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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北城

陈大志跑了。

“手下的人说他逃跑之前一直在自言自语。”

陈朔的手死死捏着拉杆,眸里是深不见底的恐慌,他努力平复情绪问:“有听清说的什么吗?”

“底下的人没注意,一直提到两个字,好像是谁的名字。”

“许望。”

办公室里,花姐坐在转椅上,办公桌前五六人并排站着。

花姐转过椅子朝几人问道:“是许望吗?”

几人连忙点头,电话那头的陈朔身体瞬间僵硬。

陈大志跑了,大概率是逃到北城找许望报仇,他必须得去北城找对方。

下飞机后,

许望和关之则各走各的,关之则回家,许望回宿舍,两人之间没有过多交流,对视一眼后背道而驰。

许望打开房门,一股闷味扑面而来。

不到一百平的房子硬生生被隔出四个房间,虽然都是同一个公司的,但彼此生活习惯不一样,摩擦总是有的,几人没少吵架。

许望的房间靠东,是四个房间里位置最好的,视野好、光线好,还有独立卫生间。

另外三人共用一个卫生间,其中两人是情侣,时常挤在一间房里,房子隔音效果并不好,两人深夜总是搞出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另一个单身小妹则是时不时带朋友或男友回来,动静也不小。

许望爱干净,几人极其邋遢,老是把公共区域搞得杂乱不堪,许望大多数都选择无视,实在忍不了就直接发疯。

比如,在两人腻歪时在房间门口放恐怖音效,买个拍门器不停敲对方的门,打电话报警,举报有人聚众赌博或卖淫。

发疯的结果就是三人共同孤立对方,然后掏钱找保洁,至于被孤立嘛,许望根本不在乎,谁会想和垃圾做朋友呢!

许望刚整理好东西准备休息,隔壁就传来喘息声。

今天是周日,几人都没有上班,北城的夏天气温高到离谱,大白天出门简直要命,所以周末白天四人一般都窝在宿舍。

许望倒在被窝上,躺成一个大字,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幽怨道:“周日,周日,周周日!”

手机响起,陈朔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陈朔身后的背景十分熟悉。

“发个定位,我去找你。”

屏幕里北城标志性建筑物一晃而过,许望这才确认是北城机场出站口,所以陈朔在北城。

许望快速从床上坐起,不可置信中满是喜悦。

“你来北城了。”

“对,定位发我,我现在去找你,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在你定位附近找家酒店也行。”

“方便!”

半个小时后,

陈朔还没到,许望就早早站在小区门口迎接对方,满心期待下毒辣的天气似乎都变得温和起来。

明明才几个小时没见,再见到陈朔时许望快哭了,完全不知道矜持为何物。

上楼,开门,穿着裤衩的男人从卫生间出来,身后还跟着裹着浴巾的女人。

两人上下打量着陈朔,男人的目光充满不屑,女人的目光是不屑中带着嫉妒。

许望快速将陈朔拉进房里,明明只有一门之隔,房里和房外却天差地别。

房外堆满杂物,各种垃圾摊开在地面,看起来极度不适,房间里干净整洁,毛绒玩具随处可见,看起来香喷喷。

“留学回来的高才生,就住这?”

“不然呢?现在就业压力多大啊,多少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大城市消费比你想的高得多。”

“公司提供的宿舍免费的,你别看这环境不怎么样,至少离公司近,这边房租贵得离谱。”

许望越说越激动。

“就我住的这间,我要去租怎么也得三千块,该省省该花花。”

陈朔被对方比划的动作逗笑,在青田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地许望,在北城变得乖巧许多,说起话来也不呛了,十分接地气。

“刚刚那暴露男和浴巾妹是你同事?”

许望点头。

“他俩一直这样凉快的吗?也不避着点人?”

许望再次点头。

“你这也能忍?”

读大学时,许望和陈朔在外面租房子,房子虽然陈旧但比这干净多了。

那时天气热,陈朔喜欢光膀子,为此没少被许望骂,说他不文明,不讲卫生,陈朔搞不懂只是没穿上衣怎么就不文明,不讲卫生了。

每次许望骂他,他就说:“睡都睡了,没穿上衣怎么了?”

接着就是许望的降龙十八掌,陈朔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依着许望。

“我管得了自己男朋友,可管不了别人男朋友,人家就是不穿我能怎么办?”

所以,在许望心里,自己是对方男朋友?

“关之则呢?他不是你对象吗?他家不是很有钱吗?你住这他不管?”

“陈朔,你想不想听听我和关之则之间的故事?”

“我看起来很贱吗?你是不是有不秀恩爱就浑身难受的毛病,我不想听!”

许望想和对方坦白,坦白自己和关之则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显然陈朔并不想听。

“哦!”

许望划拉着小手,继续说道:“他有钱是他的,女孩子要经济独立。”

陈朔笑了,想当初两人谈恋爱那会,许望恨不得将他口袋里的钱巴拉个干净,陈朔就像对方的提款机,要什么就找他拿。

“许望,我发现你挺双标啊,和我在一起时就没见过你经济独立。”

“你和他不一样。”

那时年纪小,陈朔又特招女孩子喜欢,身边时不时围着三两小迷妹,许望生怕对方被撬走,又被同学灌输“男人有钱就变坏”的观念,所以想方设法挖空对方的钱。

从陈朔那收剐来的钱许望也没乱花,几乎都花在对方身上,先是给陈朔买了辆小电驴,再是给对方搞了个电动三轮车,剩下的都用来给陈朔买保险了。

陈朔这个人总是毛毛躁躁,脾气冲得很,动不动跟人打架,许望怕他哪天进医院都没钱看病,以防万一给陈朔买了保险。

“确实不一样。”陈朔淡淡一句。

许望的意思是他和关之则之间谈不上男女朋友,陈朔认为的意思是他和关之则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