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了

晨光透过纱帐,斑驳地落在凌乱的锦被上。

我微微一动,腰肢酸软得险些哼出声,这才惊觉自己正不着寸缕地蜷在李容许怀中。

他素白的掌门内衫松散披着,露出锁骨上几道暧昧红痕,墨发未束,慵懒地铺了满枕。

不是,我睡了李容许?

不对,李容许睡了我?

这对吗?

说好的,温润如玉掌门大人,这算什么?

掉马甲了?

“醒了?”

他低笑,指腹摩挲着我后腰处未消的指印,嗓音里带着餍足的沙哑。

我耳尖发烫,下意识往被子里缩,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拽回胸前。

“躲什么?”

他眸色渐深,指尖突然抚上我颈侧一处淡金魔纹,“小师叔......”

腰上猝不及防被掐了一下,我轻颤着咬住唇,听见他难得失了从容的质问。

“是不是被别的男修碰过?”

一夜春宵,李容许怎么会没看见叶生欢身上,夜冥渊留下的痕迹!

“就......”

我眼神飘忽,指尖无意识在他心口画圈,“夜冥渊偶尔会......”

“偶尔?”

他冷笑,翻身将我压进软枕,玉冠垂落的流苏扫过我的锁骨,“那今日便让师叔好好记住……”

“我错了......”

我仰起脸,睫毛轻颤着蹭过他的下颌,指尖顺着他半敞的衣襟滑入,在他心口处打着圈儿画符。

是最简单的安神咒,却因灵力不稳而画得歪歪扭扭,反倒像撒娇的猫爪。

李容许呼吸一滞,扣住我作乱的手腕。

“小师叔这认错......”

他喉结滚动,眸色暗得惊人,“未免太没诚意。”

“那这样呢?”

我突然仰头吻上他凸起的喉结,舌尖尝到晨露般的清冽气息。

他闷哼一声,掌心灵力失控地震碎床榻边沿,却仍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

“你与夜冥渊......”

“喜欢你!”

我打断他,鼻尖抵着他沁出汗珠的鼻梁,“最喜欢你......”

他瞳孔骤缩,终于彻底撕碎克制。

清风诀化作疾风卷落纱帐,我被他按进云锦堆里。

李容许的指尖掐着我的腰,力道重得几乎要留下淤痕。

他素日温润如玉的眉眼此刻浸满欲色,连呼吸都灼热得烫人。

“小容儿,你不介意……”

他真的不介意,我被别的男人碰过吗?

这合理吗?

这本书里的男人都这么开放的?

“小师叔......”

他低哑的嗓音擦过耳际,唇瓣碾着我颈侧未消的魔纹,像是要用自己的气息彻底覆盖那些碍眼的痕迹。

“这种时候,还能分心?”

我瑟缩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揪紧身下凌乱的锦被。

他当然介意。

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此刻暗沉如渊,每一次都带着惩罚般的狠戾。

像是要把那只该死的魔尊留下的所有痕迹,都从里到外冲刷干净。

“疼......”

我眼尾泛红,声音都带了颤。

他动作微顿,指腹怜惜地抚过我湿漉漉的眼睫,可下一瞬却扣住我的手腕按在头顶,力道更重……

“现在知道疼了?”

他轻笑,嗓音温柔得近乎危险,“被他碰的时候......怎么不见师叔喊停?”

不是,我喊了,我发誓!

不对啊!

他这是在吃醋吗?

他不是不会……

“求我,欢欢.....”

李容许的噪音沙哑得不像话,指尖捻着我泛红的耳垂,动作却凶狠得让我几乎咬破唇瓣。

“求我,我就轻些。”

“……求你……小容儿……”

我眼尾沁着泪,指尖无力地攀着他的肩膀,连嗓音都浸着甜腻的哭腔,像只被欺负狠了的猫儿。

太过于娇软……

他眸色骤然一暗,非但没停,反而掐着我的腰,力道重得我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春水。

“乖……”

他低笑,指腹摩挲着我颤抖的唇,眼底翻涌着近乎病态的满足。

“再求一次。”

不是,这男人到底是什么癖好?

明明平日里端方自持,可一沾了情事,就偏要听我软着噪子求饶,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我是他的。

我羞恼地咬他肩膀,却被他扣着后颈更深地按进怀里。

“不求?”

他噪音危险地上挑,指尖顺着我脊骨滑下,激起一阵战栗,“那就别想回灵鹫山了!”

李容许,你混蛋!

……

李容许垂眸望着怀中昏睡的人,指尖轻轻拂过她汗湿的鬓角。

三百年前,他初入山门。

那时的叶生欢,一袭白衣胜雪,眉目如霜,修的是无情道,眼底永远凝着化不开的寒冰。

可望不可即。

他只能将那份痴妄深埋心底,日复一日地修炼,只盼有朝一日能站在她身侧,让她多看一眼。

可谁能想到......

上次化神失败后,她竟性情大变。

从前冷若冰霜的仙尊,忽然会对他笑,会追着他满山跑,会拽着他的袖子撒娇!

甚至会在他讲经时偷偷打盹,醒来时枕着他的肩,迷迷糊糊喊他“小容儿”。

他几乎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

可不过云游一月,她竟带回了夜冥渊的魔纹,蚩眠的蛊香,甚至还有那只该死的咬痕!

嫉妒!

太嫉妒了!

凭什么招惹了自己,又不要自己!

他指腹摩挲着她锁骨上的淡金印记,眼底晦暗翻涌。

“既然......”

他低哑呢喃,俯身在她唇上咬下一记红痕,“欢欢已破了无情道,那便......”

“永远留在我身边吧。”

……

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凌乱的床榻上投下细碎金斑。

我微微一动,腰间顿时窜起一阵酸软,疼得轻嘶一声。

锦被滑落,露出满身暧昧红痕。

从锁骨到脚踝,几乎没一处完好,连腕骨上都留着几道清晰的指印,仿佛在无声控诉昨夜的疯狂。

“李容许......你倒是......”

我咬牙撑起身子,双腿却软得打颤,险些栽下床去。

伸手想够床边的茶盏,却发现连指尖都在发抖,根本握不住杯柄。

那个素日端方自持的掌门大人,昨夜简直像换了个人。

凶狠、偏执、不知餍足。

床幔上还挂着半截被他扯断的玉带,地上散落着撕碎的衣料,连案几都斜斜歪着。

昨夜被他按在桌上时,似乎撞歪了桌角......

不行,自己得跑!

传音立刻飞去了灵鹫山!

蒜鸟!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