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破碎方舟
季燃的刀锋停在S的咽喉前三寸，却再也无法推进——他的手臂被无数银白色丝线缠绕，那些从金字塔内部伸出的神经纤维，正贪婪地汲取着他体内的纳米机器人。
"多完美的容器啊。"S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你的每一个细胞都记录着时间操控的奥秘。"他突然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同样布满树状纹路的胸膛，"我们本是同源。"
季燃瞳孔骤缩。S的疤痕与自己锁骨下的印记完全一致，只是颜色更深，像是经过无数次迭代的版本。
"你也是钥匙儿童？"
"我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S的指尖轻触季燃的刀尖，母亲之刃突然剧烈震颤，"而你，是季明月博士最后的作品——专门为杀死我而设计的生物兵器。"
金字塔内部突然亮起，露出令人窒息的真相：三百六十五个培养舱呈螺旋状排列，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与季燃面容相似的克隆体。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克隆体胸口都插着导管，连接着中央控制室里一个巨大的脑状器官——那是由无数人类大脑拼接成的生物计算机！
"你母亲的杰作。"S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崇敬，"用三百六十五个平行时空的你作为算力基础，只为计算出杀死我的方法。"他突然拽起季燃，"来看看她为你付出的代价。"
控制室的玻璃舱内，季明月悬浮在淡蓝色液体中。她的头颅被金属环固定，数十根光纤直接插入大脑皮层。最可怕的是她的双手——已经与舱内的控制终端生长在一起，血肉与机械的界限完全模糊。
"她自愿成为方舟的核心。"S轻敲玻璃，"二十年来，她每天要处理的信息量足以让普通人发狂。"
季燃的刀当啷落地。他扑向玻璃舱，却看到母亲突然睁开眼睛——那双本该温柔的眼眸里，此刻流动着冰冷的数据流。
【警告：检测到异常情感波动】
季明月的嘴唇未动，电子音却从四面八方响起：【实验体1023号情绪不稳定，建议立即镇静】
"妈...妈？"季燃的手掌贴在玻璃上。
【错误：未定义称呼】
【重复指令：实验体1023号应立即返回培养舱】
S突然大笑起来："你以为她留给你母亲之刃是为什么？那根本不是武器，是控制终端！"他捡起长刀，刀身上的纹路突然变成危险的红色，"每次使用都在加深她脑部的量子链接，现在..."
刀尖刺入地面，整个方舟剧烈震动。所有培养舱同时开启，三百六十五个克隆体齐齐睁开眼睛——他们的瞳孔里跳动着与季明月相同的数据流！
"收割的时候到了。"S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他的身体开始分解成银色粒子，"让我们看看，母亲更爱哪个孩子？"
季燃转身要逃，却发现出口已经被克隆体堵死。最前排的几个突然加速冲来，他们的手臂异变成与母亲之刃相同的材质！
"系统！"季燃在意识中怒吼，"启动紧急协议！"
【指令确认】
【消耗100%生命能量激活"时间奇点"】
剧痛从每个细胞深处爆发。季燃看到自己的皮肤开始龟裂，蓝光从裂缝中迸射。在第一个克隆体即将触碰他的瞬间，以季燃为中心爆发出绝对黑暗的球体——
时间，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