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疯批重欲质子x受宠骄纵公主(4)
岑砚不敢多言,只得恭敬点头,“是。”
两人悄无声息地退下去,沈京牧摸了摸脸,刚那一巴掌的屈辱历历在目。
女人面容娇艳,心肠胜过蛇蝎,挥过来的手带着浓郁的脂粉味。
最先闻到的是香气,然后才是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伸出手,在虚空中轻轻抓了一把。
幻想着掐住女人脖颈,狠狠折断她的颈骨,看着她惊恐挣扎,无助咽气。
如此恶毒的女人,合该一块块切碎了,喂给荒郊野狗。
想起那个场景,少年兴奋得浑身战栗,尾椎骨腾升起令人愉悦的酥麻。
他沉浸在报复的强烈快感中,章台宫的殿门却被人突兀敲响。
岑砚岑墨耳朵尖,早在来人还未到达时,跃上房顶。
吱呀——
殿门被推开,几名身着宫服的太医佝偻着身子走进来,太医身后跟着几名身强体壮的武卫。
“殿下,老臣奉嘉宁公主之命来给您治伤。”
为首的张太医微微躬身,语带恭敬。
他算是宫内少有的清官,脾性随和,不论对谁都保持着最基本的恭敬。
即便他是一位随时可能被赐死,地位无比低下的质奴。
沈京牧仰躺在主位上,露出凌厉分明的下颚线,鞭痕下渗出的鲜血泅湿一大片。
连喘息都带着密集的痛意。
少年的眼睑是闭着的,陷入重度昏迷。
这也导致张太医带来的武卫没有了用武之地。
武卫上前扒开沈京牧的上衣,饶是见过更严重的伤口,此刻也不免被密集程度吓到。
太多了,紧实健壮的肌理上覆满了密密麻麻的鞭痕,有新伤,有旧的已经愈合的疤痕,缠绕交错,像一条条蜿蜒的蜈蚣。
张太医没忍住开口:“动作轻点,别给人折腾醒了,上药挺疼的。”
武卫皱眉,语气有些不爽。
“嘉宁公主只吩咐你治伤,别把人玩死了,可没叫你顾及这贱奴疼不疼。”
张太医喉间一哽,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武卫抓着沈京牧胳膊,用力将人翻过来。
脊背上的伤痕更多,更深,形成一道道蜿蜒血河。
张太医强忍不适,镇定地给人包扎伤口,上药。
烧痛感让少年鸦羽似的长睫微颤,不自觉从唇齿间溢出无意识的忍痛声。
张太医下意识放轻动作。
很快,沈京牧的上身被裹得严丝合缝,不露出任何肌肤,缠绕的纱布很快被血泅湿。
“就这样吧,不死就行。”
武卫冷冷说。
“废人一条,不过是嘉宁公主解闷的一条狗,用更多的药也是浪费。”
张太医本想给他脸上刺目的巴掌印湿敷一下,闻言只好作罢,跟在武卫身后出去了。
殿门再度关上,殿内重归黑暗。
主位上脸色惨白的少年,阴恻恻地掀开眼皮。
别把他玩死了?
呵。
他是不是还要感谢嘉宁公主大慈大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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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我的恶毒女配扮演得怎么样?”
殿内,舒窈听到第一个剧情点完成了,忙问系统自己刚才的表现。
【一般,请继续保持。】
系统的声音冰冰冷冷的,带着股滋滋的电流,时不时卡壳两下,显得有些诡异。
脑中不断回忆着方才血腥的场景,舒窈心有余悸。
抽人一时爽,结局火葬场。
沈京牧离开时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绿眸凶光像只被激怒的狼崽子。
沈京牧是大辽的皇子,大辽最初由北方一个少数民族组成,国号蛮契,而后才改称为辽。
蛮契男子大多身材高大,五官深邃,常年的游牧生活和骑射训练让他们个个骁勇善战。
这么强悍的国家,会向大楚俯首称臣?
这群蠢货却沾沾自喜,殊不知马上就要被毒蛇咬断脖子。
“公主。”
挽桃端着热茶从外而入,殿内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燃着覆盖血味的熏香。
她并非对舒窈寻太医帮质奴治伤的事情感到疑惑,因为从前的嘉宁公主也是这般,打了治,治了再打。
如此往复,导致沈京牧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堪称凌迟。
【宿主,这不是你该做的。】
系统却对舒窈的行为感到不满,唯恐此事会崩掉原主人设,影响任务进度。
舒窈无辜地摊了摊手,说道:“嘉宁公主在他心里已经是刁钻蛮横,阴辣恶毒的形象,我就算是找人帮他治伤,他也只会觉得我想出了更折磨人的法子。”
面对舒窈的‘强词夺理’,系统罕见地陷入沉默。
似乎有点道理....
第一次拿鞭子抽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和自己无冤无仇的少年,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只要不影响任务,舒窈不介意做些符合人设的“恶毒”小事,来减少内心的负罪感。
-
暮色渐浓,檐角飞翘如鸦翅,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贴伏于屋脊之上。
目睹一切后,岑墨从屋顶跳下来。
氤氲热气漫过木制浴桶,少年斜倚桶沿,苍白的侧脸浸在朦胧雾气里。
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仍在渗血,暗红血珠顺着麦色纹路蜿蜒向下,与热水相融。
少年闭着眼,翻涌的鞭伤浸入热水泛着万蚁噬心般的疼痛,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张太医施的药尽数溶入水中,沈京牧厌恶到不想沾染上与嘉宁公主有关的一切。
帷帐外,岑墨弓身道:“主子,您可好?”
沈京牧掀起眼皮,“死不了。”
岑墨:“属下在殿里发现一些药,是张太医留下来的。”
透过帷帐隔隙,岑墨小心翼翼地将药送进去。
沈京牧攥着瓷瓶,湿润修长的指节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有趣。”
指腹猛地用力,瓷瓶咔嚓一声裂开,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沈京牧皱眉,拾起一块碎片靠近鼻尖。
殿内潮热,可他还是清晰准确地闻到了药瓶上散发的香味。
庸俗,馥郁的胭脂气。
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张脸,一张艳丽,狠辣的女人脸。
额上花钿恰似淬毒红梅,要人命。
沈京牧嗤笑一声,随手扔掉瓷片。
背上传来的疼痛无不在提醒他,都是那个女人的杰作。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么?
把他当狗玩呢?
沈京牧笑得残忍,绿眸里的杀意一览无余。
*
“嘉宁...嘉宁...”
舒窈被一道亲切温和的嗓音吵醒,睁眼便见一位身着凤袍,满头珠钗的女人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她是安乐公主的生母——孝德皇后。
而安乐公主,在剧情里是个笔墨很少的女配,同样嚣张恶毒,与嘉宁相交甚好,一丘之貉。
孝德皇后更是将嘉宁公主视作亲生女儿,宠爱有加。
“皇后娘娘...”
孝德皇后按住舒窈的肩膀,“既然不舒服就不用问安了。”
她笑得温柔大方,“听宫人说,昨日你突发头疾,带了两位太医给你瞧瞧。”
舒窈靠着暄软的云枕,轻声道:“谢谢皇后娘娘。”
孝德皇后失笑,摸了摸舒窈的头。
“你这孩子,和我客气什么。”
皇后带来的太医是宫中的老人,即便如此,听到要给嘉宁公主治疗头疾,还是不免全身冒冷汗。
把完脉后,得出和张太医一样的结论,只是劳累过度引发的轻度头疾。
孝德皇后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你父皇听说这件事,吓坏了。”
嘉宁金枝玉叶,别说头疼,掉一根头发丝都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