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个奇怪的人
王宇穿越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用一句话简单的概括，要就是万一哪天他忽然长眠了，除了家人，估计谁都不会发现。
现代的生活对年轻人最大的折磨不是没钱，而是没钱不行。
这个字贯彻了年轻人的一生，都掉钱眼子里去了。
当初王宇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没过多久就沦为了社畜。
然后，穿越了。
环境，看起来不怎么样。
社会构成，古代？有封建王朝。
力量体系，未知。
梁二接触不到这些东西。
家里，没人了，独苗一个。
呸呸，有个参军的哥，近几年好像没打仗，估计还活着。
标准的地板砖开局啊。
自己还打了当地一个地主。
且不说工作是否能不能保住，对方说不定晚上就找人来干自己了。
越想，越觉得这里不安全。
梁二坐了一会儿，想到什么，敲了一下脑袋下地，对着一块墙壁摸了几下。
轻轻一推，露出半个空心格子。里看躺着一串铜钱，刚好一贯。
这就是梁二的全部积蓄了。
少年提起来掂了几下，沉甸甸的。铜钱与铜钱之间几乎没有空隙，撞击声很小。
一把剑的价格在700文到800文之间。
自己还能剩点。
拍了拍灰。
梁二想找一个东西包好，然而他翻遍了整个草屋，都没有找到能用的粗布。
倒是屋外晾了一套衣服。
梁二沉默了，他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穷的连快布都没有。
这是穿越者的特质之一吗？
衣服就衣服吧，少年犹豫了一下，脱掉身上这套，换上属于自己的那间干净的衣服，然后把短侉子撕了，做了一个简易腰包。
啧啧，身上是挺臭的，难怪马文才捏着鼻子。
打完架匆匆离开，估计也是去洗澡了。
自己无意中还恶心了他一把，那种平时出门都有人打伞的乡绅员外，估计跟自己亲密接触后恶心地想吐。
梁二不厚道的笑了笑。
毕竟这里的阶级观念已经根深固蒂了。
闲话少说。
打水给自己洗了把脸后，梁二锁好门，离开了这里。
一路踩着黄土，慢慢到青石，来到镇上。
耳边不断传来各种纷乱的声音。
“冰糖葫芦，卖糖葫芦勒。”
“沙糕沙糕，云州的沙糕。”
“诶，客官，看点什么。”
...
梁二凭着记忆走着，实际上，他对这里也不熟悉。
过年来过一次，那时候张灯结彩的。
摇了摇头，他抽身走向另一条街道。逛了一阵，他大概熟悉了。
陇山小镇除了边边角角，中心街道成一个“丰”字。
沿着横线又走了一会儿，梁二果然找到了一个铁匠铺。
靠在“丰”字的横线上，周围没多少人。
他显得特别显眼。
“有事？”铁匠铺老板蹭蹭蹭的走出来，手里拿着锤子。
他是手艺人，手艺人跟商人不同，不需要笑着待客。
“咳咳，一把剑多少钱。”
梁二咳嗽两声，用自己的理解尝试开口。
“750文，精铁另算。”
不贵，也不便宜。
老板没有抬价格，是个爽快人，比那个世界好点，不弯弯绕绕的。
他摸出那一贯铜钱。
“需要付定金吗？我一会儿过来取。”
“一百文。”
老板最后淡淡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二觉得他身上有一股气，一股血腥气。
不过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了，哪怕就是当街看到有人被分尸了也不关他的事。
这里已经不是现代。
......
离开铁匠铺，梁二直起腰杆，在街道上逛了逛。
要说，这没官府有时候还挺不错，至少，自己买剑的事可以轻而易举办到。
要是有官府，估计什么手印，文书就够自己忙一阵了。
“来一来，看一看了啊。”
“来一来，看一看。”
“让开让开，好狗不挡道啊。”
“嘿，你这人。”
前面有什么动静？
梁二其实不太想过去看热闹的，万一呆会打起来了。
但后面的人可不管那么多，不知不觉，他就被推到前面。
看样子还没打起来。
不过一边骂得很凶。
事情的起因可能是这两个人挡路了，一直不让道。
他俩一个蹲在地上，背着把扇子，另一个靠在柱子上，手在画着什么。
另一端是一个脸上有些横肉的商人，嘴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奇怪的是，蹲地上那个背对着他，像是个瞎子，站着那个表情麻木，完全不理会他骂些什么。
是个聋子？
一聋一瞎，这个组合有点意思。
不是梁二没有同情心。
是蹲地上那哥么真挺有意思的，嘴上哼着调调，表情沉醉。
“狗娘养的。”
胖子忍不了了，一拳打了过去，但还没有靠近。
“咔擦擦。”
蹲地上那个用手拨弄着几下。
“咿呀咿呀。”像在演奏交响曲。
然后“咔擦擦”。
胖子脖子一红，手腕一红，膝盖一红，倒成了六瓣。
“咿呀咿呀。”黑瞎子继续拉着手，这次梁二看明白了。
他是在假想拉二胡。
“哗啦啦。”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呼，鸟兽一般散开，死人了，没有人敢看戏了。
这时候，沉浸在黑瞎子手势中的梁二一惊，反应过来。
他的额头顿时掉下虚汗，背脊一阵发凉。
面前两人，是杀人不眨眼的外乡客。
自己的生死，全在对方一念之间。如果自己现在不说点什么，很可能能变成一具尸体。
一时，他脑袋微热，咬牙开口。
“阁下，二胡拉得不错。”
“咿呀咿呀。”
黑瞎子拉着二胡，仿佛从来没看到过梁二。
站着的人皱了皱眉。
画又变了，他撕下一幅，重新挥笔，笔走龙蛇，很快又绘出新的作品。
一条街，一个少年。
完事。
...
“哒哒哒。”画师走了。
“咿呀咿呀，这里也没有仙人。”黑瞎子站了起来，跳着跟上画师。
他的步伐怪异，梁二从来没想过一个人，能走出猴子的形态。
一直到两人消失之后。
“呼～呼。”
他后怕的喘气，妈耶，这事整得，新手村就给主角上强度是吧。
....
摸了摸脖子，头还在，梁二深深看了一眼，擦了擦脸上的血，从这里离开。
...
“老板，剑呢？”
“哒哒哒。”
“剑？不卖了。”
“你耍我？”梁二挑眉，“刚才说好的。”
“耍你怎么了，不卖就是不卖，再多嘴，把你送官府去。”
“啪。”一小串铜钱落在他的手上。
“定金，滚吧。”他吹着胡子，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