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灵魂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映照在窗台,桌上的绿植带着一丝生机盎然。
空荡的宿舍房间内,只剩下一人在收拾行李。
已经收拾完毕的李子婴看着住了四年的宿舍,他把所有的学习网站都写在一张纸上,藏在了床板的缝隙中,希望有缘人能发现。
看着堆在墙脚处的啤酒瓶,那是昨晚他们四人喝的,今早已分道扬镳。
今天是他们大四毕业离校的日子,已经约好的出租车正在楼下等着。
李子婴把收拾好的行李全部搬上后备箱,随着汽车发动机的轰鸣,驶向了高铁站。
山城南站。
取票处被大量学生占据,排了很长的队,不过他发车的时间还早,倒是不怎么着急。
虽然自己在一线城市,山城市上的学,但学校质量不是很高,典型的毕业等于失业。
终于取到票,山城市到济海市属于直达,中途不用下车,李子婴觉得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一路无话,下了高铁的李子婴又包了一辆燃油小三轮,告诉师傅地点。
锁石村,也是李子婴的故乡,是在济海市县城下的村庄,是一个拥有千人的大村庄。
拖着行李来到一处红油漆大门外,四年没回来,门上的油漆脱落了不少。
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对准已经生了锈的铁锁,本以为打不开,那料只是外表看着破旧,里面却没坏。
随着的铁大门发出“吱呀”声,四年没回来的院落里,果不其然的早堆满了灰尘和落叶。
李子婴从小就是孤儿,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在他十二三岁时,自己就已经能帮人干活,拿报酬。
三年的时间让他攒下了足以上完高中学费,之后又在村民的帮助下凑齐了上大学的费用。
看着满院子的狼藉,李子婴放下行李,打算彻底清扫一下。
在花费三个多小时之后,李子婴终于把屋子里里外外全都打扫了一遍,期间还找出了很多破烂。
其中一枚菱形的吊坠吸引了他的注意。
“还别说,这吊坠做的很是精美。”
放在太阳底下,吊坠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数道狭细的光芒,很是好看。
看着身上没有一件装饰品,决定打算带在自己身上。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哭声,声音是从邻居王老太家传出。
记着没错的话,今年王老太应该有九十多,老伴走的早,膝下还有两儿一女,而哭声正是从他们口中传出。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哎呦——你走咋不带上我啊,你让我们三还怎么活啊——”
三个儿女此刻跪倒在地,而客厅躺着的正是已经死去的王老太。
哭声很快引来了众多村民围观,看到躺在地上的王老太以及跪倒在地的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上前劝慰。
李子婴站在人群里也看到了客厅的情况,不由的鼻子一酸。
他记得小时候王老太经常会给他好吃的,这让他对这老太太很有亲切感。
“婴哥,是你吗?”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李子婴扭头望去,发现身后站着一人。
中等身高,光头,穿着一身被汗浸湿的白衬衫,脸上漏出惊讶的神情。
“是耿虎啊,真是好久不见。”李子婴打了声招呼。
眼前之人正是他的初中同学。
耿虎面露喜色,道:“还真是你,村里人都说你四年没回来,肯定是在外面扎根了,不像咱,跟着我爹杀猪呢。”
李子婴摆了摆手,道:“别瞎说,我刚大学毕业,连个工作都没有。”
“嘿嘿,俺爹说了,有文化可以找到好工作,没文化只能去杀猪。”
耿虎和李子婴同岁,初中毕业就没上过学,跟着自家老爸杀猪。
现在话里话外的都离不开杀猪这一词,看来真把杀猪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婴哥,你别看那三个人哭的这么凄惨。”耿虎附在他耳边,:“生前王老太活着的时候,他们三个可是想独吞养老钱,心狠着呢。”
耿虎一副早已知晓全部的神色。
以前李子婴就听说,王家老太的三个子女从来不关心老人的生活,现在老人死了,三人看来是惦记上老人的银行存款,搁这儿演戏呢。
“等等,那是什么!”
李子婴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除了围在老人尸首旁哭泣的三人,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站着一位样貌穿着打扮和死去王老太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身躯比较透明。
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人群,仿佛看不到角落站着的人,就像无视空气那样无视了她。
但李子婴却被深深的吸引,脑中不由浮现出一个词。
“灵魂!”
灵魂状态下的王老太面露悲哀,她感到在教育子女方面,她做的非常失败。
而在李子婴再三确认,除了自己,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不到灵魂状态下的王老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随着远处传来灵曲,殡仪馆的车来到了门外。
众人把尸首抬到车上,随着灵曲的播放,殡仪车直接驶向了镇上的医院。
不过灵魂状的王老太并没有离开,而是目送着自己的尸身被运走。
见周围的人几乎都走净,李子婴走到角落。
起初王老太以为此人是碰巧走到这里,但当自己移动了位置,这个年轻人还是盯着自己。
并且口中喊出:“王奶奶。”
这一下彻底让死去的王老太震惊,她从没想过会有人看的到她。
“你是......小子婴。”
王老太想用手摸李子婴,但从他脸中穿过。而李子婴下意识的伸手要接,两只手竟握在了一起。
这时李子婴像是终于想到了什么,赶忙拿出刚带上不久的吊坠。
果然,吊坠此刻正散发出微光,里面隐隐还有淡蓝色的雾气在滚动。
“果然是因为它!”
没有走远的耿虎看到李子婴站在客厅里,如电视剧中的男主角握住女主角的手,小心而温柔。
这时他用脑海回应了王老太的问题。
“是我,王奶奶。”
两滴晶莹的泪珠从老太眼中流出:“四年没见,就是瘦了。”
李子婴傻笑了一声挠了挠头。
这让站在不远处的耿虎更加不淡定了,觉着从城里回来的李子婴可能脑子出了问题,打算和他少来往,毕竟神经病伤人不用负责。
在经过短暂的交流了解,正如耿虎所说,三个儿女为了争夺她死后的财产,正表演着拙劣的演技,试图在之后的财产分割中多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