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五 大婚

……

太上皇终究是没能熬过年去。

主要是贾敬觉得他没什么用了,给他断了药。

“贼子贾敬!贼子贾敬!”

太上皇愤怒的仰天吼了两声之后,带着不甘驾鹤西去。

安平帝原本就虚弱不堪的身子备受打击,差点就跟着去了,好在强烈的不甘驱使着他顽强的活了下来,他要亲眼看着谋权篡位的贾敬身败名裂,被万人唾弃!

只是他的愿望注定要空了。

看到大夏新律的那一刻,安平帝直接吐了一口血。

“贾敬小儿!”

“你竟敢,竟敢……”

“噗!”

又是一口血,安平帝两腿一伸,倒在登仙阁。

新年第一天就下地府见了他老子。

安平帝的帝陵当然还没有建好,不过他老子太上皇当年劳民伤财花费七百万建造的桓帝陵宛如一个地下皇宫,正好安排他住进去,跟太上皇父子团聚。

短短几天双圣一起驾鹤,但朝廷并没有受到很大影响,按照贾敬的意思,皇帝驾崩全国守制三个月。

新帝登基。

四皇子只是换了一身衣裳,在皇极殿个过场,就算是完成了新旧交替。

改年号却是一件大事。

内阁经过多日的商议,终于定下了新的年号:

盛夏。。

……

转眼,国丧的三月之期已过,时间也来到了草长莺飞的四月天。

因国丧期间全国禁止筵席饮乐,年节不曾尽兴,所以这一日格外热闹,不少人家都燃放鞭炮,摆酒庆贺,以弥补过年的遗憾。

但要说最热闹的,还要数宁王世子与右相千金的大婚了,这是真正的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不知羡慕死了多少青年男女。

京都万人空巷,整个宁荣街被围的水泄不通。

下到三岁小孩,上到八十岁老太太,都来看宁王世子与宰相千金的大婚。

林如海为嫁女儿准备了十里红妆,千抬嫁妆,抬嫁妆的人从林府门口一直排到宁王府门口。

宁王府。

大婚进行时……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洞房喽!”

一众姑姑起哄,尤其是惜春,差点想跟着进洞房里面闹,好在是被元春探春给拦住了。

“咱们,可以偷偷在外面瞧吗?”惜春眨着眼,悄悄的说了一句。

迎春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道:“偷看不好吧,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探春:“……”

你还真想看啊?

没想到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二姐姐竟然有如此不不正经想法?!

“走了走了!”元春推着三人离开,笑道:“现在莫要好奇,等你们出阁的时候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了。”

三人终于羞得捂着脸跑了。

……

贾蓉今天喝的有些多了。

原本他是控制的极好的,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就在一声声的恭维中得意忘形了,来者不拒,以至于是被丫头扶着进了洞房。

“爷,你还成吗?”萧萧小声问道。

“当然成,我绝对没醉!”贾蓉信誓旦旦的说道。

“哎,有醒酒汤吗?”萧萧问正在里面服侍的紫鹃道。

“有,早准备着呢。”

紫鹃忙把醒酒汤给贾蓉端上,服侍着他喝了。

过了一会儿,贾蓉虽然还有些晕,但稍微好了一些,看了一眼红烛高照的里间,林黛玉正端坐在床上,蒙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

也不知是怎样一副娇羞模样。

“好了,你们出去吧。”

贾蓉催促萧萧紫鹃二人赶紧走。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刚好了,就撵人?”

二人撅着小嘴,不太满意。

这不是过河拆桥嘛!

“怎么?难道你们打算留下来一起洞房?”贾蓉一本正经的问了一句。

“啊……没有。”

“我们这就走。”

二人赶紧出门了,并且在外面咔嚓一下把门锁了。

贾蓉微微一笑,走进里面伸手掀开了小娘子头上的红盖头。

果然是最近朝思暮想的林姑姑……林黛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樱唇轻启:“你,怎么用手?”

贾蓉:“不用手用什么?”

林黛玉:“那不是有玉如意?”

贾蓉撇了玉如意一眼,笑道:“玉如意能比得上我的手吗?”

林黛玉疑惑:“什么?”

“没什么。”贾蓉正色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姑姑,咱们歇息吧。”

“呸,你再说!”

“好姑姑。”

“你!你再说我可要……”林黛玉佯装生气的模样。

“娘子,行吧?”

“嗯!”

林黛玉这才含羞点头:“……夫君。”

“娘子,咱们是不是可以……”贾蓉一面说着,手放在了林黛玉腰间,摩挲起来。

“不行。”

林黛玉抓住了贾蓉的手,用眼睛看了一下桌子上:“奶嬷嬷千万嘱咐了,还要吃那个酒才行。”

合卺酒嘛。

贾蓉当然知道。

“那就赶紧吃!”

贾蓉把酒杯端了过来,自己拿了一个,给了林黛玉一个。

“你不醉了?”林黛玉端着酒杯嗤笑道。

“刚刚我其实是装的,咱们现在开始吧。”

“嗯。”

林黛玉含羞答应一声,二人手腕扣着手腕,都是一饮而尽。

林黛玉原本不胜酒力,一杯就染了红霞。

“现在可以了吧。”

贾蓉感觉浑身燥热起来。

“嗳,还要再等等。”

“我去卸妆。”

林黛玉推开贾蓉,坐在镜子前一点一点卸下凤冠,头钗,耳环,手势,叮叮当当的摆满了一桌子。

“哎呀,可算轻一些了。”林黛玉把头发散在身后,伸了个懒腰说道。

“我还可以让你更轻一些。”贾蓉说道。

“啊!”

林黛玉感觉一阵旋转,已经被横抱起来,她赶紧抓着贾蓉胳膊,把脸埋进怀里,心中砰砰跳着。

又想起临行前爹爹有意无意的提醒:宁,林两府开枝散叶的重担都在你身上,玉儿,你可要……争气啊!

“蓉哥儿……”

林黛玉躺在床上,眉目含情的望着贾蓉,面颊上嫣红一片。

贾蓉:“什么事?”

“我,想要个孩子!”

林黛玉说完赶紧拉过旁边的被子,盖在了脸上。

此处省略几千字。

预知发生了什么,请书友移驾,看过几天我的新书,嘻嘻……

次日清晨。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撒在窗幔上,柔和,安静。

两个人同时睁开眼。

林黛玉还有些朦胧。

贾蓉伸手搂过,怜惜道:“昨晚娘子受累了,再睡会吧。”

林黛玉这时候才真正醒了,伸手挽了下有些散乱的头发,感觉浑身酸痛,撇了贾蓉一眼嗔怪道:“你就不能轻些……你是不是故意的欺负人家?”

贾蓉笑道:“没有,我只是看你太娇弱了,才一时没忍住,还疼吗?”

“你说呢?当然疼。”林黛玉蹙着眉,道:“待会儿我怎么……去给太爷,老祖宗敬茶。”

“那就晚些再去。”

“我先给你看看?”

“啊,不要。”

“你出去,叫紫鹃来。”

许是听到了屋里人说话,“吱呀”一声门开了。

香菱晴雯紫鹃雪雁端着水盆,拿着毛巾,一起小心的走了进来。

“给世子爷请安。”

“给夫人请安。”

贾蓉笑着看了看林黛玉。

林黛玉轻轻颔首,笑道:“免了,紫鹃,拿红包给晴雯香菱分了吧。”

几人忙行礼:“谢夫人。”

雪雁急道:“夫人,我呢?”

林黛玉道:“就少了你的呢?”

雪雁这才眉开眼笑的行礼:“谢姑娘啊……夫人。”

“好啦。”

林黛玉摆了摆手:“晴雯香菱雪雁,你们三个去服侍爷更衣梳洗吧,紫鹃你过来一下。”

“姑娘,什么事?”

林黛玉悄悄道:“你去给我拿李妈妈准备的药膏来……我要用。”

紫鹃:“啊?!”

林黛玉:“啊什么,快去。”

紫鹃:“哦哦,姑娘稍等。”

……

京都,薛府。

薛礼正在准备宝琴的婚事,因为有林家在前,他虽然准备了千万嫁妆,但不敢全部拿出来。

“琴儿,虽然嫁妆你只能带走一百万,不过剩下的九百万我都给你存到汇云钱庄了,用的时候尽管去拿就是,其实整个钱庄都是咱们薛家的产业,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宝琴笑道:“爹爹,我真用不了那么多……”

薛礼道:“你当然用不了,不过你将来生的儿子,女儿呢?留着有备无患。”

“那好吧。”

爹命不可违,宝琴只能无奈的答应了。

……

三年后。

“娘,爹爹什么时候能回来呀,孩儿想爹爹了!”

一个奶声奶气的小不点,拉着林黛玉的裙角不停的摇啊摇啊的撒娇。

林黛玉眸子望向了南方。

贾蓉去金陵主持乡试去了,八月十五正是考官忙着阅卷的时候,肯定是回不来的。

“轩轩放心,爹爹很快就能回家了,到时候娘叫他给你骑大马!”

“好耶!”

小轩轩高兴的拍手。

这时,忽然有丫头急匆匆跑来,对林黛玉道:“二夫人要生了!”

宝琴要生了?

林黛玉忙道:“快带我过去……紫鹃你看着轩轩点。”

“好的,姑娘。”

紫鹃忙抱起了轩轩,哄着他笑道:“轩轩,姐姐带你去吃糖葫芦!”

“吃糖,吃糖!”

轩轩眼睛睁的大大的,欢快的拍着手,哈喇子流到了紫娟的衣服上。

“生了,是个千金!”

产婆抱着小千金出来给众人看。

贾敬轻扶着胡须,颔首微笑。

这才两三年,贾蓉就给家里添了一子一女,是个好兆头。

将来肯定多子多孙。

“赏!”

屋里面。

宝琴得知自己生了个女儿,有些不太开心。

“林姐姐,我……不争气。”

林黛玉笑道:“哪有不争气?咱们家的长女呢,得等夫君回来亲自起个好名字才好。”

宝琴有些虚弱道:“夫君会不会不高兴?”

林黛玉道:“不会的,难道你忘了?夫君对我们说他最喜欢女儿了,轩轩那会子他还叹息了好几天呢。”

宝琴这才好了一些,又见奶嬷嬷抱了自己的女儿过来,虽然皱巴巴的小脸,却是眉清目秀,跟贾蓉居然有七八分相像。

心里更多了几分欢喜。

林黛玉接过孩子,笑道:“模样真像蓉哥儿。”

奶嬷嬷笑道:“女儿多像父亲,男孩多像母亲。”

林黛玉道:“可不是么,轩轩就像我多一些。”

准确的说轩轩遗传的林家基因多一些,像极了林如海,把林如海喜得每天来看三遍不止。

……

金陵,叶府。

一个五岁小童正襟危坐于案前,仿佛一个小夫子模样。

“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好!好!”

叶相激动的拍手。

三岁识字,五岁就能将《论语》《孟子》一字不差的倒背如流。

简直是天才啊!

再有他在一旁悉心指点,将来必是状元之才!

我叶高,终于后继有人了!

“思蓉,该吃饭了。”

后花园的拱门前,一位发髻高盘,面容温婉的女子向这边招手。

小夫子立刻停止了念书。

“祖父,娘叫我吃饭。”

“去吧,多吃些。”

叶相含笑着看着大孙子,真是越看越喜欢。

或许唯一不太喜欢的就是大孙子的名字了。

叶思蓉……

贾蓉,狗小子!

骗了他女儿身子!

如今到了金陵,也不来露个面。

……

金陵,贡院。

明日就是放榜之日,今晚上众人都在加班加点的写榜唱名。

南直隶乡试第一百二十一名:金陵府孙子越。

南直隶乡试第一百二十名……

身为主考官的贾蓉坐在上方,耳边听着文吏的唱名,心思却不在这里。

宝琴这时候应该生了吧?

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轩轩会不会忘了我这个老爹?

南直隶乡试第十名,江宁府秦钟。

一个声音将贾蓉拉回了现实。

秦钟?

是那个秦钟吗?

“拿秦钟的卷子来我看看。”

贾蓉忽然说了一句。

众人一愣,文吏忙把秦钟的卷子呈上。

“总裁大人过目。”

贾蓉主要是看了看秦钟的履历。

果然是秦业之子,秦钟。

浪子回头了啊。

不简单。

“总裁,可有不妥?”

副主考王文生问道。

贾蓉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吧。”

三日后。

新科举人在大堂拜师,举行鹿鸣宴。

秦钟遥遥的深深一礼:“学生,拜见老师。”

“免礼。”

贾蓉微笑颔首:“你的文章不错,可见这几年是用心苦读了,今后这段时间还需再接再厉,争取明年金榜题名。”

“学生一定刻苦读书,不负老师厚望。”秦钟赶紧又行了一礼。

鹿鸣宴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

随着贡院大门缓缓关闭,贾蓉等诸位考官离开了居住了一个月的地方。

辞别了众人,贾蓉准备往秦淮河畔游览一番,欣赏夜景。

顺便住一晚。

明早再启程回京。

只是还没走到秦淮河,竟然遇到熟人了。

“贾兄,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