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他是我男人,是我闺女的爹

江问瑜握着鞭子,就像是握着烫手山芋似的。

而陆晏洲眼神都没变,往常这种情况,下一秒江问瑜手里的鞭子就会落下来。

将他打的皮开肉绽,直到她没力气了才会罢休。

可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像以前那样降临。

陆晏洲侧眸,就看见江问瑜直接将鞭子扔进了,正烧着火的锅灶里。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顿时满是惊愕。

这鞭子是她特意问村里的猎户要的野羊皮,专门让江二叔编出来收拾他用的。

昨天她还恶毒的说,这鞭子用他的皮肉磨了四年,油光水滑的正好用,迟早要用这条鞭子勒死他们父女,怎么突然舍得扔到火里烧?

江二婶也搞不清情况,这死丫头突然抽的什么风?她恶狠狠的瞪着江问瑜:

“我让你打他!”

“你烧鞭子干啥?”

“你知道你二叔为了做这条鞭子废了多大劲儿吗?怎么这么败家呢?”

“你让我打他我就打?我凭什么听你的?”江问瑜毫不客气的回怼。

原主的爹妈去世后,她哥江百川被陷害,没办法在当地待,就把10岁的原主和房子托付给叔婶,自己去了部队,到现在整整10年了。

刚开始寄的钱比较少,每月都是三四块的,后面就是15块,20块,从四年前开始是每月30块。

在70年代,30块钱能买一百多斤精白面粉。

够原主吃两个月。

这可不是小数目。

但是这些钱,都被她二叔一家的花言巧语骗走了。

原主对陆晏洲那么狠,也有他们一半的功劳。

陆晏洲长的好看,还是有见识的资本家少爷,他们怕陆晏洲会把原主哄的跟他们离心,让他们拿不到钱。

恰好原主突然跟着魔似的喜欢村里的知青柳淮南,他们就拿柳淮南说事儿,不断让原主收拾陆晏洲,顺便用这个借口问原主要钱票。

每次江百川寄钱回来,江二婶两口子都会跟她说:“你把钱票都给婶儿,婶儿给你存着当嫁妆,柳知青是城里的,有文化,你不但是二婚,还生过孩子,要是没有丰厚的嫁妆,他家里能愿意儿子娶你吗?”,原主每次都被哄的晕头转向。

原主蠢的没救,可江问瑜不想继续当大冤种,更不想以后被陆晏洲报复。

当然不会对这群,趴在她身上的吸血虫客气了。

她满眼嘲讽,似笑非笑的看着江二婶:

“你是鸠占鹊巢久了,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这是我家!”

“我爱做什么做什么!”

“轮得到你来质问我?”

直接给江二婶看傻了,这贱人闹什么幺蛾子呢?她怔怔的去摸江问瑜额头:

“没发烧啊!”

“咋还说胡话呢?”

这蠢货护着这坏分子,难道是这坏分子教唆的?

她死死的盯向陆晏洲,恶狠狠地咒骂:“不要脸的臭狐狸精!你还敢勾引给我家阿瑜,给她灌迷魂汤,挑拨我们母女感情,你信不信老娘饿死你们这俩贱种!”

她眼神不善,教训江问瑜的语气带着嫌弃,脑袋上裹着灰色的布巾,老树皮似的脸被晒的发黑,颧骨高高的凸起来,看着就不好惹。

江问瑜相信要不是自己在陆晏洲前面挡着,她绝对会扑上去撕烂陆晏洲的脸。

别说,陆晏洲还真的挺像男狐狸精的。

妖媚劲儿是没有。

可是长的好看呀!

那脸,那腿,那腰……陆晏洲要是真的勾引她,向她要求这那的,不用晚上,白天做梦她都得笑醒。

意识到自己思想跑偏,江问瑜连忙收回思绪,冷着脸道:“你说谁贱种呢?陆晏洲是我丈夫,我女儿的爹,你嘴巴放干净点儿,否则我不介意给你打烂!”

陆晏洲听的更惊愕了。

她疯了?

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江二婶如遭雷劈,这死丫头不是最讨厌陆晏洲,觉得他挡着自己追求柳淮南,咋突然开始护着他了?

她看江问瑜这样子,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下不去,差点儿没给自己憋死,捶胸顺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

“阿瑜你这话说的婶儿真伤心呀!这些年我把你当亲闺女看,就连你俩弟弟都比不过你,你冬腊月里发高烧,婶儿在雪地里把自己冻的瑟瑟发抖,跑回家抱着你的身体降温,硬是把你的命从鬼门关抢回来,冻得落了病根这辈子都不得好……”

“婶儿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了这狐狸精这么说我?你怎么对得起我?”

她边哽咽的说,边从指缝里偷看江问瑜的表情。

以前江问瑜发脾气时,她每次都用这招。

屡试不爽。

可这回没用了。

江问瑜逮住她的手指,直勾勾的盯着她:

“我看疼爱我是假的,喜欢我哥的钱才是真吧?”

“你当我不知道,是你舍不得花钱给我找医生,就逼江招娣冻的瑟瑟发抖,来抱我的身体降温?”

“谎话说多了?”

“连自己都骗过了?”

江二婶猛然被迫对上江问瑜那双冷淡的眼睛,突然没来由的心慌,这死丫头咋突然变得这么精明了?先前明明就很相信她说的话的!

还没等她想到办法,江问瑜突然用力折她的手指。

她顿时疼的脸都白了,扭着身体直嚷嚷:

“疼疼疼!”

“你要死啊?”

江问瑜咧嘴笑了,原主的天生神力是真的好用呀!

“这只是小教训,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她毫不客气的将江二婶甩开,拽着陆晏洲的手从厨房离开。

江二婶一头撞在墙上,摔在地上摔的头晕眼花的,想到江问瑜的反常,爬起来就往屋里跑,给了呼噜震天响的江二叔两耳光,蛮横的把他拉起来:“老东西你还睡呢?大白天见鬼了,江问瑜那死丫头突然疯了似的,向着陆晏洲那资本家少爷,完全不听我的话,还把我的手指都给折断了!”

“你说啥?”

“她把你手指折断了?”

江二叔一听这话,瞌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鲤鱼打滚儿从床上坐起来。

——

而江问瑜拉着陆晏洲,回到昨晚睡的杂物房。

见他那张帅气的脸上,有好几道结痂的鞭痕。

嘴唇也被咬破了,赤裸裸的诉说昨晚的激烈。

脖颈布着暧昧的红痕,延伸进衣领,不难想象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多少抓痕。

肠子都悔青了,忍不住骂自己是色迷心窍的禽兽,咋那么没自控力呢,昨晚她要是能清醒点儿忍住了,现在的局面哪儿会这么艰难?

她不敢看陆晏洲,心虚的绞着自己的手指。

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毕竟态度决定成败嘛!

“柳淮南不是好东西。”

“我二叔他们更不是。”

“都是冲我哥给的钱。”

“这四年我做了不少,伤害你跟女儿的事,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们,也不会继续纵容我二婶他们,把你们当奴隶欺负,他们要是敢偷偷欺负你们,我肯定会好好收拾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