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考虑

“跟我结婚,在新闻和视频出来之后,跟我以合法夫妻的身份澄清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夫妻情趣,有了这层关系,后面的事都可以解决。”

“我会跟你签一份为期三年的契约,这三年里,你只需要在我需要你的场合扮演时少夫人这个身份,只要不离开这座城市,你做什么都可以。”

“作为补偿,我每个月给你五万,契约结束后会再给你一百万。”他的声音顿了顿,直视着她的眼睛,也似意有所指一般的提醒,“你可以把它当做是一份工作,这些钱也基本可以解决你现在面临的所有问题。”

宋浅转过身,不可置信地听完了他给自己的第二条路。

他的语气平静,神情自信,仿若肯定了她绝对不会拒绝一般,更让方才他们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些话,都像极了是在为这第二条路做铺垫。

他明明早就有了解决的方案,可还是先对她说了那些话,以一种逼迫的方式让她答应。

“你在威胁我?”宋浅感受到了一种被掌控的愤怒,她在被逼着做一个选择,不管她愿不愿意。

时砚看见了她的情绪变化,微不可察地挑了眉,语气不急不缓:

“你可以这么理解,毕竟你什么都不要,对我来说太危险。如果不能做到信任,那就最好做到畏惧。”

他像一只锁定猎物的鹰,姿态从容,胜券在握。

“我会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你的手机里存了我的电话,明天12点之前,给我答案。”

话音落下的时候,宋浅已经打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却因为脚下虚浮,离开的姿势有些踉跄。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时砚的眸子晦暗了片刻,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一旁的陆兆川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的人,伸直的长腿肆无忌惮地交叠搭在面前的茶几上:

“有意思,不但给人准备证据,还让人就这么走了,你就不怕她真的去报警,时氏集团下一任继承人涉嫌强奸,这新闻要是爆出来,你们家的那位还能同意你接手集团吗?”

时砚看着宋浅方才站着的地方,目光深沉,没说话。

身边的徐律师先开了口:“时总放心,就算宋小姐提起诉讼我也有把握胜诉。”

时砚的声音冷冷传来:“徐律师,我不喜欢太过自信的人,这样的人容易看不见隐患,也会成为隐患。”

本欲展现自己的徐律师没想到会听见这句话,表情有些难堪,正欲说些什么解释的话,便听得时砚继续道:“我要不同的方案,明天中午12点之前,交给周恪。”

“好的,时总,我会将这些证据都整理一遍,确保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徐律师说完就走上前,去收桌上的文件。

时砚的目光落在那个银灰色的u盘上,在那双手将要碰到它的瞬间,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个留下。”

徐律师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是关键证据之一,是否定性为强奸,这视频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他本想说些什么,可在看见他黑沉的表情后他便不敢说了,只在收拾完该收的东西后退出了房间。

徐律师走后,时砚垂下的眸光依然落在桌上。

“这东西,你拷了几份?”

这话明显是问周恪。

周恪是时砚的助理,也是亲信,时砚所有的要事都是他亲自处理,也最有分寸。

“两份,按照时总的吩咐,一份给宋浅,一份为时总应诉准备,还没来得及交给徐律师。”

虽是证据,却也是时砚的桃艳视频,在没有得到他的点头前,他还没有胆子交给第三人,就连他都不敢多看一帧的画面,只在视频开头确认了画面中的人是谁后,就直接拷了下来。

“都删了。”

简短的三个字,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周恪领了任务离开,酒店的房间里最后只剩下了两个人。

陆兆川也等了这个时机好久,啧啧地摇起头来。

“要不是说时少会做生意呢,220万买一个女人三年的青春,难怪时老爷子选你接手集团呢?在这种事上都算得精明。”

时砚终于白了身边的人一眼,“诱饵不在大,在恰到好处。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正好你爹盼着你早日脱下身上的大褂,回去继承家业。”

一听到这话,陆兆川整个人都不好了,“那老头子都找到你头上来了,他怎么还不死心,我都从医学生熬过来了,他还觉得我跟他开玩笑呢?你赶紧给他收购了吧,免得他天天扰我道心。”

陆兆川这一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应付人情世故,应付年轻的姑娘们可以,花费精力应付一群大肚便便的地中海男人们,不行。

一天可以,一辈子,不行。

更何况他挺喜欢当医生的,一台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和一场酒会应酬,他一定会选前者。

跟时砚做朋友的原因,也是因为他行事够果断,说话也够直接,就是有时候吧,总感觉自己像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仆人。

就像昨天晚上,一个电话就让他加了班,然后觉也没睡的来了这里陪她吓一个小姑娘。

不过也不算亏,能看一场关于时砚的好戏,很赚。

因此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那颗八卦的心,收回放在茶几上的腿,坐直身子靠了过去,笑着问他:

“不过话说回来,你昨晚虽然是中了药,但我还是想问一句:禁欲这么多年,第一次开荤感觉怎么样?”

时砚凉凉地扫过他一眼:

“你可以滚了。”

说完这话的时候,时砚已经起了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听他让自己滚,陆兆川也不生气,反倒是对着他的背影笑喊道:“开的药记得吃啊,虽然你摄入的剂量不大,但终究是精神药品,有伤害的。”

时砚没有理会身后的声音,只觉得身心烦躁,扯了领口走出房门。

下楼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去开车了,大堂角落里坐着的白色身影让他脚下一顿。

单薄的身子陷坐在沙发里,小小的一个与方才站在那里始终不愿靠近的倔强全然不同,在退却冷静与强装的镇定后,是真实的无助。

时砚的心生出了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

他有些烦躁,也有些头疼,陆兆川说得没错,那药的药劲很强。原本被安排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因为畏惧临时退缩,但是下的药却没有给他留后路。

若非他及时察觉,等自己完全喝完那瓶酒,他要么因为嗑药过度而死,要么因此上瘾,成为时家第一个瘾君子。

本来他已经察觉酒有问题,但是没想到药效作用的速度太快,又正好这个时候宋浅出现了,少女的清香打开了欲火的闸门。

当时的他实在不算冷静,甚至连理智都有些丢失,若是彻底失控,他真有可能做出些什么。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身下的人居然配合了他,柔软听话的身体大大降低了他身心产生的破坏欲。

他没有做出更过激的行为,反倒沉迷在了情欲之中。

也许是因为她出现的时机,也许是因为仅剩理智下的愧疚,他竟然在这个过程中不受控制地吻了她,以至于后面发生的几次,他都分不清是药物作祟还是原始的欲望在驱动了。

昨晚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烁,幽深的眸子看着大厅里的白色身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