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们多久没在一起了?\’
宋紫菀气的想打人,秦院长竟然单方面给她派了这么个特殊的活儿。
脸上冒出的一点温柔,肉眼可见的消失。
她收起笑容,两手揣在白褂口袋,“带小孩这种事我并不擅长,待会儿我去问一下秦院长。”
简司语像个小妈妈,慈爱的摸着小朋友的脑袋,“好啊,那我带桉桉到处参观一下,等你下班再送他过来。”
她是家中独生女,从小到大最大的期望便是爸爸妈妈给她生个二胎弟妹。
由于她爸妈都是中学老师,一直没时间响应国家二胎政策。
所以,秦院长打电话叫她过来帮忙带一下小朋友,她赶忙放下家里的家务,打车到医院,接手了一个可爱的萌娃。
小萌娃也不闹,真的很乖巧,眨着漂亮的眼睛,一步三回头,挥着小手手,“姐姐再见。”
目送女大牵着小孩转身去了医院别的区域,宋紫菀转身回到休息室闷头吃饭。
她对小朋友并没有多喜欢。
自己的成长史,便是一部不可言说、不愿回忆的荆棘之路。
甚至未成年之前还有一段至暗时光,在那个有后妈和弟弟的家里,要仰人鼻息,拾人牙慧,后妈生下弟弟后,借口去诊所帮忙,将年幼的弟弟都扔给她照看。
最惨莫过长女早熟。
她仅仅比弟弟大四岁,小小年纪就得同时兼顾家务活,做饭洗衣打扫房间,还得带小孩,等到晚上一家人睡下了才有时间坐下来安静地学习。
吃过午饭,宋紫菀径直去行政楼层。
以前在医学院读书的时候,导儿都没这般剥削她的课后时间。
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外,正欲敲门,资本家的助手季然正巧从里边开门出来,二人皆是诧异了一瞬。
“秦院长在吧?”
季然指着住院部方向,笑着说:“刚才林方盈女士检查结束,早上的几份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秦院长去病房跟林女士谈话啦。”
宋紫菀了然,看来季然是知道林女士的事情。
“听说林女士把她儿子带来医院?这次,她回到内地做手术,没有请家人过来帮忙看孩子?”
“不晓得呀!”季然听出了宋医生的疑惑,生怕被宋医生塞来一个娃,“我只是一个单身狗助理,只能干办公室的活,像这种帮患者带孩子的活可干不下来哟。”
一句话,便把宋紫菀的某些念头堵了回去。
不过,她还是要弄清楚,最好是在下午进手术室之前,将资本家派的活儿给一脚踢回去。
站在行政楼层稍微等了一会,秦院长便是拿着纸质报告回来。
“你等我啊?”资本家清凉眼眸淡淡睨她一眼,清瘦身影步入办公室。
宋紫菀跟着走进去,询问林方盈的情况。
“她的检查报告出来三份了,各项数据良好,只是有点贫血。”秦院长走到办公桌后边,身躯优雅落座,抬眼看了看天才少女,“找我什么事?”
“就是上来问一下,小简说,让我帮忙照顾林小姐的儿子是吗?”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资本家打岔接了过去,说是林小姐没有家人可以过来帮她带娃。
顿了顿,一向性情凉薄的资本家还补了一句:“医院这么多医护,我看你最顺眼,值得信任,也了解林小姐的事情,不会在小朋友面前乱说。”
“可是我现在也是仰人鼻息、寄人篱下啊!”宋紫菀眸光略略闪烁,有些错愕。
“你那不叫寄人篱下,最多只能说你和老祁同居,懂了么?”
说着,他抬眸看向站在面前委屈巴巴的小妮子,靠在椅子上,打量着她满是抵触的神色,“你从小就有照看小孩的经验,这段时间,下班回去也没别的事情,咱们就让林小姐术后静养一礼拜。”
姑娘双手插在白褂口袋,无辜的耸耸肩,表示自己已经很累了。
正如秦院长所言,照顾小孩,不止是给他弄吃喝,还得陪他玩儿玩具。
最为重要的一点,晚上得带睡。
并非简单的帮忙照看几天。
眼见小妮子都要哭了,秦院长挠着脑袋,让步:“给你算一笔劳务费。”
“真的?”姑娘眼眸一瞠,一副见钱眼开的财迷样。
给钱,那便接手。
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祁骁臣会往别处想, 轻笑道:
“你给祁厅打电话说明一下,我突然带个小朋友回去,他还以为这孩子跟我有关系。”
秦院长哧了一声。
心里很好笑,老祁比谁都清楚要帮忙照顾好林方盈的儿子。
这不,紫金御府唯一的室外儿童游乐园都打造好了。
“你想多了,不是你想,那孩子就跟你有关系。”他语气凉薄,一边整理桌上几份报告,顿了顿又道:“你只需要带他回家,其他事我自会打点。”
宋紫菀满意离开,回科室准备下午的隆胸手术。
她前脚刚出去。
秦院长便把电话打给了老同学,电话中与祁骁臣简单聊了一下林方盈的手术,以及术后休养等问题。
还特别告诉祁骁臣,晚上宋医生会带个娃回家。
“我知道了!”祁骁臣转即便是打电话回去,吩咐颜管家晚餐准备一份丰富的儿童辅食。
把他家那些小玩具全部清洗一遍。
摁灭屏幕,刚要继续处理桌上一堆文件,一条微信跳出屏幕。
祁骁臣低头看了眼。
『坏蛋!你还我的玫瑰花,否则跟你没完。』
“摘你几朵花就跟我没完?那我明天回京开会,要不要帮你劝你爸?明天韩庭彰要去航天局找你爸谈你们的婚事,你不知道?”祁骁臣便把语音发了过去。
他就猜到,侄女只要收到这条语音,便不会继续问他讨要玫瑰。
臭丫头很快回复一条语音:“真的吗?不许骗我,那我暂时原谅你偷花送小医生…”
…
段绥礼忙完集团的工作,才想起大侄子回沪城一事还没告诉老婆。
正打算给迤西家里打电话,夫妇俩好似有心灵感应,郁凌霜先他一步打来电话,二人聊了聊娴娴与韩晏山的恋情。
聊了一会儿,郁凌霜点咳嗽,声音也不是很有精神。
段绥礼担心起来,当即打电话到航司,安排私人飞机下午飞回迤西。
订好行程,他匆匆离开公司,返回紫金御府换衣服。
到家的时候,看到家里几个佣人在外甥家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不是有酒店服务团队给给骁臣家里维护清洁,你们还过去掺和什么?”
“呵呵呵…,我们在清洁玩具。”
“清洁玩具?家里有小孩客人来玩儿?”
“是啊!九爷您不晓得吧,秦院长他们医院有个单亲妈妈做整形手术,孩子太小没人照顾,所以交给宋医生,带到这边待几天,小孩来家里,看到这么多玩具,肯定要玩儿。买回来的玩具都是新的,得重新清洁一下。”
老管家一番解释后,段绥礼也明白了家里确实有小客人到访。
只当是秦舜华号召大家帮患者照顾孩子。
他洗了个澡,换上一套干净的衬衣西裤,随后出发机场。
三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迤西国际机场,前来接他的加长版迈巴赫早已恭候在机场停机坪。
郁凌霜听说他回来了,顾不上自己还在上班,直接翘班跑了。
迈巴赫徐徐驶进段家庭院时,段绥礼抬手看了看时间,妻子还有五分钟就到家。
“你先下车。”他吩咐司机下车。
坐在车内,段绥礼边等妻子,顺手打了个电话回沪城家中。
还在问娴娴下班了没,院门口悄然驶过来一辆黑色商务车,紧接着,一身暗蓝特警制服的熟悉身影从车内钻出来。
那英姿飒爽的步履,极为有韵律,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他心坎。
“张叔!礼礼到家了吗?”郁凌霜摘下墨镜,急急忙忙走进院子,看到老张在院子里面修剪枝条,便是迫不及待的问。
老张回头朝着迈巴赫看了一眼,慈祥的笑了笑:“九爷刚到家。”
车内,段绥礼轻握车门把手,正欲压下,却看到妻子并没直接进屋,装了几秒的英武样子,已经悄然变成了个爱臭美的小姑娘。
一溜烟跑到他的车旁,哼着歌,对着暗色玻璃窗整理衣装和发型,那样子叫人看了忍不住好笑。
原来,妻子每次在见他之前,都会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以最好的状态和他见面!
段绥礼扶额,唇角不自觉上扬,这便是他家女队长老婆啊。
手指松开把手,摁下车窗。
“礼礼!你回家了为什么还在车上坐着?”
正当郁凌霜站在车旁,把车窗玻璃当做镜子,急忙整理着装和头发,车窗悄然降下,露出一张令她魂牵梦萦的俊美脸庞。
郁凌霜吓了一跳,惊喜的恨不得一把将男人从车里拽出来。
“等你。”他这声‘等你’蕴含温情,带着几分对妻子的愧疚。
自从公司总部搬去沪城,这些年,他长住沪城,一边掌舵公司总部,照顾家里的两个孩子。
有时间了才飞回到迤西陪妻子,段绥礼都不知道如何弥补对她的陪伴和关爱。
郁凌霜呆滞,旋即脸上害臊。
这男人就是这样,从结婚那天起,他便是这般温润如玉,叫人想发脾气都无从发出。
即便她顶着迤西第一女警长的头衔,在自个男人面前却是情不自禁地腿脚发软。
“刚才给你打电话,你说还有五分钟就到家,我想着,五分钟我回到家也干不了什么,索性坐在门口等你回来,一起进屋。”段绥礼温润嗓音极其悦耳,挺拔身躯从车内出来,一把将妻子拽进怀里,唇瓣轻啄她额头。
“老夫老妻的,你也不害臊。”郁凌霜扬手捶他。
男人温朗沉郁的嗓音压低:“感冒好些了么?”
“嗨,没多大事儿!”郁凌霜手掌随意摇了摇,仰靠在男人胸膛里,满眼都是喜悦,“所以你今天是因为我感冒了才回来?”
郁凌霜眼底难掩惊喜,转而却又调皮的捏男人挺拔鼻峰,“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你是我老婆,不关心你,关心隔壁老王的对象?”
“哼,你还晓得我是你老婆?”郁凌霜调皮劲儿一犯,忘乎所以,肆意在男人面前横跳,“那你到底有几个老婆?”
男人眸色微沉,掰着手指,神情认真的数了数,“唉,我左数右数都只有你一个…”
“真的?!”
“是不是真的还需要我提交一份说明报告?!我几天没回家,你这女人欠修理了…”两口子聚少离多,一见面难免是要玩笑一番。
郁凌霜还在咯咯欢笑,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男人扛在了肩上。
男人紧步走向洋房大门。
“哎呀!你快放我下来啦。”好歹她也是迤西第一女警长,下边管着这么多小崽子呢。
叫别人看见了,不得笑话她啊。
“怕什么?这点体重还压不倒你男人。”段绥礼唇边露出一抹妖冶笑容。
他家 老婆比自己年轻十几岁,又是常年待在特警队,身上找不出一丝赘肉,身姿轻盈,被他扛在肩上,两条腿乱跳,犹如肩膀挂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鲤鱼。
想当年,他倾其所有关系,托举娇妻,最终让她由一名普通的特种兵,如愿当上了特种部队第一位雷厉风行的女队长。
几年后,生下儿子段闻笙,从特种部队调出来,组建了迤西特警队,成为迤西特警队第一女队长。
婚后几十年,他们夫妇俩谁也没有干涉对方的工作,秉持家和万事兴,保持支持对方的态度。
所以一起过了几十年,分别几天,倒有点小别胜新婚的意思。
段家做事的工人们早已见怪不怪,晓得九爷是想太太了才回家。
皆是半张着嘴,仰望着段绥礼的身影,眼睁睁的看着他扛着太太进屋,上楼回了主卧。
“礼礼你干嘛?还把人扛回卧室…”郁凌霜被男人扛回屋,直接送进卧房,脸上的羞涩便再也挂不住。
霎时,强烈而浓郁的男性气息灌入鼻端。
灼燃的眸光,对上她的。
“我们多久没有一起睡觉了?”就听男人温润的声音压下,口吻略染一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