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章 见主
付云珠上前抱过航航,“都过去了,他们不这样对我,我未必能这么快想到过来找你。”
“那你等一下。”江柚青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就洗了两个桃子出来递到付云珠的手上,“吃着玩。”
付云珠伸手接过,“你去忙你的吧。”
江柚青离开,回到厨房,又做了两个萧景川爱吃的菜。
菜做好出来把客厅的桌子擦干净,就听到了门外停车的声音。
萧天闻回来了,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出来,江柚青就迎了上来,“萧首长,菜饭已经好了,您是等大少爷一起回来吃,还是现在吃。”
萧天闻看了一眼手表,“吃吧。”
“好。”江柚青正要转身去准备饭菜又被萧天闻喊住了,“你今天说要去火车站接你们家丫头的,接到了没有?”
“接到了。”
萧天闻笑道:“那就好,也算是了了你的一桩心事,叫这丫头一起来吃饭吧。”
“好的,谢谢萧首长。”
江柚青回到厨房端菜盛饭,另外一个阿姨也过来帮忙。
等饭菜摆好,江柚青去喊付云珠时,刘阿姨问道:“萧首长,大少爷不是说今天要回来一起吃饭吗?”
“嗯。”萧天闻点头,“不等他了,都这个点了,柚青的丫头第一次来萧家,总不能让她饿了肚子等。”
刘阿姨不说话了。
很快江柚青就领着付云珠来了。
付云珠是第一次见到萧天闻,典型的男主气质,轮廓锋利,下颌线条坚毅,只是坐在那里就有着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四十多年的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仿佛只有充满稳重气质的权威感。
付云珠从容地向他打招呼,“您好,我叫付芸珠,谢谢您允许我在这里打扰一段时间,我刚从乡下来,有许多不懂,冒昧的地方您可以直接指出来,我会好好改进。”
“哈哈!你应该说,如果有冒昧的地方,请多多包涵。”萧天闻看着面前这个穿得土里土气的丫头,没想到既谦虚又落落大方,简直跟江柚青一样。
付云珠笑没再说话,没想到这位萧首长一开口挺随和的。
她也是在金钱与权利的关系中长大,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知道处在什么位置说什么话,做什么事。
这些父亲当年请专人教过。
“好了,赶紧吃饭吧,别饿着了。”萧天闻说着,把航航抱到了他的身边。
萧家就两个男人,而且常常不在家吃饭,因此也没有那么多规矩。
江柚青牵着付云珠在饭桌前让她坐下,然后给萧天闻打了一碗汤,随后又分别给付云珠和刘姨也打了一碗。
最后才坐下来吃饭。
萧天闻虽然很随和,但也不多话,吃饭就是吃饭。
江柚青时不时给付云珠添菜,但实际上,付云珠才吃过一碗面,不是那么饿,但又不忍佛了母亲的好意,只能吃得很慢很慢。
饭桌上唯一发出声音就是航航,他要吃任何食物,都会拉着萧天闻的手朝那道食物的方向,‘啊啊啊’的叫个不停。
萧天闻不厌其烦的起身,替他夹菜。
江柚青走过去,“让我来照顾航航,您吃饭。”
“不用。”
付云珠看着眼前的孩子,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有出声。
吃完饭,刘姨去洗碗,萧天闻冲着转身要去带孩子的江柚青说道:“陪我下盘围棋。”
这是萧天闻的习惯。
付云珠见状,连忙牵过江柚青手上的孩子说道:“妈,航航交给我。”
江柚青犹豫了一下,把孩子教给付云珠,“云珠,等会晚上妈妈教你下围棋。”
“好。”
像往常一样,江柚青去拿围棋,棋盘摆开,两人开始落棋,下了一半,萧天闻笑,“你今天下得心不在焉啊,放心吧,等会刘姨洗完碗,我让她去照顾航航。”
江柚青放下心来,“谢谢萧首长。”
很快江柚青的状态就上来了,两人下得你来我往,刘姨洗完碗经过,就被萧天闻叫住,“刘姨,你去带一下航航。”
刘姨愣了一下,最后应下。
她走到后院,嘴里骂骂咧咧,“真是仗着自己生了一副狐媚子皮囊,靠着勾引男人投机取巧。”
声音不大,但付云珠却听见了。
刘姨就是说给付云珠听的。
不光她对江柚青不满,照顾航航的王姨对江柚青也不满,凭什么她就每天轻轻松松做两顿饭,陪陪首长下个棋,聊个天,就能领和她们一样的工资。
特别是王姨,因为带孩子最累,她也是因为这样才特意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
看她照顾孩子还能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有这份闲功夫陪首长下棋不?
只是她一抬头就对上付云珠那双漆黑的眸子。
她愣了一下又小声道:“真是大狐狸精生小狐狸精。”
付云珠扯了扯唇,还真是怀璧其罪。
刘姨上前道:“航航交给我吧?”
“不用了,这孩子我带着挺好,你忙别的去吧。”付云珠说话间,航航就拉她朝一个花架的方向走。
刘姨早就被他拉烦了,当即转身走了。
付云珠跟随着航航走到花架边,看向那个瓷碗,蹲下来,握住他的手,掰出他的一根食指,对着那个碗指了一遍说道:“航航下回要吃什么,做什么,要用食指指给姐姐看,才能得到。”
航航听不懂,但却知道在他需要东西,这位姐姐都会让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一下才会拿给他。
付去珠从碗里拿出一块切得很小的桃肉递到航航手上,“航航真棒。”
是的,付云珠大学和研究生硕士学的就是儿童行为研究学,在研究生期间,在这项领域发表过的论文还获得过权威奖项,只不过她毕业就结婚,从来没实施过一天。
所以当初这本小说对航航只有廖廖几语,她就敏感地判断出这孩子是普系孤独症患者或是发育迟缓。
而这孩子出现在小说中的作用,只是为了制造萧景川和付玉芬之前的矛盾,但他现在就现出在眼前,不再只是一个随便的角色,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不会听、不会说、不会指,无法与任何人建立沟通只,能在自己的世界孤独地叫着的孩子,她竟然很难受。
“航航。”
付云珠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夕阳之下,就是那刹那,她突然想到了书上的那段描述,静立时肩颈线松弛如被春阳晒暖的绸缎,眉骨如远山墨迹般舒展开阔,英挺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