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这一日
来都来了,梁二也没有忘自己的事情。来这里是找玄三门的。
找玄三门之前还有一件事,取一个表字。
表字往往跟名有一定关系。
思索片刻,他有了答案。梁之,字玄舟,沧海之上,以水载舟。没啥特别的意思,就是自己是一个心里没有归宿的人。
目光重新凝视前方,他擦了擦最,找到最近的一个看客。
“嘿,兄台,玄三门怎么走?”
“玄三门,去那儿干吗?”看客打着扇子,头都没动。
梁二无奈掏了两文钱,看客的态度顿时好了一些,一边对着铜板吹气,一边随意说道。
“玄三门啊,就是个玄门松散分支,门下的人大多都只挂一个名字,混口饭嘛,你想去,从这儿走,找到一个何柳岸,对面有一个天元通宝的铺子,进去就是了。”
“谢了,兄台。”他微抬手,虽然疑惑玄三门为什么在铺子里,但本地人的话,他还是信的。
看客收了钱,办完事,目光早就不在这边了,继续看着风景,也不知道在看些啥。
沿着河岸走了一会儿,梁之终于明白他们在看什么了。
原来是河上灯船划过来了,船上的有舞女在偏偏起舞。在想到刚才街上热闹非凡的景象。梁之掐着手指一算,微微怔住。
今天是仲秋节啊!
大家,都在庆祝。
他看着一群陌生的人,玩花灯的人,不断在自己周围穿梭的人,模糊但能看见笑意的人。
他觉得世界安静了,自己光速被隔离起来。
他站在原地想干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干点什么,第一次像走丢了手足无措的孩子。
今天是仲秋节。
梁二站在人流之中,很想念自己的家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呼。
一个人也要过仲秋节,他用手拉出一个微笑,回想起这辈子自己看过的笑话,觉得心情果然变好了一点。
他觉得自己该走一走,看一看澜州风景。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逛了一会儿。
一个人逛街真的无趣,逛得很不是滋味,看了一会儿,他就提不起什么兴致了。
自己混得还真够差的,自嘲了一句,他正准备去玄三门了。
这时,肩膀却传来异样。
“啊哈,梁兄,又见面了,真是巧啊。”
白如玉表情意外,手里拿着玉扇。
左右看了一眼,并没有瞧见其他人,梁之微张嘴巴。
“白如玉?你怎么会在这儿?”
“梁之兄,忘了我家就在附近了?今天仲秋,在下出来走走。”
已经逛到他家附近了?他微微回头,他记得好像对方今天大婚啊。
不是。
“你让新娘子一个人在家?”
这不好好享受**,一个跑出来找男人了?
白如玉听完笑笑,“小生不是跟你说过吗?万一不是新娘呢?”他神秘一笑:“不说这个了,今天仲秋节啊,我在这儿没什么熟人,怎么,一起逛逛?”
......
说实话,梁二之前对他很排斥。不过这会儿见到他,居然有了一种亲切感。
他失笑道。
“逛就逛吧,不过我对这儿也不熟悉。”
......
两人猜了一会儿灯谜,又去湖面租船游了一圈,最后一起品尝了桂花糕。
街上的人不少,两位都很英俊的公子逛在一起,尤为注目,一时竟也成了风景线。
有不少面容姣好的少女偷看,与身边的丫鬟说着什么。
还有一些少年郎露出艳羡的目光。
......
猜灯谜梁之很在行,毕竟前世看了不少古装电视剧。
游船白如玉显得在行一些,他身上是有贵气的。
品尝桂花糕的时候,一日的气氛已经慢慢平缓了。新的寓意在大家心里发出。
再过一会儿,街上就要没多少人了。晚上陪家人赏月。
......
......
多了一个人逛街,事情变得有意思了一些。
白如玉一路噙着笑意,直到夜慢慢降了下来,他一路讲个不停。
“梁兄啊,澜州城果然有意思,刚刚那个灯谜,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小伎俩,没啥神奇的。”
“是嘛,我觉得很有意思。”
梁之想了一下说,“你之前都没过过仲秋节吗?”
“对啊,我前十几年全在家里,最近才开始出来见见世界。”
“我其实有一个问题,你属于人还是妖?”
狐面书生,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半妖吧,不然早就被澜州府的人抓走了。我父亲是妖,母亲是人。呵呵,你呢?”
梁二顿时白了他一眼。
“你觉得我像妖吗?”
“对了,那你为什么大张旗鼓的进城。还搞了一个接亲队?”
“这个。”他面露难色,“抱歉啊,梁之兄,现在还不能跟你说。”
“我冒昧了。”梁之拱手,“那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
“那个?”白如玉郑重道,“我是准备赴京赶考的,没想到云州先出事了,云州城被封锁,不知道什么
时候能够通行。”
陈熙儿?云州城?他眼皮跳了跳。
“有听说是什么事吗?”
“抓人呗,还能是啥,这种封城都是抓人。就是不知道这次又是抓谁。唉,真是可惜了,不过澜州也不错,比京都又要安定一些,最近好像都不太平。”
听完,梁之脸色稍稍变了变,当下抱拳。
“白兄,你看,街上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今晚就先到这儿吧,我还有事就要先离开了,在下会在澜州呆一段时间,有空了可以找我。”
“嘻嘻,那说好了。”白如玉不觉异样,也是作了一揖,“小生,也要回府来...”
......
在何柳岸道别。梁之健步如飞,一直走到原来得地方,继续东走。
原来死太监对他的追捕一直没有停止。
是想诏安?还是杀人灭口。
梁之越走越快,思绪如飞。
当初他是放了自己一命,因为自己替他做了一件事情,死太监借机把苏文远杀了。
假设他会朝之后,被苏文远的同僚好友弹劾...自己就成了唯一证人,那么他确实有灭口得动机。
不过按照他的性格,不会是优柔寡断的人,要杀当初就杀了。
所以,是其他的东西?
问题出在了陈熙儿身上?她当初是隐瞒了一的事情的。
她是人宗的人?
不,不太像。人宗的人怎么会对朝廷的人没有警觉。
像黑瞎子与画师都是不断的赶路,从不在一个村子多做逗留,没找到容器就直接离开了,出现意外就杀人灭口,相当利索,哪有在一个镇里面当医师的。
想不明白,还是想不明白。
但他能确定一个是事实。
陈熙儿被盯上了,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是跟陈熙儿绑在一起的。
他重新开始感到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