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见不得人
拍卖会当天。
裴聿洲安排司机到校门口接孟书窈。
下午六点半，抵达港口。
这次的拍卖会地点选在游轮上，拥有七层甲板，内部设施一应俱全，配备商场、餐厅、酒吧、秀场，还有几十间客房。
入口处，十几名警员持枪巡查，工作人员负责核实宾客身份，通过安检才能登船。
警戒森严，阵仗之大。
船上有价值连城的藏品，自然得谨慎。
孟书窈坐在车里，看着远处的人陆续上船。
天色渐暗，霞光铺满海面，浪花翻涌不息。
快到七点，宾客基本都已登船。
孟书窈靠在窗边等得无聊，“裴先生还没来吗？”
头顶一阵轰鸣声传来，旋翼高速转动。
司机探出头往上看，“先生的直升机到了。”
孟书窈立刻推门下车。
直升机稳稳降落在停机坪。
舱门打开。
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出来，一身黑色衬衫西裤，清贵挺括，右手随意抄在裤袋，长腿阔步，气质凛然。
身后Mark抱着文件夹紧跟。
孟书窈边朝裴聿洲的方向走，“裴先生。”
男人走近，“嗯。”
孟书窈自觉跟在他身侧。
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小礼服，挂脖系带，腰线紧贴，裙摆前短后长，衬得双腿更纤长。
小高跟踩在地上发出轻响，与皮鞋蹍地的声音相得益彰。
两道身影在路灯下交叠拉长。
到舷桥，Mark递过去一张金色邀请函。
工作人员立即放行，“先生请。”
连安检都没过，就这么登船。
孟书窈注意到，其他人好像是银色邀请函，只有裴先生是金色。
难怪有特殊待遇。
或许他的名字走哪都是通行证。
在一楼进电梯，裴聿洲摁下楼层，散漫出声，“没吃晚饭可以先去餐厅。”
孟书窈仰头看他，“那你呢？”
“处理点工作。”他说。
“好吧。”
电梯到三楼暂停，孟书窈自己先去吃东西。
有工作人员引路，给她介绍餐厅特色。
不知道什么运气，刚走到门口孟书窈就看见孟妍和男朋友在里面用餐。
她急忙退出来，转身避开。
幸好孟妍是背对门口，没有看见她。
“小姐，怎么了？”工作人员不解。
孟书窈摇摇头，“没事，我现在不饿，先不用餐了，谢谢。”
餐厅内，赵云锐盯着门口方向瞧了瞧。
“你看什么呢？”孟妍顺着他的视线转头。
赵云锐说：“刚才有个人挺像你妹妹。”
“孟书窈？”孟妍想都没想便否认，“怎么可能，她又没有邀请函怎么能来这里，肯定是你看错了。”
赵云锐也没纠结，“那应该是看错了。”
孟妍给他夹了块鹅肝，“今天那颗粉钻你一定要给我拿下，不能让我在圈子里丢脸。”
赵云锐和她商量，“如果价格太高就没必要了吧，在外面也能买到。”
“不行。”孟妍态度坚决，“要是今天空手而归被那些长舌妇知道，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笑话我。”
赵云锐了解她的脾气，性格强势，又爱慕虚荣，决定了的事旁人说什么都没用。
若不是家里非要联姻，他才不会娶这种女人。
-
孟书窈去其他楼层逛了逛。
拍卖会八点开始，七点五十，她找到裴聿洲会合。
进拍卖大厅前，孟书窈从包里拿出一只口罩戴上，下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裴聿洲睨她，“见不得人？”
孟书窈胡乱解释，“要是被人看见你身边有异性应该不太好吧。”
“戴了口罩别人就不知道你是女的？”
“……至少他们不知道我是谁。”
大厅内宾客已经入座。
红丝绒座椅整齐排列，头顶水晶吊灯华丽夺目。
展台下方第一排正中央是最佳位置，能将拍卖藏品看得一清二楚。
托裴先生的福，孟书窈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竞拍品。
拍卖图录上有今天所有的拍品信息。
她猜，孟妍是为粉钻来的。
拍卖正式开始。
第一件拍品是一套法国塞弗尔19世纪的皇家瓷器，在拿破仑时期曾作为帝国权力的象征，起拍价100万。
底下叫价逐渐激烈，不断有人举牌，最终以550万的价格成交。
对他们这些富豪来说，钱只是一堆数字。
550万美金买一套茶具，的确太有实力了。
然而，更有实力的人在她身边。
那副Pearl Royale国际象棋，裴先生出手就是六百万，期间有人加了两次价，他直接让Mark叫到一千万，再没人敢往上加。
拍卖师落槌。
据说这副象棋由18k白金、无瑕钻石、锡兰蓝宝石及南洋珍珠制成，是某位澳大利亚艺术家耗时多年完成的作品。
孟书窈倾身往右手边靠了靠，小声问：“裴先生，你平时喜欢下象棋？”
裴聿洲手肘撑在扶手，松泛至极，“送人。”
“先生，有电话。”Mark自一旁提醒。
裴聿洲接过手机，走右侧通道提前离场。
下一件拍品是一枚梨形切割粉钻，颜色和净度品质很高，不过克拉数不大，所以起拍价不算贵。
不出所料，孟妍果然参与叫价。
“目前38号女士出价350万，还有更高的吗？”拍卖师扯着嗓子问。
孟书窈扭头，“Mark，你的牌子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你要拍？”Mark把竞拍牌给她。
孟书窈抿唇轻笑。
她要抬价。
拍卖师敲槌，“350万一次，350万两次……”
在第三槌敲下前，孟书窈慢条斯理地举起牌子。
拍卖师扬声，“2号女士加价了，现在报价400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孟妍脸上的笑意僵住，看了眼前排，只瞧见一抹白色背影。
没办法，只能继续加。
孟书窈再一次举牌。
你来我回，价格已经到600万，一颗8.2克拉的粉钻，其实不值这个价。
孟妍咬了咬牙，直接加到700万。
赵云锐拉住她的胳膊，愠怒道：“700万美金，你疯了！”
相当于五千万人民币，他们哪有那么多预算。
孟妍刚才根本没想那么多，“我……”
“我告诉你，这个钱你自己出，别找我。”赵云锐丢下这句话起身离开。
孟妍慌了神，她手里哪有那么多可用资金。
冷静下来想想，马上就要结婚了，没必要因为这件事闹矛盾。
如果对方再加价，她就不要了。
700万美金，完全可以买颗更大的钻石。
怎料，对方竟然不再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