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恶犬噬人,傲雪山庄
风雪骤停。
前方出现一大片乱石林地。
当张翠山赶到时,只见十几头身高齿利的猎犬,正在撕咬一对满身是血,裹着粗布麻衣的中年夫妇。
其中的中年男子已经被几头猎犬拖至一旁,开始疯狂在他脸上啃咬。
而那名农妇则趴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一物。
一头猎犬嗅了嗅后,忽然一口咬在她怀中的布裹,跟着用力撕扯起来。
农妇想要阻止,但手脚却立马被其余猎犬咬住,眼睁睁的看着那头猎犬用利齿撕碎了布裹,将里面包着的婴儿甩飞出去。
啼哭的婴儿撞在石柱上,瞬间便没了声音,等落地时,已是血肉模糊。
看到这一幕,农妇发疯似的大喊大叫,奋力挣脱后,抓住一头猎犬便犹如野兽般的咬了上去,任由身后的猎犬不断扑咬,她也无动于衷,只是死死的咬住那头猎犬不松口。
很快她的后背就被抓挠的鲜血淋漓,被血腥味刺激的猎犬,变得更加残暴嗜血,疯狂撕咬。
张翠山顿时被眼前这一幕怔在当场,紧跟着便感觉胸口之中有股怒火在疯狂蔓延,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烧成灰烬一般。
“畜生!!!”
张翠山怒发冲冠,瞬间就冲了上去。
只见他手中长剑出鞘,一道剑光闪过!
一颗狰狞的犬首便飞了出去。
眨眼间,就有六七只恶犬被他斩去头颅,剩下的恶犬还想要冲上来扑咬他,但随着几道剑气斩出,便只能倒在地上,发出阵阵哀鸣。
“畜生耳,怎敢噬人!?”
张翠山怒不可遏,上去又把几只还未断气的几只恶犬给一一斩首,随即便来到了那对夫妇面前。
只可惜这对夫妇因为失血太多,已经断气了,除了被咬的血肉模糊的中年男子外,那妇人此刻依旧死死抱住一只恶犬,咬住了恶犬的喉咙。
而那头恶犬竟被这妇人给生生咬死了。
他又去看了眼远处被摔死的婴儿,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下,连尸体都已经冻僵了。
张翠山看到这一幕,顿时攥紧了拳头,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
就在这时,几道马嘶声远远传来。
但见一个七八岁的锦衣少年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八九个驰马来的庄人。
本来一脸得意的锦衣少年,在看到这遍地的猎犬尸体后,瞬间暴怒:
“混账东西!是谁杀了本少爷的犬将军?”
随即,他就看到了蹲在一旁的张翠山,手中马鞭奋力一扬,凭空响了一道霹雳。
“去把那人给本少爷抓来,打断他的双腿!”
两名庄人闻言,争先恐后的便驾马冲了上来,到了近前,忽得勒住缰绳,两匹快马立时扬起前蹄,狠狠地朝着张翠山踏去。
张翠山此时已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那两个面带残忍的庄人。
就在马蹄踏下的那一刻。
他的身形忽然从旁掠过。
那两名庄人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逼近,跟着便感觉喉间蓦然一凉,一张口,就有血沫从口中喷出。
随即就从马背上跌了下来,抽搐了几下后,便没了气息。
“不好!快保护少爷!”
七名庄人中,一个老者立时将锦衣少年护在身后。
锦衣少年显然是作威作福惯了,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旧在叫嚣道:
“你这该死的东西,杀了我的狗将军不说,竟然还敢杀我傲雪山庄的人,忠叔,给我杀了他!”
“等等,先不要杀他,留他一条命,本少爷要狠狠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然而拦在他面前的那位忠叔,此刻却早已吓得面无血色,满头大汗。
他虽然有些拳脚功夫,但跟眼前之人相比,简直连给对方提鞋都不配。
刚才那两剑,莫说是那两个庄人了,就算是他,恐怕也毫无生还的可能。
“这位英雄,不知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张翠山没有说话,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
忠叔见他不答,又只好说道:
“在下乃是这昆仑山傲雪山庄的总管,我家武庄主性情豪迈,最喜欢结交像阁下这样的英雄豪杰,若是阁下不嫌弃的话,可到我傲雪山庄稍事休息,也好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
不料那锦衣少年听了,却是满腹戾气,口不择言的说道:
“忠叔你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将他拿下便是!”
忠叔整个人都有些麻了,急忙回头瞪了对方一眼:
叫你一声少爷,你特么真把自己当成傲雪山庄的少爷了啊!
但一想到对方的身份,他又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忿说道:
“少爷,此人武功高强,绝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这件事还需禀报给庄主定夺!”
一听到要告诉自己的师父,锦衣少年顿时就不敢吭声了。
忠叔见他不再作妖后,急忙看向张翠山,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张翠山的目光在他和锦衣少年身上打量片刻后,忽然笑了出来:
“那就叨扰了!”
忠叔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但不等他高兴,却又听对方说道:
“不过我这个人见不得血,那对夫妇以及婴儿的尸身,能否麻烦几位帮忙,找个地方安葬一下?”
忠叔看了眼被斩落在地,滚得到处都是的狗头,又看了眼已经倒在血泊中,彻底凉透的两名庄人,喉间鼓动了一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但面对张翠山的要求,他自然不敢不答应了。
“应该的,应该的!”
他赶忙吩咐下去,身后的六名庄人立时就找了个地方开始挖土刨坑,最后用石子给那对夫妇和婴儿堆了个石坟。
就在他们做好这些后,张翠山却毫无征兆的忽然出手。
只见一道道鲜血从那六名庄人的喉间飙射而出,六人纷纷倒地,口中不断发出“嗬嗬嗬”的痛苦声音。
挣扎了两下后,就彻底没了气息!
“阁下这是做什么!”
忠叔目眦欲裂,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出手,将这六人杀害。
张翠山冷笑道:
“带路而已,两个人足够了,还是说,只需要一个人?”
忠叔瞬间感觉脖颈处凉飕飕的,看向对方的眼中满是忌惮,只能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就连他身后的锦衣少年,也被吓得呆若木鸡,怔在当场,哪还有之前的骄横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