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徒劳无功
地下暗河极为宽广，水流平缓，不知道源头在何方。
江秀娜是鬼，不受光线影响，即便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也能正常视物，一路上能看见不少白色盲鱼趴在石壁上啃食水生藻类，成群的泥鳅把头扎进在沉积物里寻找一切能吞下的东西，偶有大型鱼类受到惊吓仓皇逃离。
这条地下暗河生机勃勃，难怪能养活黑蛟这等庞然大物。
犬神同样不受光线影响，敖夜则是靠精神外放获取外界信息。
不久后前方出现一道岔道，一条水流湍急，另一条却非常平静。
“这就是那条黑蛟的洞穴。”
犬神带头钻入平静的通道。
朝斜上方前进了水越来越浅，走了百八十米，水深只有膝盖深浅。
水江秀娜看见水里散落的白骨，越是往前骨头越多，也越是粗大。
水底散落着大量巴掌大的鳞片，毫无疑问这就是黑蛟的尸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食的这么干净。
通道尽头很是狭窄，得弓着腰才能进去，水只有浅浅一层，大概能没过脚踝。
水底大片淤泥都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让江秀娜想到刚才看见的那群泥鳅。
尽头处，一块巨石截断通道压在黑蛟脖子上，暴露在外的身体别说肉了，连皮都找不到一块。
似乎是这条黑蛟是在睡觉的时候惨遭横祸，直接被巨石给压死的。
通道从中断裂，落下一块巨石，这事儿怎么看都不合常理。
眼下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是突遭天劫，也不排除开山炸石造成的。
犬神之前过来的时候就查看过，这处山崖临近公路，附近还有两栋居民楼，外面山体确实被炸开了。
当时屠小蝉分析一番后认为，这山崖上原本可能有一块大石头威胁到下边居民和道路安全，政府方面找来人处理，一炮下后山崖炸开了，大石头落下来正好砸上倒霉的黑蛟，这事听起来就很扯，可没人亲眼看见，谁又说的清呢？
最后屠小蝉给出一个最有可能的解释......天借人手。
敖夜转了好几圈，希望能找到蛟珠，结果毫无疑问，皮肉都没了，最珍贵的蛟珠又怎么可能留下。
无奈之下它游到犬神面前问道：“犬神，你上次来的时候还有肉吗？”
“我上次过来黑蛟的尸体还很完整，否则我也不会再来一趟。”
“当时蛟珠在不在？”
“在，我力量不够，经不住威压，没法儿靠近。”
“现在什么都没了，难道咱们空着手回去？”
“不一定，”江秀娜把刀指向巨石底部：“咱们挖开石头，至少看看蛟头在不在，丢了蛟珠，能拿到蛟角也不错。”
“别着急，我个子小，先钻进去看看。”
因为石头是落在蛟龙脖子上的，因此下面还垫着骨头，自然会留下一些缝隙。
敖舜身子一拧，搅动泥沙，慢慢钻进石头下方的缝隙，不歇片刻就钻了回来。
“怎么样？”
“来晚了，整个头都被人弄走了，黑蛟身上的东西应该也在那人手里，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我来试试！”
说罢，犬神穿过面前的大石头消失在江秀娜的视野当中。
“咱们回去。”
“不等等犬神？”江秀娜指着大石头说道。
“不用，屠小蝉随时能把它招回去，用不着咱们操心，我来的时候只顾着兴奋，没看路，你记得回去的路吗......”
“我用刀在沿途留下了标记，走吧！”
江秀娜顺手裹挟了上百片龙鳞和两截蛟骨，也算没白跑一趟。
......
汇合后屠小蝉先行回家。
老爷子听说白跑一趟，被人捷足先登了，道是不甚在意。
黑蛟死了三个月，被人发现也正常。
老爷子盯着鳞片和骨头思索片刻，就叫屠小蝉去买两个电炉子，几个大坛，多备一些电炉钨丝，抽空再回去一趟，多收集一些蛟鳞和蛟骨回来。
屠小蝉知道老爷子是准备那这些材料炼丹。
之前老爷子就说过，这些妖物的尸体和身上的物件，都是炼阴丹的绝佳材料。
在村子的时候没这个条件，现在有防空洞干什么事都隐蔽。
过去炼丹都是用青铜或者陶制丹炉，烧的是特质的炭球，温度不好控制，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有人盯着火候。
如今用电器设备加热，自动控温，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钨丝烧断了及时更换，停电的时候用液化气灶顶一阵子。
女鬼比较细心，还不用睡觉，做烧火童子正合适。
下午屠小蝉就把东西准备齐了，雇了个脚蹬三轮给拉回来。
屠小蝉把东西搬进防空洞，忙活完了立马儿联系犬神。
得知已经追查到了线索，就把犬神给召了回来。
犬神现身后向他要了一沓追踪符，把符纸往天上一抛，十二张符纸立时分作四组朝西、北、南和西北四个方向飞去。
屠小蝉看的有点懵。
犬神给他解释道：“黑蛟身上的材料被送去了不同的地方，最远的是南方，最近在西北方向，你猜猜是哪里？”
“还用问吗，肯定是村里，前前后后都快四个月了，还没闹腾完，阴山派铩羽而归，不知道这次来的又是哪个高官权贵的手底，正好回去看看。”
“咱俩过去恐怕有危险。”
“叫上小黑，哪个，你能不能确定最近的那个是什么材料？”
“我没这个本事，老爷子或许知道。”
“算了，还是咱们自己过去看看吧，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比骨头和鳞片珍贵。”
“什么时候过去？”
“我出去找个摩的，这就过去，趁晚上看能不能把东西偷出来。”
“好！”
“你对上修士太吃亏，那把刀你试试能不能拿起来？”
“好。”
“进洞。”
......