盛摆手:“知道了。”

艾伯特正退下,窗帘那露出一颗小脑袋,眸子湿漉漉地看着艾伯特:“艾伯特你说过的……只要我陪司承明盛一晚,就给我护照,现在都几晚了……”

艾伯特顿了顿,将目光看向司承明盛。

司承明盛也跟着停顿了下,居高临下地睨着这小东西。

“你还我护照……”见艾伯特没声音,乔依沫哭红了脸,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要护照做什么?在这里不好吗?”司承明盛低声询问。

“呜呜呜……”听见他这样的语气,乔依沫气得将脑袋缩了回去,窗帘里传来她的哭声,“混蛋!!一群死老外!骗人!!我要告你们!告你司承明盛强暴我!”

听到这软弱的威胁谩骂,艾伯特拿起腰间的手枪,准备过去。

一双深蓝眼瞳藐着他,质问:“干什么?”

“她骂你。”艾伯特说。

“她骂我关你什么事?”司承明盛不悦地反问。

“??”艾伯特疑惑地看向老板。

“护照给我。”

艾伯特收好手枪,摸了摸自己口袋,一张脏兮兮的红色护照本呈现,艾伯特连忙用胳膊擦了擦,双手恭敬地递给他。

“下去吧。”司承明盛接过,命令道。

“是。”艾伯特低下头,看了窗帘一眼,那人还在边哭边骂,老板怎么这么惯着?

算了,艾伯特转身离开。

司承明盛换上衣裳,再度将窗帘拉开。

他穿着深绀色V领的宽松衫,看似有些松,却能隐约地看见健硕的胸膛以及腹肌。

一条宽松的休闲裤,慵懒地衬托他成熟又性感的气质。

乔依沫抬眸看着狼模狗样的男人,他倒是洗了个澡穿得英俊帅气。

而自己却只能用头发遮挡,不堪一击……女孩生气地想要继续躲,却被他拽了起来。

“起来。”大手箍住她的细腕。

“痛!”

他抓着的刚好是受过枪伤的左手,但力度过大,伤口发麻刺痛,乔依沫疼得喊了起来。

“痛也起来,”嘴上是这么说,但司承明盛还是怕她疼,放开了手。

“给。”

他扔来一张红色护照本。

乔依沫瞬间止住眼泪,连忙将护照捏在手里,打开里面的内容,是她的护照,里面还贴着皇后帝国的签证标贴。

乔依沫心满意足地低下头擦眼泪,终于得到护照了……

司承明盛半蹲下来,看着她用手背擦眼睛,大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乔依沫吓得往后退了退,将护照抱在怀里,生怕他抢回去。

“我就这么可怕?”男人苦笑。

“……”乔依沫吸了吸鼻子,眼角还潋着泪水。

一名人形机器人端着托盘从门外走了进来,上面有热乎乎的毛巾。

男人转过身接过热毛巾,动作略微粗鲁地把人往自己怀里拢了拢,扣住乔依沫的后脑勺,强迫她仰着头。

他用热毛巾,一点一点地擦着她的脸。

毛巾不是很热,她的脸颊干燥,女孩的肌肤瞬间被热毛巾舒缓很多,连呼吸都变得无比通畅……

乔依沫抬起手,抓住了热毛巾,“我……我自己来。”

不料,她的手刚好压在他的手上……

男人眸光微亮,喉咙遏不住地滚动。

乔依沫从他手中夺来热毛巾,细细地擦着小脸,肌肤毛孔似乎正在享受这股热感,整张脸瞬间好看了些许。

脸颊的红晕也变得柔了许多。

司承明盛感觉自己又想了……他连忙遏制地起身,将浅蓝色连衣裙扔到她身上:“把衣服穿上,这有护肤品,记得用。”

乔依沫手忙脚乱地接过连衣裙,发现这浅蓝色连衣裙有点薄,她仰头:“有没有……内衣裤……”

他也跟着愣了几秒,显然自己也忘记了需要那玩意,于是他随口说:“穿那些不方便。”

“……”畜生啊……

算了,有裙子穿也不错了,乔依沫放下热毛巾,两手寻找连衣裙的正反面,而后慢吞吞地穿了起来……

好在这条连衣裙在胸前做了叠层设计,像自带的胸垫一样,她没有过多的暴露。

她的模样可爱乖巧,像一只被虐待后服从命令的小猫。

男人双手抱臂,惬意地盯着。呵,看都看遍了,现在还躲躲藏藏的害羞什么?

看着她呆萌地穿好,连衣裙套在她身上显得甜美,男人薄唇弯起,眼眸微眯。

好乖。

换好后,她看着一堆写着英文名的护肤品,拿起补水霜,拍了拍脸,动作生涩清纯。

显然她不怎么使用护肤品。

“好了吗?”他问。

“好……好了……”乔依沫捏着护照,嗫嚅地道。

“……”司承明盛的目光随着往下,她没鞋子穿。

啧,他第一次照顾女人,忘记给她买双鞋了,算了。

“袜子穿上。”司承明盛从一旁取出自己的绀色袜子,这双袜子他还没穿过,先扔给乔依沫将就着吧!

小东西弯腰捡起,乖乖地套在脚上。

司承明盛看得心花怒放,这华国女孩真是有趣,不仅会哭会顶嘴还会听话。

他奖励地把她拢进自己怀里,可他的动作来得太突然,乔依沫差点摔在他身旁。

司承明盛挑眉,心情不错:“怎么,腿软到现在?”

“……”

乔依沫眸光呆滞。

“麻烦。”男人看着她的反应,内心不禁暗爽,拽着她的胳膊大步往前走。

乔依沫被迫小碎步地跟上,一瘸一拐的:“司承明盛……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国……”

这句话已经很委婉地询问了。

“都已经有护照了,怎么还想回国?”司承明盛低头看她。

“……”乔依沫怔了怔,什么意思?给她护照不给她回国?

“在我没玩腻之前,我不准你离开。”他把强词夺理说得理所当然。

“你……”

“今晚我还想做,乔依沫。”他垂下眼瞳,长而浓的睫毛,有着欧美的卷。

“司承明盛……你……你能不能换个女人……”乔依沫开始询问。

“我只想和你。”他喉咙滚动,一字一句,舌头卷着暧昧。

“……”乔依沫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一只手被他拉着,另一只手捏着红色护照。

她垂着脑袋,模样凄凉极了……

“唉……”她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吸引他,乔依沫深深地叹息,眼泪随着她凌乱的思绪坠了下来,

司承明盛低头睨着,无语道:“这么爱哭?”

乔依沫没有回应,眸子湿润,眼尾通红,脸上挂着眼泪。

“今晚我温柔点,行了吧?”

“……”

没回应。

男人的脸陷在阴翳,欧美容颜尤为英俊,他开始恐吓:“再哭就把你交给艾伯特管了。”

听到艾伯特这个可怕的名字,乔依沫擦眼泪的速度更快了,强忍着哽咽……

还居然不哭了。

司承明盛一股醋意袭来,扭过头瞪了艾伯特一眼。

艾伯特怔了怔,似乎没听他们在聊什么。他不紧不慢地跟在老板身后,看着眼前这一高一矮的身影。

艾伯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以往的女人做完后极少有机会留下来,这华国女孩倒是新鲜。

不过,艾伯特不喜欢。

装潢精致的长廊,几名机器人正忙碌地打扫着,有的是人形机器人、有的是非人形机器人,非人形机器人能悬浮在半空擦拭吊灯。

机器人们扫描到司承明盛经过,纷纷停下手上的工作,连忙45度鞠躬。

时间仿佛静止,长廊安静得只有他们的脚步声,以及她擦眼泪的声音。

“?”

乔依沫一边心如死灰,一边瞅着它们,又仰望屹立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她忽然想起,皇后帝国的欧美科幻片里的机器人,和这些人形机器人一模一样!

啊,对了!

乔依沫睁着黑色圆眼。

也就是说,只要司承明盛离开,艾伯特他们也会离开。

那……国王之城就只剩机器人了对吗?

这些机器人,下午应该是不在的,所以她当时醒来,看见的是空荡荡的城堡……

所以……

她可以跑掉吗??

***

艾伯特拉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法式落地窗。

沉重的金丝绒帘高挽,整体以乳白色与蓝色为主,宽大敞亮。

窗外是辽辽大海,阳光照耀在海上,迸起点点星光,空气中拂来清冷的风。

这间法式轻奢的餐厅充满了温馨与舒适感,像二十世纪初的贵族餐厅一样,奢华瑰丽。

司承明盛将她压在餐椅上,自己则坐在主位。

法式的长桌铺设丝绸布料,在他的不远处,一朵深如海的蓝玫瑰绽放。

花瓣上挂着水珠,似童话精灵,它的存在简直是这个餐厅的点睛之笔。

每只机器人手里各捧一道美食,井然有序地从餐厅外走了进来,将美食摆放在餐桌上。

炸薯条、沙拉、意大利面、惠灵顿牛排、约克郡布丁以及苏格兰蛋等等数不胜数……

转眼间,法式长桌就被这琳琅满目的西餐美食所覆盖。

乔依沫捏着红色护照,偷瞄机器人在餐厅来回穿梭。

摆满丰盛的佳肴后,它们又走掉了,一点声音也没有。

餐厅只剩四名机器人和三个人。

艾伯特仍然是美式军事穿搭,一身暴徒戾气,与他的老板格格不入。

他戴上白色手套。

人形机器人抱着火盆走了过来,火盆上有铁板烧烤盘。他接过烤夹,开始熟练地烤牛排。

瞧见她那副没见识的模样,司承明盛不禁嘲讽:“没见过机器人?”

乔依沫回应:“在电影上见过,这里的机器人和电影上一模一样。”

司承明盛颔首,绝美的唇瓣勾起:“著名科幻片里的机器人都是我公司提供,自然是一模一样。”

乔依沫狐疑地与他对视。

艾伯特烤的牛排香气渐渐蔓延,肉质随着他的精湛的手艺,溢出鲜红的血,外皮烤得恰到好处。

乔依沫嗅着这股香味,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你牛排要几分熟?”艾伯特边烤边用华语询问。

“我……”她都没吃过牛排,将目光投给司承明盛,“跟他一样吧。”

“确定?”司承明盛挑眉,似乎难以置信。

乔依沫抿唇,点头。

男人的笑变得更加肆意,对艾伯特点头。

“好的。”

艾伯特将烤好的牛排放到竹木盘上,加上圣女果、西兰花、黑胡椒点缀,成为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牛排。

他微微弓身,准备放到司承明盛面前。

司承明盛略带玩味地盯着乔依沫:“给她。”

艾伯特怔了怔:“是。”

乔依沫看着只是外皮微熟,但里面却是完全没熟的牛排,不禁脸色有些难看。

她能清楚地看见,外皮下的肉质鲜红如暗夜中的血,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没熟……”乔依沫小声说,好像是在提醒。

深绿眼瞳的笑意不达眼底:“我们老板只吃一分熟的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