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苏父的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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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母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那股滔天的怒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

再多的怒骂和斥责都没有用了。

眼前这个女儿,她的根已经烂了。

“那你先想想你的恩人和孩子怎么处理。”苏母的语气异常平静,平静得没有丝毫情绪,像是在安排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公事。

“你那个恩人,到底得的是什么绝症,还能不能救?”

“如果能救最好,以后你就和他过吧,不要想着林更近。”

“如果不能救,生下孩子之后的事,你想过怎么处理吗,难道你打算一个人把孩养大吗?”

苏母的每一个问题都现实而尖锐,完全避开了苏心悦纠结的感情和自尊,只谈最实际的后果。

“如果这些你都没想好,我建议你,把这个孩子不要留,虽然话不好听,但是事应该要这样做。”

这句话,苏母说得轻描淡写,却让苏心悦猛地一颤。

她下意识地护住小腹,脸上血色尽褪。

“我也不知道……”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而慌乱,“我不想失去林更近……”

她终究还是说出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苏母听着这句意料之中的答案,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却又迅速隐去。

“你不知道怎么办?”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有些刺耳,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平稳。

“你做出这种事的时候,不想着后果,现在来问我怎么办?”

苏母气得笑出了声,那笑声干涩又难听,混杂着无尽的失望。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什么都分不清的玩意!”

她指着苏心悦,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

“你当时上赶着要去给你那个‘恩人’留后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后面要怎么办?”

“生孩子这种天大的事,你跟我们商量过一个字吗?”

“还有离婚!要不是你在林家闹得天翻地覆,我们是不是到你跟林更近办完手续,都得被你蒙在鼓里!”

苏母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句话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血和火。

“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们这两个父母?”

“现在出了事,才知道找我们了?你还真是把我们当成你的保护伞,当成给你收拾烂摊子的了!”

苏心悦被这连珠炮似的质问砸得抬不起头。

母亲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她的心上,将她那点可怜的、妄想的自尊烧得一干二净。

她想辩解,想说不是这样的,可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完全就是自己一个人的想法,其它的想法她根本没有考虑,当时以为这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在她心里,父母就是那个永远的港湾,无论她在外面闯了多大的祸,只要回来,总有地方可以躲避风雨。

可她忘了,港湾也会有被风浪摧毁的一天。

苏母看着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的火烧得更旺,可烧到最后,只剩下了一片无法言说的疲惫和悲凉。

“哎,要不晚点你等爸回来,看看他的意见。”

苏心悦怔怔地看着母亲。

“好吧……等爸爸回来再说……”她只能这么回答。

“那我和你爸说一下,让他赶紧回来。”苏母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去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我先去做饭。”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厨房。

很快,厨房里传来了抽油烟机的轰鸣声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那充满烟火气的声音,却让这个家显得愈发冷清。

苏心悦一个人躺在冰凉的沙发上,巨大的疲惫和羞耻感将她吞没。

她蜷缩着身体,眼皮越来越沉,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梦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是林更近决绝的背影,一会儿是母亲冰冷的脸,所有画面都扭曲在一起,压得她喘不过气。

不知睡了多久,她是被客厅里的说话声吵醒的。

苏心“悦”字刚出口,就被另一个人打断了。

苏心悦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客厅的灯亮着,而她的父亲苏建国,正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母亲则站在一旁,眼圈有些红。

显然,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母亲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父亲。

“爸……你回来了啊。”苏心悦挣扎着坐起来,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苏建国看着自己的女儿,那张憔悴的脸上,再也找不到记忆中那个骄傲明媚的影子。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那是一种混杂了失望、痛心、却又无计可施的复杂情绪。

他一言不发,只是将那根没点燃的烟,在指间慢慢地捻着,仿佛要将它碾碎。

这个家里一向是妻子唱红脸,他唱白脸。

可今天这件事,他实在不知道这个白脸该怎么唱下去。

父亲沉默的压力,比母亲尖锐的斥责更让她感到窒息。

苏心悦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攥紧了衣角,鼓起最后的勇气,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问出了和之前一样的问题。

“爸,我应该怎么办?”

苏父终于动了。

他将那根在指间被捻得变形的烟,重重地按在烟灰缸里,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怎么办?”

他重复着女儿的问题,声音沙哑低沉,听不出情绪,却让客厅里的空气骤然又冷了几分。

“在你问我怎么办之前,你先告诉我。”

他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苏心悦,不带任何温度。

“那个人,是谁。”

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不容置辩的陈述。

苏心悦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

父亲的平静,远比母亲的歇斯底里更让她恐惧。

“他……他叫赵子宇。”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得的什么病?”苏建国接着问,语速不快,却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苏心悦的神经上。

苏心悦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里。

“我……我不知道。”

她感觉到母亲在一旁倒吸了一口凉气,而父亲投来的视线,几乎要将她洞穿。

“没好意思问。”她补充了一句,声音小到快要听不见。

“呵。”

苏父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

“没好意思问?”他反问,声音陡然拔高,又瞬间压了下去,那种刻意克制的怒火,让整个客厅的氛围压抑到了极点。

“苏心悦,你连人家得了什么绝症都不知道,就上赶着去给人生孩子?”

“你这叫报恩?你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街边随便发的传单送上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