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圣雌瞎不了
狐兽人不是说凶兽平时和兽人井水不犯河水吗？
“快跑！”她真的不想再看见第二个凶兽了！
碧泽反应自然也不慢，见她化形离开，即刻追了上去。
两人在距石殿三里开外一处隐蔽的树丛后停下。
“我先替你疗伤！”唐红鸾目光落在他仍在汩汩渗血的手臂上，心头一紧，“要不然血腥味太招摇，很容易被灵烟和银珏发现的。”
碧泽未置一词。下一秒，周遭景象骤然扭曲变幻！
他抬眸，视线锁住对面的女人，带着探究……
“这次这个空间怎么这么宽敞？”他微微蹙眉环顾四周，前两次唐红鸾给他扔进去的可都是黑漆漆一片、狭小又局促、憋屈得喘不过气的小黑屋！
可眼下这处空间呢？
豁然开朗，明亮通透！四壁流动着柔和而纯净的天蓝色光晕。
难不成这女人故意的……故意给他扔小黑屋……
他眸色一沉，瞅着她，“你之前故意给我关小黑屋？”
唐红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掌心莹白柔光泛起，缓缓缠上他的手臂，“治伤还堵不上你的嘴。”
“嗯！”他低沉应和，唇角轻勾，“你知道怎么才能堵上我的嘴。”
“那恐怕你得把自己的两只爪子都废掉了！”她翻个大大的白眼，唇角却不自知的翘了起来。
“那要不现在……直接砍了？”
“……”
另一边，灵烟正兴致勃勃地领着一群灵狐兽人，卖力地学习那套“水母摇”。
大半天过去，磕磕绊绊，总算是学了个七八分像。
虽然动作还远谈不上丝滑，僵硬卡顿之处不少，但好歹七扭八歪地，也能把整套动作囫囵个儿地摇下来了。
银珏懒洋洋地靠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水，冷眼旁观着灵烟这个傻子带着一群活宝沉浸在这套骚气十足的舞步里。
不得不说灵烟在“傻白甜”这条赛道上，绝对是一骑绝尘、无人能出其右的存在。
纵使狐族领地与凶兽盘踞的山林之间已有泾渭分明的界限，但在核心区域跳得正嗨的灵烟和一众狐兽人，那与生俱来的敏锐感还是瞬间捕捉到了远处山林中传来的、属于凶兽的异常躁动气息。
银珏自然更不在话下。
不过，这动静，并未令他感到丝毫意外。
毕竟圣雌身边的兽人，贸然闯入狐地，若是刚才也不知深浅地随圣雌一并在狐地四处招摇，那么极有可能惊动那些蛰伏的凶兽。
狐族兽人则不然。
他们大多熟悉凶兽的主要栖身之地，且一直以来凶兽和狐兽人有一层微不可查的契合。
只要他们绕开那些凶兽蛰伏的领地，互不打扰，彼此尚能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圣雌显然对此一无所知。而她身边那位贸然闯入的兽人，更是两眼一抹黑。
他早已猜到，对于贸然闯入的其他物种，狐地的凶兽很可能会区别对待！
想想以往降临狐地的圣雌……她们孱弱无助，既无自保之力，也无过往记忆，身上更无半点异能，是彻头彻尾需要狐族兽人精心呵护才能存活的脆弱存在。
加之历来沿袭下来的传统，圣雌与狐兽人结契后，身上烙有狐兽印记，凶兽也便不会轻易攻击……
可是眼下这位，她身怀异能，尚未宠幸狐地兽人，身上没有狐兽印记，身边更是带着个来历不明的异族兽人！
引起凶兽躁动实在是意料之中！
听到远处山林隐隐传来的凶兽低吼，沉烬立刻停下那让他浑身不自在的“水母摇”，这简直是种解脱！
“族主，圣雌不会出什么事吧？”他赶紧转向灵烟，抓住这绝佳的脱身机会，“要不我出去看看？”
“放心，不会出事！”银珏插话道。
灵烟看了银珏一眼，脑海中闪过此前空中出现的两道身影……紫眸暗了暗，圣雌宁愿带别人也不肯带他……
“好好练习！”他猛地回头望着一众灵狐兽人，“晚上争取让圣雌满意！”
沉烬：……这还有完没完了？
银珏凉飕飕地睨了灵烟一眼，目光有点冷。
“这么上赶着献殷勤，最后要是圣雌看不上……你这张脸皮，怕是要被整个狐地挂在耻辱柱上，笑够三百年！”
“银珏，你给我滚！”灵烟鬼魅般贴到银珏跟前，猛地扯住他，下一秒将他整个人抡圆了，狠狠砸向数十米开外。
银珏竟也不恼，更不还手。他在半空中极其优雅地一个旋身，稳稳的停在了数十米开外。
“这么大火气，还指望能被圣雌选上？”
灵烟气的都要冒烟了，“那也总比你强！你这个缺胳膊少腿、心理扭曲的变态！圣雌就是眼瞎了也看不上你这号货色！”
“圣雌瞎不了！”唐红鸾悠悠走过，目光却懒得给到这两只虚伪的狐狸，径直进了自己的石殿。
“圣雌，你回来啦！”灵烟见到唐红鸾回来，立刻像只欢快的大型犬迎了上去，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进石殿，“累不累，我给圣雌捏脚。”
“累！不过，我自己能处理！”说罢，她掌心泛起柔光，缓缓包裹住她的脚踝和足底，一股舒缓的暖流瞬间驱散了疲惫。
她状似无意地用余光扫过灵烟。
他正盯着她掌心泛出的柔光，“圣雌这是治愈异能？”
她闭着眸子轻轻“嗯”了一声。
“灵烟，你对所有降临狐地的圣雌，都是这么……殷勤周到吗？”她语气轻柔，似是带着几丝漫不经心。
话落，她睁开双眸，目光直直地锁在灵烟脸上，带着微不可查的压迫。
灵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砸得措手不及。
因为从来没有哪个圣雌这样问过……确切的说，他也没有跟哪个圣雌有过如此频繁的接触和讨好。
不过，狐地兽人诚心供养、侍奉圣雌是一贯的传统。
所以，不应该说是他灵烟对所有圣雌多么好，而是……狐地的兽人都会本能的对降临狐地的圣雌这么好……
即便没有他灵烟，也会有其他族人，前赴后继地对圣雌这般好！
“怎么说呢……”灵烟回过神来，脸上带着近乎天真的笃定，“狐地兽人对所有圣雌都是全心全意、竭尽所能地侍奉啊！”
他完全没有察觉出唐红鸾言语中的愠怒。
“为什么？”唐红鸾盯着他，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像心机深沉包藏祸心的大奸大恶之人。
她深信相由心生。
灵烟这张脸，这双眸子，是不带一丝奸恶的单纯。
银珏纵是心思深了些，但，也实在看不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她想了很久，除非只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