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如是道
城市中正沐浴阳光的行人抬头看着乌云盖顶的天空皱眉。
“又要下雨了，糟糕我没带伞。”
“要不要去商场避一下，正好买根冰淇淋。”
“我要香草味！”
这个年轻人组成的小团伙嬉笑的朝不远处的商场走去。
“噗嗤！”
液体飞溅，不规则的撒向前方，黏腻的触感和刺鼻的铁锈味一起出现，周围的年轻人目光呆滞的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黑皮黄毛体育生被从上到下切成两半。
血液与白花花的东西一起溅出，离得最近的两只眼睛都被黏住了。
短暂的呆滞后。
“杀，杀人了！”
“啊！！”
“彭！！”
突然爆发的火焰盖住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将人斩成两截的剑鬼顺手给了叫的最响的眼镜肥宅一刀，看向那里。
一道瘦长女影站在巨大广告牌上，身后商场已燃起熊熊大火，破碎飞溅的玻璃与被高温灼烧而熔断的吱呀作响的铁架构成一幅壁画。
高女，死后怨念引发火灾的妖怪。
“啊哈哈哈哈！”刺耳的尖声怪笑响彻附近几条街道，凡是听到的人本能感觉呼吸不顺。
倩兮女，听见她笑声的人大都凶多吉少，在妖怪传说中是相当不吉利的妖怪。
水虎，体型庞大的鬼，黑冢……
各种各样形象鲜明的妖怪被知道的人认出来，整片街区顷刻乱成一团！
“彭！”一阵地动山摇，最高的高楼从中间开始上层轰然倒塌，碎砖断瓦落下，一只巨大的鬼面蜘蛛伫立在这座最高的大楼，仅是这一下就造成不知多少人的伤亡。
“小的们！给老子朝这个时代最繁华的城市冲啊！老子的百鬼夜行必须盛大！”
声如震雷，响彻四方。
此时的千叶市彻底被不祥的妖气乌云笼罩，凡是身处其中的人全都感受到来自灵魂的不安，心脏砰砰直跳。
伴随土蜘蛛的宣言落下，妖怪恶鬼顿时进入更兴奋的狂欢。
“大哥现在怎么办？”伏特加惴惴不安，以前跟着大哥虽然也是干挑衅各国的活计，但也没这么疯过，和妖怪们一起发起百鬼夜行，放在以前敢在自己面前说这话的人都得拉出去电个五分钟。
琴酒此时已经从开始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冷静分析。
“找机会离开，那家伙也许能抗住现代火力，但我们不行。”
他没有被突然降临的超凡力量冲昏头脑。
就像没有最厉害的枪械，只有最厉害的枪械使用者。
他一把老古董伯来塔都能对付拿狙击步枪，自动步枪的家伙，那是因为他本身实力过硬。
土蜘蛛能横行霸道同样如此。
但在超凡领域他们不行，刚获得超凡力量连怎么用都不清楚，只能跟着本能一起操作，这样的运用方式粗糙到他简直没眼看。
伏特加点头：“那我们是现在联系组织吗？”
琴酒瞥了眼依旧憨厚的伏特加，眼眸微眯：“先去我们准备的安全屋，做好准备。”
“啊，什么准备？”
“……离开组织的准备。”琴酒强忍怒气，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还在思考的伏特加来不及思考，赶忙追上去。
“等等我大哥！”
与此同时。
“冷静山上君！那不是你能对付的敌人！”
“那只怪物在城市屠杀你们就打算这样看着吗！”山上澈抓着浅川雄哉的衣领愤怒咆哮。
“自卫队已经出动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这里的情况告诉警视厅，让东京快点做准备。”
浅川雄哉表情严肃。
“那只怪物是土蜘蛛，刚刚突破封印出现在山边郡就能抗住反坦克导弹，还掌握土属性妖术，别说我们，就连自卫队都拦不住他，更何况他现在聚集了百鬼夜行，你这样冲上去不是救人，是辜负你这身力量以后能救的更多的人。”
山上澈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正确的，这样的他，这样软弱的他怎么可能是那种怪物的对手。
但内心的良知让他饱受折磨，一无所有，只剩下正义的他难以接受。
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人安抚山上澈，浅川雄哉开始向警视厅实时播报眼前的画面。
看着头顶妖云笼罩的天空，他长呼一口气。
今天过后有关妖怪和超凡的消息就要传遍全国了吧，连带着连外国都知道霓虹的遭遇。
————
总武高天台。
平冢静看着自备靠椅享受日光浴的水无月白，额头青筋暴起。
“我说，嚣张也得有个限度吧！”
旋即她又苦口婆心劝道。
“就算你成绩很好可社会不只是看成绩，哪有高中生像你这样的，你就不担心以后进社会后该怎么办吗？”
事实证明她的絮絮叨还是有用的。
水无月白侧起身子，看着这个被父母催婚不敢回家的大龄教师，懒散道。
“那如果社会是围着我转的呢？”
“嗯？你是否清醒？”平冢静如是道。
————
警视厅。
所有高层以最快速度集结，各种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进进出出，紧张气氛弥漫整座警视厅。
“土蜘蛛。”
巨大荧幕播放的正是土蜘蛛占据最高楼，四周狰狞可怖的妖怪纵火的纵火，放水的放水，刀枪剑戟，利爪拳头。
血腥暴力的一幕幕冲击着人的大脑，不少坐办公室一路升上来的警视厅高层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似乎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土蜘蛛再度现身，这次他的实力恢复了多少我们不得而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比上次更强，而且还有百鬼做先锋，看到那朵乌云了吗，那是土蜘蛛妖气化成的。”
白马总监表情凝重，重复着从地陆那得来的消息。
“他的目标毫无疑问是东京，根据他的行动轨迹推算他大概率会从千叶市、美滨区、曾志野市、船桥市、市川市……最后在江户川区登陆，进入东京！”
小田切敏郎深吸一口气，汇报这份沉重的报告。
所有人脑瓜嗡嗡响。
千叶县属于东京都市圈，还是挨着的那块，具体有多近……四十公里，真正一脚油门能杀到的距离。
这点距离连速度快些的部队都防不住更别说防御能抗住导弹的土蜘蛛和他的大军了。
难道要在东京投放核弹吗！？
“地陆大师那边怎么说。”有高层不安，试图求助目前最靠得住的大和尚。
“大师已经前去百鬼预计登陆的区域了，诸君，接下来就该是我们的战争了，准备好吧，在东京和妖怪开战。”
“现在我宣布，警视厅一切火力人员由我全权调动，任何人不得质疑和违抗命令！”
白马总监眼睛一闭一睁，语气坚定。
往常需要开会扯皮的东西全都抛开，他们必须守住东京！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有很多权贵已经跑路了吧。
都是‘大人物’谁不知道谁啊。
事到如今，已经被白马这个混蛋架在船上了，看这样子他们也跑不出去，众人只好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样子坐在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